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车间内。
傻柱被突然闯入的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后,顿时冷下脸。
“贾旭东,你小子故意的吧!”
“我,我,我刚才在开玩笑。”贾旭东好像有点害怕傻柱,他讪笑了两声,又若无其事的晃悠着出了车间。
傻柱看着贾旭东的背影,啐了一口吐沫,“呸,秦淮茹长得如花似玉,嫁给这么个软蛋,糟蹋了。”
李东来正在安装弹簧,手指头顿了一下,弹簧缓缓收缩一下。
他低下头又快速安装起来。
郭大侉子讨好傻柱:“就是,贾旭东简直就是个废物,进咱们轧钢厂将近五年了,还只是一级钳工。每年技术比武都是全厂倒数。
咱一车间是轧钢厂的标杆车间,如果不是有易中海护着,刘明义早就把他踢出一车间了。”
“易师傅和贾旭东的父亲当年在一起工作过,感情很深,才会收贾旭东当徒弟。”傻柱不愿意别人说一大爷坏话。
...
看来秦淮茹这个城市丈夫,不但是个妈宝男,还不受工友们的欢迎。
不过这似乎与我无关,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京城扎下根,把妹妹抚养成人。
静下来心来的李东来手脚很利索,片刻之间就组装好了。
“好了,这些材料也就只够做三个捕兽夹子。”他站起身,神了一个懒腰。
捕兽夹子是钢板锻造,外形和老鼠夹子差不多的金属物件,它中央安装有一根寒光闪烁的钢钉,由卡扣和弹簧连在一起。只要把捕兽夹子放在草丛里,并在里面放上食物,野狼路过就会被夹到腿。
看着工台上的捕兽夹子,李东来摇摇头。
郭大撇子提供的材料不合用,真正的捕兽夹子,能把野狼的腿夹断。
“让我看看!”傻柱拉开捕兽夹子,找了一根钢棍伸到夹子下面,轻轻触动机关。
“咔叱!铛!”
寒光闪烁,傻柱吓得后退了一步,抽出钢棍,上面赫然有一个坑洼。
他忍不住吞咽口水:“嘶,这老鼠夹子,也太厉害了吧!”
这话让郭大侉子摸不着头脑:“何师傅,你不是说这是抓兔子的吗?怎么变成老鼠夹子了?”
傻柱意识到自己说露了嘴,也懒得解释,眼睛瞪大狡辩:“抓老鼠就不能抓兔子了吗?”
“你小子还想不想吃兔子肉了?”
“想...”郭大侉子也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是对这个混不吝也没有办法。
只能当做白忙活一场。
...
出了车间,李东来和傻柱在花坛旁站定。
还没等李东来说话,傻柱就讪笑道:“东来哥,把三个老鼠夹子都给我,我保证把抓到的老鼠分给你。”
“没事,反正这个主意也是你出的,我算给你帮忙,以后挣到钱,记得请我喝酒就行。”李东来也算看透了,这个混不吝压根没有把老鼠分给自己的打算。
与其和他争执一番,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中午打饭的时候,也能多赚点菜。
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李东来只能强忍下这口气。
没办法,形势逼人,在正式转正前,必须小心做人。
在李东来看来,红星轧钢厂就是一个小型社会,里面的人形形色色,各种关系网错综复杂。
就拿眼前这个厨子来说,依靠一手好厨艺,能和厂领导说得上话。
如果他有坏心思,那么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给只是一个小‘实习生’的自己带来巨大麻烦。
前世的经验告诉李东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像这个厨子,就是一个标准的小鬼。
算了,忍一时海阔天空,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妹妹着想。
李东来觉得自己越来越有阿Q的精神了。
...
“东来哥,你这哥们够义气,真能处!”傻柱喜得竖起大拇指,抱着老鼠夹子就往四合院奔去。
早一点抓到老鼠,就能早一点去领赏金。
...
傻柱刚走到四合院门口,就碰到了准备去教课的阎埠贵。
阎埠贵是红星小学语文教师,学校里有食堂,阎埠贵却每天中午回家吃,因为不在学校用餐,学校每天会发放1两全国粮票作为餐补。
全国粮票里有油,1两全国粮票可以换1.2两地方粮票。
阎埠贵看到傻柱低着头猛冲,怀里还抱着乌黑发亮的玩意,心中一动:“雨柱,你怀里的东西,让三大爷看看。”
“看?看到你眼里,怕是拔不出来了!”傻柱下意识的抱得更紧了,“告诉你,这是我赚钱的家伙。”
“赚钱?”阎埠贵眼睛亮了,快步跟在傻柱身后:“啥赚钱的门路,带三大爷一个吧?”
阎埠贵日子很不好过,一家六口人,全指望他每个月二十一块五的工资生活,连一粒米都要算计到。
“带你?”傻柱猛摇头,“三大爷,你太精明了,我不跟你玩。”
傻柱的话,气得阎埠贵差点把塑料眼镜给摔了。
这个大院里的搅屎棍子,说气话来着实可恶。
突破三大爷的截击,傻柱钻进屋,把老鼠夹子摆在柜子里,床底下,窗户台上,又在老鼠夹子中间放几粒发霉的花生米。
当然,这些花生米也是从厂领导的嘴里抠出来的。
呵,便宜这些老鼠了!
现在就等着数钱!傻柱背着手美滋滋的离开四合院。
...
轧钢厂医院内,李东来并没有因为傻柱的背叛而心生抑郁,反而喜得合不拢嘴。
因为在师傅的强烈建议下,他终于可以坐诊了。
早一日坐诊,就能早一天渡过试用期,也能早一天领到工资。
李东来现在囊中羞涩,还欠丁秋楠1块钱1斤饭票。
嗯,看来我的舔功还是不错,把师傅舔乐了。
丁秋楠看着喜滋滋的李东来,心中很无奈。
按照她的想法,李东来应该在她的帮助下,再学习一段时间。
可是,内科的胡大夫怀孕了,这是她的第四胎,所以请假三天。
少了一个医生,内科诊室的医生都忙不过来了,放着一个医生不用,焦院长着急得嘴上冒泡。
不过,丁秋楠是个好师傅,决定亲自监督李东来,免得他犯错。
有了丁秋楠在旁边,李东来压根不敢把赤脚医生系统拿出来,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医书给病人看病。
一个下午,五个拉肚子,三个感冒的。
最严重的要数一个三十多岁的工人大哥,他先发冷后发热,面色赤黄,嘴角没有一丝血丝,全身无力。
不用过多考虑,李东来就知道他得了疟疾。
疟疾又称打摆子,是这个年代的常见病,主要由蚊子传播,严重者可以致命,西药多用奎宁,中药主用黄花蒿。
见焊工大叔病情不严重,李东来开出一张处方单:“黄花蒿5-10克,黄芩5-10克,知母5克,草果5克,法半夏10克...”
嗯,黄花蒿就是后世青蒿素的来源植物。
...
丁秋楠在旁边看着,频频点头。
诊断精准,下药恰到好处,这小伙子前途可期。
该不该主动点呢?
这是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