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卿相信祁隐能干出剜去他眼睛的事。
他不想失去眼睛,立刻乖乖闭上了眼。
璋先生见此,扶起他上了马车。
祁隐调转马头,到了宁小茶所在的马车前,下了马,改上了马车。
宁小茶见他来了,想着他刚刚危险的举动,气道:“你刚刚在做什么?怎么能一个人往他们阵营里冲?万一有危险怎么办?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她叽里呱啦一通教训。
祁隐就很温柔地看着她,端的是很有耐心,等她说完了,才笑着哄她:“我有分寸的。雪狼跟着我呢。它会保护我的。”
宁小茶听得来气:“你把你的安危寄托在一只狼身上?”
“它不是普通的狼。”
祁隐一脸认真地解释:“它多次救我于危险之中,比什么人都可靠。”
宁小茶听得更气了:“是狼的问题吗?你动脑子想想,我说的是狼的问题吗?”
她是气他莽撞涉险啊!
祁隐也想到是自己冲动涉险的问题,忙表示:“我错了。原谅我。没有下次了。”
宁小茶不信他的话,冷哼一声,转过头,不想理他了。
祁隐继续哄:“段玉卿来了。小茶,你的蛊虫很快就可以驱除了。”
这是个好消息。
宁小茶听了,心情瞬间好了很多:“还要看璋先生准备的如何了。他不是说还需要很多药材吗?”
祁隐道:“我昨天就听说他都准备好了,就差段玉卿的血为药引了。”
宁小茶含笑点头,已经期待上了:“哼,等驱除了蛊虫,我就把你吃了。”
祁隐听她这么说,也来了期待,笑道:“行啊。给你吃。到时候你可别说吃不消。”
宁小茶色心大发,瞄一眼他的腿,问道:“确定好了吗?不会影响发挥吧?”
祁隐觉得自己被小瞧了,目光倏然变得冷飕飕:“记得你的话。宁小茶,你就拭目以待吧。”
威胁。
妥妥的威胁。
宁小茶还拍着小胸脯刺激人:“哎呀呀,我好怕怕啊。”
祁隐:“……”
他拿她没办法,说狠话也说不过她,一时间还挺有挫败感的。
宁小茶见他耷拉着脑袋不说话,更加嘚瑟了:“祁隐,你现在好像一只丧家犬啊。”
祁隐听了,板起冷脸,故作生气地威胁:“宁小茶,别逼我咬你啊。”
宁小茶哈哈笑着伸手过去:“来,你咬我啊。”
祁隐张嘴做出“咬”的动作,吓得她赶忙收回手。
“你还真咬啊。”
“你让我咬的。”
“呵,你这时候倒是听话了,我刚刚说的话怎么不听啊?”
她又把话题转回去了。
祁隐无言以对,不,也不是无言以对,而是不想跟她起争执,让她生气。
“我的错。原谅我。”
他再次认错。
宁小茶再次冷哼一声,却也没再生气了。
不久到了见贤客栈。
祁隐先下了马车,本来想搀扶宁小茶下马车的,但想着她还没驱除蛊虫,又收回了手。
“我自己可以的。”
宁小茶是跳下马车的。
祁隐看了,想训斥她莽撞,又忍住了:“下次不许这样了。”
宁小茶敷衍着点头,随后,看向了后面的马车。
祁隐也在看后面的马车,就跟她一起过去了。
璋先生下了马车。
宁小朝跟祁隐走到他面前,默契地躬身低头叫人:“璋先生——”
祁隐更是摆出敬贤礼士的恭敬姿态:“一切就拜托璋先生了。”
璋先生点了头,正想开口说话,余光看到下了马车的段玉卿,遂安排道:“你先让人把他带我房间去。”
祁隐应了,让人押着段玉卿过去,严加看管。
璋先生瞧着,继续说:“稍后我会熬一碗药,这药会让蛊虫很痛苦,当然,也会让宁姑娘很痛苦,我给你们提个醒,你们都要有个心理准备。”
宁小茶跟祁隐异口同声:“好。还有别的要注意的吗?”
“没了。”
璋先生摇着头,看向宁小茶,补充道:“等你喝了药,蛊虫感觉痛苦,会想着离开人体,届时,我再以段玉卿的鲜血为引,它就会出来了。”
听着很简单的样子。
被带走的段玉卿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还没走远,听到这个救治方法,回头看着三人冷笑:“那你们想过它会从哪里出来吗?眼睛、鼻子、嘴巴,还是破体而出?祁隐,你让他这么驱除蛊虫,你是想救她还是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