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征亲了下她的额头,柔声答应了:“嗯。我是你的,永远不会离开你。”
宁小茶见他应的爽快,觉得他有敷衍之意,就闷闷不乐道:““殿下,你就以现在的身份正常登基不好吗?等那位驾崩了,你也成皇帝了,位置也坐稳了,你想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谁敢说什么呢?这么个和平/演变,嗯,不流血的政变不好吗?”
赵征也想过这样偷天换日,但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哪里是一国之君所为?
太窝囊了些!
他不想给自己的登基之路抹黑,让世人议论他得位不正,甚至遗臭万年。
“小茶,复辟就要是要见血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事是必须经历的。”
他在委婉否定她的想法。
她听得出来,便也不说了:“好吧,你们男人的事,我是管不了的。”
闭眼睡吧,爱咋咋滴。
赵征觉得她生气了,但涉及大业,实在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乖,我会努力保全自己的。”
没有得到回应。
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跟她一起睡去了。
明天艳阳高照,又是新的一天。
赵征一大早召见了御史大夫陶恒之、礼部尚书余庆则等人,让他们跟着何鸿力去迁坟。
“死者为大,不得失礼,迁坟前,务必择选吉时,让高僧做法,以超度亡灵。”
“是。殿下慈悲。”
他们没多想他这些话背后的深意,只当他是慈悲之举。
赵征安排好这些,便让他们退下了。
下午时,皇帝赵琨又派人来请宁小茶,让她去床前侍疾。
赵征自然拦住了,没让她去。
不想,半个时辰后,赵琨亲自来了,还是躺在软榻上,被侍卫们抬来的。
宁小茶当时正陪着赵征看新送来的奏折,一抬头,看他来了,都愣了:“皇、皇上——”
赵征就淡定多了,碍于伤腿,都没行礼,就坐着看他,显然是不欢迎他过来。
赵琨也没在意他的失礼,或者说就没怎么看他,一进来,两眼直勾勾看着宁小茶,声音很温和,还透着点小幽怨:“小茶,你之前都喊我父皇的。”
宁小茶:“……”
喊父皇那不是为了拉近关系嘛。
现在他们这关系?
她瞧了眼赵征,莫名的喊不出口。
唉,这孽缘啊!
还好她不是原主,对赵琨、叶风澜都没什么亲情,也不为血缘关系所困扰。
她天性自私,没得到好处,才不往上面凑。
“怎么不说话?”
赵琨看她对自己冷淡了很多,还不时偷瞄着赵征,以为她在忌惮什么,就有了猜测:“是不是太子不许你跟父皇说话?”
他觉得赵征心思深沉又冷血薄情,一再不让他见宁小茶,背地里不知怎么说他坏话。
哼,这逆子!
“父皇对你没有恶意。”
他解释自己一再请她过去的动机:“父皇老了,膝下很孤单,太子又不是个知冷热的,哎,还好现在有了你,就想着多见见你。”
宁小茶点头说:“嗯。妾知道。只是殿下有伤在身,离不开妾,不然,妾就去皇上面前尽孝了。”
赵琨听她说“妾”,就知道她不肯做自己女儿了。
哪怕是私下里,也不肯了。
他很伤心,亲生女儿在面前却不能相认,却也没办法,他绝对不允许太子身上有一丝污点,沉默了一会,转开了话题:“你今天都吃了什么?朕看你都瘦了些。”
宁小茶知道他是客套的关心,回应了几句,反问:“皇上今天吃了什么?”
赵琨立刻装可怜:“没什么胃口。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想,哎,就是事情太突然了,心情很难平静,一直没胃口。你擅长弹琴,本想听你弹弹琴,静静心,可惜,却被那逆子霸占着。”
他说着,瞪向赵征,仿佛他是欺男霸女的恶徒,活生生拆散他们可怜的父女。
别说,那画面还怪搞笑的。
宁小茶就被逗笑了,忙转过头,看向赵征,口型说着:逆子,听到没?你在霸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