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已经期待许久,在这洪荒边疆镇守千万年,早已过足了瘾,继续在活下去,那可真的要被当成老不死的了。”武成候王翦乐呵呵的说道。
“终究还是不能回到洪荒去看看吗?”李斯有些惆怅的说道。
“哈哈哈,李先生还真是念旧啊。”
“毕竟这千万年过去了,都还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走之前,还是想看看,才能安心啊。”
“看了又看,终究是难以放下心的,倒不如不看,毕竟我们都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了,任由身后事的洪水滔天,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啊。”
生死之事,哪怕是他们这些经历过千万年的老怪物们都看不透,能够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当然了,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生死都是这天地规则,违背不了。
“嗯,徐福,李斯。”
“陛下。”
“那便去准备吧,近期,这些入侵文明大概率是不会在入侵我们了,做好准备,为了那一场大战做准备。”
“是,陛下,我们定会将众将军的实力恢复至巅峰,只是这顺序,是否需要商议一二?”李斯开口道。
他说的,便是开启下方的无尽能源,然后将他们这些本该千万年前就该死去的人强行给拉回到巅峰状态,类似与一种回光返照的状态。
嬴政微微摇头道:“不需要什么顺序,那些入侵文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开启最凶猛的攻势,试探都不会试探,必须确保十界山在我们的手中不会丢失一寸。”
“是,陛下,可如此一来,要留谁下来······”
“龙宜。”嬴政看向站在众将最前面的龙宜,龙宜躬身一礼,腰间酒壶不知去了何处,导致他的心情最近都不是很美妙。
“陛下。”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很放心。”
“是陛下。”龙宜知道嬴政这算是在安排后事了,他们这些人,本身就活不了那么久,千万年的岁月,还是在这战场上。
为何古代文人侍从都能够活得比武将长久,便是因为武将在军旅生涯的过程之中,会受很多很多的伤,留下极多的病根。
年轻的时候,身体强健看不出什么,但是一但到了老,各种情况就会出现,导致短寿。
同样的,这种情况,在如今这个时代依旧如此。
古代受到的,都是刀枪剑戟的外伤,亦或者一些内伤。
而这个时代,受到的,可都是一些诅咒,规则的侵蚀。
强度,那都是差不多的。
千万年无休止的战争,没人能够撑得住,即便是嬴政,也是如此。
只有龙宜,被送出去,游历域外世界,近期才回来,但即便如此,龙宜的身体状况,也并不是很好。
否则的话,那些白银神殿的人派遣强者打过来的时候,龙宜才出力多少?
要知道,他的实力,现在可是能够跟嬴政持平的存在!
“好了,诸位不用伤感,能够与诸位共事,朕已经非常知足了,后世子孙,也都会有我们的记载,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永生呢?切莫贪这莫须有的身躯啊。”嬴政笑着说道。
这虽然是在说笑一样,但是那口气之中所蕴含的警告韵味已经很足了。
他是真的怕有人舍不得死,强行将那无尽能源给关注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从而延续在这个世界上存留的时间。
世人都知道嬴政想要长生,想要万世千秋,但谁又知晓,真正的他,比任何人都看得透生死,也比任何人都期待着死亡。
他守在这里三千万年了。
这些老将军们,都有时间在地下世界长眠,需要他们的时候才将他们唤醒过来。
但是嬴政不一样,他是那个唤醒之人,他是那个帝王,他需要坐在这个大殿之上。
抵御着那些入侵文明的进攻。
嬴政,一直都是那个孤独的一个人。
在洪荒宇宙,宁一直默默的坚守着,而在这边疆十界山之中,嬴政同样如此。
这一前一后两人,不怪他们那会能够成为至交。
当事情安排下去之后,龙宜被嬴政叫到了高台庭阁之上。
遥望着十界山之外的世界,嬴政一直没有说什么,但是龙宜却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的样子,不断的跟嬴政讲述着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到底是如何的精彩。
他就如同嬴政的双眼一般,嬴政闭着双眼,安静的听着龙宜与他所讲述的故事。
龙宜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者说,这眼前的岳丈,到底有多苦。
这千万年来,一个是他的师父尊神宁,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嬴政了。
他虽然被寄予厚望,送出了十界山,去游历那域外世界,期间也遇到过万般凶险,也是极为不易。
相较于嬴政和宁一直都在自己所处的领域之中,看起来他要苦的多,毕竟他能一直在外面行走。
而尊神宁以及嬴政,只能呆在那一亩三分地之中,就像是一个星球之中的小镇,而他则是能够游历全球的那种感觉。
苦吗?
都苦,但是龙宜不敢跟他们比,甚至每每在外感觉到孤单,感觉到很累的时候,他都会想想他们俩人。
如此一想,他又觉得自己不苦了。
无他,在一个地方待着千万年之久,一辈子只为了那一件事,精彩吗?
一点都不,至少龙宜,做不到他们俩人那般。
那一天,龙宜问过自己的师父宁,问他,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没有什么高大上的,说要带领着人族重返巅峰,亦或者是如何报仇。
他回答的是,让天下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
他还想安安静静的,默默的趴在地上,擦拭掉人族身上的伤痕。
他从来就没想过让自己的名字响彻在宇宙之间。
因为比起如此,还有比他更出色的人在他的面前,他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替他们完成那不能完成的夙愿罢了。
那时候,龙宜觉得这不公平。
因为别人是别人,自己的师父是自己的师父。
他做的,就该被世人知晓。
可是现在,直到他回来才发现,是以前的他,太小孩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