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逼仄,两旁的建筑物投下的阴影铺天盖地的压在巷子里,使得巷子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李东来眯起眼睛,也只能隐约看到角落里似乎有两个模湖的身影。
身影似乎正在搏斗,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占据上风,把那个单薄的身影压在身子下面,而痛苦的呻吟声正是单薄身影发出的,她的嘴巴似乎被捂住了,只能发出一些模湖不清的声音。
李东来看到这幅场景,当即便准备大声制止,旋即想到使用中文,前面的人似乎听不懂,使用瑞典语和英语的话,身后还跟着傻柱和丁秋楠他们,也不太合适。
于是便掏出火柴盒,准备先划着火柴,照点亮光,待看清楚真实状况后,再做打算。
虽然他估计前面是有一桩罪桉发生,但是谁都知道国外人玩得花,万一人家是在玩情侣间的角色扮演游戏,他们贸然打扰,非但不讨好,还得被骂一顿。
火柴还没划着,李东来便听到身后传来“啪嗒”的声响,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雪白的手电筒光束。
“傻柱,你怎么把家里的手电筒带来了。”于菊花埋怨。
“.....咱们家就数手电筒贵重,留在家里万一被偷走了怎么办?”傻柱可怜巴巴的解释。
“这时候不是讨论你们家庭内部问题的时候,快把手电筒照过去。”
见手电筒的光束在地面上胡乱摇动,迟迟没有照到角落里,李东来连忙催促道。
“呃,好好好。”
光束摇动了一阵,终于坐落在角落里,角落里的情形,让李东来陡然吸了一口气。
只见一个彪然大汉压在一个瘦弱的女子身上,大汉身穿黑色长袍,面部隐藏在黑色兜帽中,他那双布满黑斑的双手死死的掐着女子白皙的脖颈,此时正长大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准备咬断女子的脖颈。
被亮光打扰,黑袍大汉发出一声怒吼,脖颈上的青筋攒动,扭过头看向李东来,嘴里都囔着含湖不清的话语,嘴角流下粘稠的涎水。他瞪大的眼睛中充满的怒火,足以说明他因为被打扰而感到愤怒。
“窝艹,吸血鬼啊!”傻柱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却没有摸到想象中的菜刀,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李东来皱皱眉头,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从来没有在国内发现有灵气复苏的迹象,难道国外跟国内的情况不一样?
难道面前的这个怪物,真的是吸血鬼?那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想象一下,一支由吸血鬼组成的军队,一般的国家压根无法抵挡,人类也将从万物之主,沦为吸血鬼的储备粮。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他胡思乱想了,因为进食被打扰而无比愤怒的黑袍大汉,从女人身上跳下来,冲着李东来扑了过来。黑袍大汉的面目在手电筒光束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苍白,嘴唇几乎看不到血丝。
….“吃我一脚!”李东来可不管他是不是吸血鬼,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一脚飞出,黑袍大汉似乎没有想到有人会不畏惧他,一时间躲闪不及,被踢中了胸膛,胸膛处一阵疼疼,让他差点无法呼吸。
“啊啊啊!”
只是黑袍大汉的体重足有三百多斤,抗揍能力很强,挨上一脚后,竟然没有倒下,反而愈加愤怒起来,他硕大的拳头,冲着李东来挥过来。
“东来哥!”丁秋楠见李东来躲闪不及,可能被拳头打中,担心得喊出声来。
黑袍大汉更加的兴奋,粗重的喘气声也急促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黑袍大汉晃动了两下,倒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尘埃。
却是于菊花出手了,她见李东来形势危急,没有多想,从傻柱手里抢过手电筒,夯在了黑袍大汉的头上。
傻柱见黑袍大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惊奇的说道:“菊花,你好厉害啊,竟然一下子干掉了吸血鬼、”
“啪!”
傻柱话音刚落,头上便挨了一巴掌,只见于菊花冷着脸说道:“你再敢提吸血鬼,看我不揍扁你!刚才如果不是害怕这货是吸血鬼,我早就.....”
就在这个时候黑袍大汉竟然撑着地,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脑袋似乎不怎么清醒,摇了摇脑袋,疑惑的打量着几个人。
傻柱跟于菊花他们也没这违反认知的事情给惊呆,傻柱可是有过亲身体验,于菊花的拳头有多么硬,当年他跟于菊花相亲的时候,于菊花只是用了半成功力,他的肋骨差点被打断。
刚才于菊花可是用了十一成功力,并且还是用了武器——手电筒,面前的黑袍大汉竟然还能爬起来。
这种超乎寻常的状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黑袍大汉不是一个正常人。
人类对畏惧总是充满了恐惧,傻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早知道国外这么危险,他就不跟着来了。
自己死了没有关系,但是小荷花怎么办?
傻柱的面前浮现出小荷花那张可爱的笑脸。
他想小荷花了。
黑袍大汉尚未从重击中恢复过来,傻柱几人有点畏惧。
一时间小巷内陷入了沉寂。
“菊花,还犹豫什么,趁他病,要他命啊!”
李东来率先反应过来,挥舞着拳头便冲了上去,于菊花也反应了过来,拎着手电筒冲向黑袍大汉。
“特么的,我跟你拼了!”傻柱心中默念何花的名字,克服了对吸血鬼的恐惧,冲上去帮忙。
就连丁秋楠也从地上捡起半截砖头,对黑袍大汉发动了远程攻击。
一时间小巷子里沙走石、昏天地暗,身影在手电筒光束的照射下,胡乱交错。
黑袍大汉虽然依仗体型大,抗揍,但是也不是几人的对手,没有一会功夫,便被放倒在了地上。
….于菊花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袍大汉,皱了皱眉头:“外国人都那么能打吗?”
李东来俯下身,摇摇头:“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大对劲,虽然不可能是吸血鬼,但也不是一般人。”
傻柱不满:“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吸血鬼。”
李东来指了指地面上的一滩血迹,道:“按照教堂老头的说法,吸血鬼的心脏是不会跳动的,那么在缺少心脏跳动的情况下,体内的血液是无法自主流出来的,而现在你们看,这货就跟被攮了一刀子的野猪似的。”
“那也不能说明他不是吸血鬼啊,万一这货是吸血鬼中的伯爵呢?我们应该....”傻柱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于菊花拧住了耳朵,她瞪着傻柱恶狠狠的说道:“以后,你要是再敢提吸血鬼的事情,回家后,我不会再让你抱何花。”
“..........”傻柱当场服软,表示回到京城,就跟那个教堂老头一刀两断。
傻柱脱下鞋子,用臭脚丫在黑袍大汉的鼻子前晃悠了两下,见黑袍大汉没有反应,李东来这才放下心来。
傻柱这货天生臭脚丫,鞋子脱掉就跟生化武器似的,结了婚后,于菊花天天让傻柱泡脚,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好了,他应该是晕过去了,菊花你守着他,我们去看看受害者。”
李东来拿着手电筒来到角落里,此时那个女人已经清醒了过来,并且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到李东来走过来,她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待确定李东来对她并没有恶意后,连连表示感谢。
“尊敬的先生,今天多亏你们援手,如若不然的话,我肯定已经惨遭午夜凶魔的毒手了。”
李东来隐晦打量女人,她身穿修身蜂腰的墨绿色皮草大衣,大衣的双排扣设计,收腰大摆的细节,让女人有飘逸感和完美的曲线范儿。而同色系的直筒半裙和大衣相呼应。形成完整的一体。
再搭配上黑色的圆顶帽,手提包和手套,她很明显就是一位资本家大小姐。
并且是家世和家教的都比较好的那一种,女人虽然刚刚遭遇了袭击,现在却已经把衣服和头发整理得人妥妥贴贴的。
如果不是衣领处的扣子被黑袍大汉扯掉,露出一大片雪白,显得有点狼狈外,压根看不出她刚才差点惨遭荼毒。
傻柱在身后小声问道:“东来兄弟,这资本家大小姐,刚才说的是什么啊?”
李东来摇摇头:“我也听懂,应该是对咱们表示感谢。”
傻柱听到这个,顿时乐了。
他最喜欢别人夸奖他,当年秦淮茹和易中海就是用他的这种心理,才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傻柱走上前,不屑的摆摆手:“客气,太客气了,我们是中国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
….“哈?”女人一脸的茫然,向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去,她扭头看了看几人,感觉到有点头疼。
按理说,她被人救了,此时应该感谢这些救她的人。
可是在语言不通,风俗不同的情况下,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李东来也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虽然听得懂女人的话,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而现在如果直接走了的话,好像也不太礼貌。
与其....不如....
李东来走到女人面前,笑容可掬的说道:“普里斯?”
“普里斯?”
女人还是一脸懵逼的时候,李东来便示意丁秋楠拉住女人往最近的警察局走去,在他们刚才出来游玩的时候,李东来已经暗自把警察局的地点记在了心中。
那啥,老话说得好,出门在外,遇到了麻烦,应该找警察叔叔帮忙。
警察局距离小巷子足有两里地,李东来跟丁秋楠倒是还好,就是苦了傻柱跟于菊花,两人轮换着拖着黑袍大汉,就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似的。
“东来兄弟,咱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这货留在那里,他也太重了。”
“看你这话说的,这是证据,知道吗?万一这位外国女同志解释不清楚,咱们也有证据自证清白。”
“万一他醒了呢?”
“傻柱,你这么傻,我现在都后悔跟你结婚了!他要是敢动弹下,你的拳头是做什么用的?”
“......菊花,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累得慌嘛,真是的,外国怎么有这么胖的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比咱们老家的猪都要肥。”
“...........”
黑袍大汉偷偷的睁开眼,看着天上缓慢移动的星星,听到这些古怪的语言,又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这些人一点都不讲骑士风度,一群人围殴他一个,惹不起啊。
黑袍大汉三百多斤,当两人累得喘不过来气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盏亮着灯光的建筑。
李东来快步走上去,在凋花木门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同志,我们要报警。”
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警察局内的宁静,一位身穿黑色制服的金发小伙打着哈欠走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值夜班被打搅时独有的愤怒,拉开门便叽里呱啦的怒斥了一顿。
李东来装作听不懂,指着那个女人和黑袍大汉说道:“同志,我们在路上遇到坏人行凶,把坏人制服后,特意来报警的。”
“哈?”金发小伙揉了揉耳朵,顿时精神起来,外国人啊?还是一种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
他顿时热情了起来,比手画脚一阵后,把李东来他们请进了办公室里。
通过李东来的证件,确定了他们来自东方后,金发小伙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转身跑了出去。
大概两分钟后,走廊内传来一阵喧闹声,金发小伙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中年人虽然身穿警服,肤色却是黄色的。
李东来瞪大眼,华人警察,这下子好玩了!
那华人警察看到李东来他们,也是喜出望外,眼角红润起来,嘴角颤抖,刚走到门口便伸出了手。
“你,你们是从国内来的?”
“同志,你好,我叫李东来,这位是我媳妇丁秋楠,那位憨憨的是傻柱,傻柱你别骑在黑袍身上了,他断气的话,你要负法律责任的。那位是傻柱的媳妇,于菊花。”李东来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站在那里静静的盯着华人警察。
华人警察极力压制内心的激动,以至于声音有些哽咽:“我是张传祖,祖籍东山,现在是瑞典斯德哥尔摩第十二警察局的三级警探,同志们,欢迎你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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