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鱼龙混杂的江湖上
碎拳帮和破峰刀宗牌匾和祖师堂在一夜之间被人尽皆砸毁的消息在江湖上不胫而走,起先两家门派还都对此事是何人所为三缄其口,没想到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两家门派就公开声明此事乃是雾隐山庄少庄主凌羲所为,想要讨要一个公道,这在江湖上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若是放在以往,闯人门派算不上什么大事,没有守住更是自家本事不济,可是凌羲闯宗恰好发生在两大门派公开声援阗鼓剑门之后,这让一些江湖人觉得雾隐山庄这样的门派,声望虽大但是气量却小,当然也有绝大多数人认为凌羲真性情,不愧为雾隐山庄的少庄主
“庄主,你看此事?”
余虎鸣叫住了正要前去闭关的凌霄,出声询问道
“随他们,等我出关,再亲自登门拜访,希望他们的祖师堂到时候能够重新建好”
撂下一句话,凌霄便前往后山闭关去了
江湖就这样安静了几天,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江湖中人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阗鼓剑门会不会为那两家门派出头,毕竟他们的祸端说起来还是因为阗鼓剑门惹上的
众人没想到没有等来阗鼓剑门的消息,反倒是星月城率先发了声,还是以二城主霍却邪的口吻
“教不严师之惰,凌羲是我徒弟,他做出这等事来,还真是让为师我情何以堪,既然如此,碎拳帮和破峰刀宗宗门祖师堂重建,我也定当出一份力,好好监督一下他们的进展”
众人在看到这封从星月城发出的信件后纷纷面面相觑,原来凌羲还是霍却邪的徒弟
而且霍却邪口中的“情何以堪”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想当初是谁一醉上天门,不正是霍却邪么,这么想来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弟子,不过霍却邪的这番话却也让那些正打算对雾隐山庄落进下石的人打消了此念头,毕竟谁也不想被霍却邪盯上
可怜碎拳帮和破峰刀宗在得知消息之后全宗上下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霍却邪拎着一杆枪就来他们门里打砸一通,幸好,霍却邪没有什么动作,似乎“监工”什么的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于是两家宗门的祖师堂都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重建起来,毕竟那是一座宗门的象征,还是尽快重建比较好
就在两家的祖师堂即将重新建好的时候,这天夜里,豫州天空上接连划过两道火光
“轰”
“砰”
两声巨响,碎拳帮和破峰刀宗只差挂上牌匾就完工了的新祖师堂再次变为了一座废墟,上面还都斜插着一杆长枪
“既然是祖师堂这么重要的地方,那就得建的慢些要是一个不牢靠,风一吹就塌了,不就坏了么,我这个监工有义务纠正他们的错误,还有记得把我的枪还来”
星月城连夜发表声明
敢情霍城主的纠正错误就是推倒了重建?
碎拳帮和破峰刀宗弟子义愤填膺,但又无可奈何,两宗宗主突然很后悔和阗鼓剑门扯上关系又很后悔听了一个瞎子的话
……
一艘大船缓缓的在江面上行驶,木船经过的地方不时的有鱼儿跃出水面,争抢那船上女子投撒下来的鱼食
“真舒服”
南宫琉璃投撒完手上的最后一点鱼食,拍了拍手,随后伸了个懒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身心都跟着愉悦了起来
“是挺舒服的”
萧忘尘躺在躺椅上,整个人散发着慵懒的气息
“之前一直以为江水之宽广远不及大海,看来确实是我目光狭隘了”
顾云念单手负后站在船篷上,目光之所及皆是一望无际的江水,举目远眺,一呼一吸间心胸似乎也跟着宽广起来
“好家伙,你们是没见到,划船的那几个大哥,胳膊比我的大腿都粗”
凌羲从船的底仓跑上来,眉飞色舞的用双手比划了一下船工的胳膊
南下之路,气温逐渐升高,几人早就褪去了原本厚重的衣袍换上了清爽些的衣物,萧忘尘依旧是一袭青衫,南宫琉璃则换上了鹅黄色的衣裙,凌羲穿上了一身红紫相间的劲装,随着修习九玄天雷引,凌羲气势越发凌厉,但眼神中的单纯却没有因此有半分减少,顾云念自然是那一身云纹白衣
若说江湖上的大侠穿着多半是白衣,至于为什么?可能是那些大侠觉得行走江湖,纤尘不染,出手杀人,滴血未沾是一种潇洒
“哇”
凌羲双手扶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景象,满脸兴奋,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路行千里,看过的景色也经历了春夏秋冬
玩心大起的凌羲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船的栏杆上,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双脚踩在纤细栏杆上的凌羲还悠闲的活动着腰肢
“这位公子,小心掉到江里被大鱼给吞喽”
床舱里,一个白胡子老头从里面走出,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笑着对凌羲喊道
当时萧忘尘他们在岸边找船南下的时候碰巧遇到了下船闲逛的老者,询问一番过后,他们便登上了老者的货船
“老伯,你这话说的新鲜,只听说过人吃鱼,还从没听说过鱼还能吃人”
凌羲哈哈大笑
“有的,海里有种鱼名叫鲛鱼,身长过丈,满嘴利齿,确实能够生吞活人,而且那种鱼的鱼鳍口感极好”
从小在海岛长大的顾云念开口说道,他还真见过鲛鱼,那血盆大口着实给年幼的顾云念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点阴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只是鲛鱼生性并不残暴,只是闻到血腥便不能自控而已,这江里的鱼也是如此”
老伯靠在船舱上,抽了口旱烟
“不知道老虎和那鲛鱼要是打起来谁输谁赢”
凌羲突发奇想道
“这还不简单,老虎去了海里,鲛鱼赢,鲛鱼来了陆上,老虎胜”
萧忘尘坐了起来,同样伸了个懒腰
大船此时已经行至大江的中段,水流平缓,几人的视野中出现了不少来此游玩的木船
凌羲也玩的尽兴了,正要跃下栏杆,突然身侧一道劲风袭来,顾云念,萧忘尘,南宫琉璃一同皱起了眉头,就连正给旱烟填着烟丝的老者动作都是一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