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只有两个人跟上了前方的少年,便是一开始的那两位青年和女人。
月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几人身影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
几人沿着那股香气最浓郁的方向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警觉,耳朵轻轻转动,捕捉着四周细微的声响。
四周的空气似乎随着几人的深入而变得更加清新,那香气也愈发强烈,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甜腻与诱惑。
突然,少年停下了脚步,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月光下的小溪流映入眼帘。
女人转头看了看周围,奇怪道,“香气是从这水里传出来的,果然是突然出现的。”
青年‘嗯’了一声,“这种香气,莫不是什么植物系魔兽的尸体或者是某种灵植散发出来的?”
少年叼着一根草,散漫道,“不是吧,这附近的魔兽不是都被我们赶走了吗,总不能是从上游飘下来的吧。”
青年也觉得这想法不对,突然他眸色一顿,目光落在溪流旁。
月光映照下,似乎有一个人影躺倒在溪边。
月光如洗,银辉轻轻洒在那片静谧的溪岸,将一切笼上了一层柔和而神秘的纱幔。
青年蹙眉,而后缓步上前,每一步都踏碎了周遭的宁静,他的心跳与溪水潺潺的细语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清晰。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抹人影逐渐清晰,是一位身着蓝色长裙的女子,长发如瀑散落,几缕发丝轻轻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柔弱无助。
她的双眸紧闭,呼吸浅而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这清冷的夜风中。
衣角被溪水轻轻拍打,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
四周,荧光草随着微风悄然起舞,仿佛是这山脉中小溪流的守护者,为这突如其来的邂逅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温馨。
青年缓缓走近,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与脆弱。
女人和少年跟了过来,有些惊讶道,“怎么是个人?还是个小女孩……”
女人蹲下身,轻轻拨开少女脸上的发丝,目光中带着一抹好奇,“是个女孩子,真是奇怪。”
这整个断魂山脉,几乎是被天谕宫的人全部控住了,其他人应该是进不来的,这少女是从哪里来的?
青年和少年显然也有这个疑问。
青年眉头紧锁,目光深邃地扫视四周,试图从这荒凉的景致中寻出一丝不寻常的线索。
少年则好奇地绕着昏迷的少女转了几圈,不时伸手轻轻触碰她随风摇曳的发丝,“好像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女人轻抚过少女冰凉的手腕,指尖微微颤抖,她低声呢喃:“看这衣衫虽有些破旧,却质地不凡,莫非是……”
话未说完,一阵细微的风声掠过,带动周围草木轻轻摇曳,仿佛连风都在倾听这未完的猜测。
青年忽然警觉,缓缓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密林深处,他垂首,“先把她带回营地吧。”
少年惊讶道,“就这么带回去?”
女人也觉得有些不妥,“虽然我们三领是盟友,可和营地里的其他人却也只是点头之交的程度,就这么把一个可疑人士带回去,是有些不妥。”
虽然比起待在天谕宫的那些人是关系好的不止一点,可毕竟也不能完全信任。
青年微微蹙眉,“确实,既如此……”
女人笑着道,“我看她伤得不重,只是力竭才昏迷于此,让她服下丹药,片刻就能醒来,我们先搞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从哪来再说,如何?”
青年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枚精致的玉瓶,轻轻拔开塞子,一股清新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仿佛能驱散四周的沉闷。
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圆润的丹药,那丹药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泽,赫然是一枚神王丹。
他微微蹙眉,“也不知道神王丹管不管用。”
女人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你忘了?这大陆上最高品阶的丹药便是神王丹,况且这少女伤并不重,哪怕是低品阶的丹药也完全够用。”
她接过丹药,动作轻柔地靠近那昏迷的少女,将她扶起,扶到干净干燥的草地上,
而后让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再将丹药轻轻送入她口中。
少女苍白的脸颊在药力的作用下,渐渐泛起了红晕,呼吸也变得更加平稳而有力。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随着这细微的变化而生动起来,微风轻拂,带动着树叶沙沙作响,为这静谧的场景添上了一抹生机。
不久,少女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快速恢复了清明。
她环顾四周,最终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青年与女人身上,眼中满是疑惑与感激,“是……是你们救了我吗?”
女人让她靠在树干上,站起身,“算是吧。”
月光为少女苍白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清冷的色彩。
少女坐起身,动作间还带着几分虚弱,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轻轻抬手,指尖触碰到身旁粗糙的树干,感受着生命的实感。
青年见状,叹了口气,递上一杯温水,声音温和而坚定,“我们正好路过,看到你昏迷不醒,就把你扶了起来。先喝点水吧,会舒服些。”
少女接过杯盏,指尖微颤,那温热透过杯壁传递到掌心。她低头轻抿一口,甘甜的水润湿了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丝清凉与慰藉。
抬头时,眼中已满是感激的泪光,轻声说道,“谢谢你们,我……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角,“请问,你们是谁?”
少年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少女可怜兮兮的神色,到唇边的质问吞了下去,只硬邦邦吐出两个字,“玄沐。”
女人也笑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名谢十鸳。”
青年垂眸看着地面上的少女,沉声道,“温行砚。”
“现在该我们问你了。”谢十鸳的声音像她的样貌一般温柔,“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