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老夫人眼神迸射出几分尖锐。
她直直的看着时筱,周身无形迸发出几分压迫感。
她到底是长辈,时筱嗫嚅了几下嘴唇,还是沉默了,她身边的男人倒是很有眼力见的,弯腰将签字笔捡起递给时筱,笑眯眯地,操着一口蹩脚的华语,说道:“老婆,签字吧。”
他开口了,时筱没再闹。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接过签字笔,在迎宾册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在经过顾烟身边往里走的时候,她故意拿肩膀撞了下顾烟的肩膀。
她身边的男人却故意掐了下顾烟的腰。
要不是顾烟的反应快,他那只咸猪手还有继续往下摸的意思,顾烟眸光一凝,心里霎时酝出一股怒火。
她转身瞪着男人的背影,却因为顾及着场合,到底没有发火。
“姐姐,交给我。”江弗白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在顾烟耳边说道,“我会处理好。”
她的姐姐,在他的心里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那个男人竟然敢……
他忍不下这口气。
顾烟拦住了他,却是摇头,“小白,算了。”
“晚点再说,葬礼重要。”
顿了顿,她又缓和了语气问他,“姑奶奶是你请来的吗?”
她记得姑奶奶的安排是在室内和宾客寒暄,而刚刚,江弗白有几分钟没看到身影。
江弗白点头,温声道:“我知道姐姐今天会隐忍情绪,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我也不想听她一直辱骂姐姐,所以擅自主张了一回。”
顾烟并不介意这件事,但怕他心生芥蒂,便道:“小白,你做的很好。”
“不要想太多。”
江弗白的确因为这件事忐忑不安,好像只要和顾烟有关的事情,他都会瞻前顾后,担心自己的决策是否是正确的。
闻言,他展露笑颜。
但他不理解时筱怎么会出现,心里有疑惑,也就直接问出口。
顾烟眸光黯了黯。
唇角牵出一抹讥诮的笑,“她啊,自然是为了利益回来的。”
她太了解时筱了。
……
内室。
时筱在时战的牌位前哭了一阵后,就去找时老夫人。
“姑奶奶,您看时家也没个晚辈了,那家里的资产……怎么办呀?”她打探着消息,一边观察着时老夫人的表情。
时老夫人正在准备为时战上香,闻言,她倏地摔了手上的打火机,将香直接折断。
她背对着时筱,呼吸很是浊重,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可时筱还在追问着,“姑奶奶,您说话啊!”
“您不会打算将时家的资产都交给顾烟那个外人,又或者是……或者是和国外那些人富豪一样,把资产都捐了吧?!”
“姑奶奶,您说话啊!”
时筱心里着急,见时老夫人一直不说话,直接上前双手握住她的手,晃了起来。
“啪——”
时老夫人猛地甩开时筱的手,回身就重重的扇了她一巴掌。
“你回国,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时家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