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女儿,我想怎么管教,都可以,用得着你一个外人管闲事!”
于秋华挣扎了几下,脸憋得通红,可是根本没办法从李东来的桎梏中解脱出来。
“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再也没有资格当她妈。“
说完,李东来松开了手,任由于秋华像一滩烂泥似的软瘫在地上。
这个时候,四合院的住户们听到声音冲了进来。
看到何文慧遇到在地,衣服上和脸上都是血迹,他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啊!“
“这谁干的啊!“
“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众人看到于秋华目露凶光,瞬间明白了一切。
心中皆是一凛,看向于秋华的目光不善起来。
这年代,虽然父母动手揍孩子是常见的事情。
孩子不听话,考试成绩不好,住户们气愤难忍的时候,也经常会挥起巴掌。
但是像这种把孩子揍得半死的,确实不多见。
在四合院里,也就刘海中家经常不顾孩子的死活打孩子。
但是。
刘光福和刘光天从来没有被打晕过去。
于秋华实在是太过分了。
有几位老大娘看着何文慧心疼得不行。
多好的姑娘啊,怎么摊上了这么個重男轻女的娘,造孽啊。
于菊花和丁秋楠也冲了进来,急忙蹲下查看何文慧的伤势。
丁秋楠看着满身血污,眼睛都睁不开的何文慧,不禁有些担忧:“文慧姐,你别吓唬我们,快醒过来啊,别睡着了,我带你去医院。“
李东来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向了于秋华。
于秋华感觉到李东来的目光,顿时吓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你别这样看着我。“
“如果何文慧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饶不了你!“
于秋华看着李东来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李东来没有再理会于秋华,招呼于菊花和丁秋楠把何文慧抱到了李家。
他原本打算让何文慧住在傻柱家的,现在何文慧这个样子,只能先把伤治好了。
众人也上前帮忙,大家伙齐心协力,把何文慧带到了李家。
丁秋楠收拾出一个房间,把何文慧放在床上。
“东来哥,你快看看文慧妹子怎么样了?”
李东来默默启动赤脚医生系统,看到检测结果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何文慧只是一些皮外伤,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气急攻心,身体并没有大碍。
李东来从医药箱内找出消炎的药膏,递给丁秋楠:“你等会帮何文慧抹上。”
“嗯,我知道怎么做。”丁秋楠虽是内科医生,但是基本的医疗常识还是懂得的。
看着李东来转身离去,丁秋楠关好门,为何文慧涂上了药膏,又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旧衣服。
准备等会给何文慧换上,她现在身上的衣服沾染了血渍,得马上清洗。
这个时候,何文慧眼睫毛微微颤动,慢慢苏醒了过来。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她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她怎么也无法做到。
“文慧,你醒啦?“
这时候,一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何文慧缓缓睁开眼睛,映入她眼帘的是丁秋楠的面孔。
“秋楠姐.....“
何文慧虚弱的喊道。
她记得,于秋华拎着棍棒不要命的往她身上抽打。
每次的抽打在身上,她的心中都剧烈的疼痛,那种疼痛是刻骨铭心的,是深入骨髓的。
后来....
后来.....
何文慧想起来了,是一大爷就像是一尊大佛般的站在她的面前,替她拦下了一棍。
后来的事情,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现在看来,是李东来跟丁秋楠救了自己。
何文慧的眼角湿润起来,两行热泪从眼角流淌下来,流淌到枕头上。
来到四合院后,因为何文远和何文涛的事情,她没少得罪李东来跟丁秋楠。
没想到救自己的竟然是他们。
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文慧,别怕,有我在,有一大爷在,谁都伤害不了你!“
丁秋握住何文慧的手,轻声安慰着。
“嗯。“何文慧点头。
“好了,先休息,有我呢。“
丁秋楠轻轻将何文慧的手放在被子里。
“秋楠姐,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我....“
何文慧轻轻说道。
“说什么傻话,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别想了,你休息一会,我去做饭。”
丁秋楠温柔的笑了笑,走出了屋子。
她走后,何文慧闭上眼睛,拉上被子,小声啜泣起来。
.......
考虑到何文慧被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李东来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阎埠贵来到了街道办。
街道办王主任听说于秋华因为何文慧没有替何文涛顶罪而挨打后,气得嘴唇发抖。
“这个于秋华,真是没有一点当娘的样子。”
“现在上面提倡妇女同志也是半边天,她却如此重男轻女。”
“看来我得找她好好谈谈了。”
她心中一阵后怕,万一没有李东来拦着,何文慧真被打坏了,那性质就恶劣了。
马上就要到年底了,各个街道都在汇报今年的成绩,在这个时候出问题,那可就麻烦大了。
“李东来,这次可真得谢谢你了。”
“我是四合院一大爷,这是我应该做的。”李东来话说一半,给阎埠贵使了一个眼色。
阎埠贵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唇道:“主任,于秋华的重男轻女是一时半会没办法解决的,我觉得何文慧暂时不能回何家,要不然于秋华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的意思是?“王主任眼中闪烁着精光。
“我认为,先将何文慧安置在其他住户家,等她养好身子再说。“
阎埠贵说完,李东来也把跟傻柱商量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到傻柱愿意让何文慧住在何雨水屋里,王主任神情稍稍有点吃惊:“没想到傻柱那个混不吝,现在觉悟竟然这么高,东来,你的工作很有成效啊。”
在以往,四合院最大的刺头就是傻柱。
许大茂虽然是个阴险小人。
但是只有在得罪了他的情况下,他才会动手。
傻柱就不一样了,他是混乱型攻击。
比许大茂可怕多了。
“只是....何文慧一个小姑娘,总不能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李东来笑道,
“你的意思是给何文慧办理低保?”王主任是明白人,瞬间猜到了李东来的用意。
“对,何文慧的事情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她不但要生活,还要上学。”李东来道。
王主任沉思片刻,点头道:“虽然有点不合规矩,不过情况特殊,上面应该会同意。今天上午,我就会给上面打报告。”
“那多谢了。”
.......
何文慧的伤势没有大碍,涂抹了紫药水后,日渐好转。
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整天咬着嘴唇坐在床边,只有看到卫东和卫国两小只的时候,才会面露笑意。
见此情形,李东来跟丁秋楠没有让她立刻搬到傻柱家里。
于秋华自从暴打了何文慧后,发现住户们对她冷淡了下来。
当然,以前于秋华就不受待见,不过住户们见了她,为了顾忌邻里之间的面子,还是会跟她打招呼。
现在倒好了,碰到她都躲着走。
有几位性子耿直的,甚至冲她啐吐沫。
于秋华心中那个气啊!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李东来导致的。
她揍何文慧是天经地义的,李东来纯属狗拿耗子。
只是,她现在顾不上找李东来的麻烦。
毕竟何文涛现在被送到了派出所里,按照他的罪行,肯定得蹲笆篱子。
当初何文远被抓走的时候,于秋华并没有太在意,现在则不同。
何文远是女孩,迟早要嫁人的。
而何文涛是男孩子,是要继承何家家业的。
于秋华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何文涛救出来。
可是她一个老纺织工人,哪有有门路啊。
说来也巧。
隔壁贾张氏的姘头老王头竟然跟局里的一位姓周的主任关系很厚。
据老王头说,他当年跟周主任是邻居,曾经救过周主任的命。
得知这件事后,于秋华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虽然于秋华因为何文涛的事情,怨恨棒梗,怨恨贾家。
但是。
大女人能屈能伸,为了何文涛,于秋华宁愿把苦水咽进肚里。
这不。
一大早,于秋华跑到供销社买了半斤红糖,一斤点心,一斤瓜子。
拎着礼物敲开了贾家的门。
秦淮茹上班去了,开门的是贾张氏。
贾张氏跟以前相比,仿佛年轻了几分,穿着打扮也时髦了一些。
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身穿一件大红棉袄,脸上用雪花膏抹得白乎乎的,涂抹了桐油的头发挽成簪子,上面插了一朵腊梅花。
嗯,腊梅花是贾张氏从街道办的院子里搞来的。
贾张氏见是于秋华,脸色阴沉下来,嘴角微微翘起。
不过她还是将门口的于秋华迎进来了。
“你又来干啥?“贾张氏冷冷道。
“婶儿,文涛被抓起来了,我知道因为这件事,咱们两家有误会。可是文涛毕竟曾经叫过你一声奶奶,麻烦您帮忙跟王老爷子说说,让他找人把文涛弄出来吧。“
于秋华苦苦哀求。
闻言,贾张氏冷哼一声,道:“于秋华,你以为派出所是我家老王开的啊,让人家放人,就放让人?何文涛偷年货,数额巨大,问题严重,肯定得重判。”
说完,她伸手把于秋华推出去,把门关上了。
于秋华看着紧闭的房门,许久才反应过来。
收了礼物,把人撵出来,这叫做什么事儿啊!
“该死的贾张氏....”
于秋华张嘴就想骂,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巴。
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
“哐哐哐!”
门开了。
贾张氏探出头来,冷笑道:“你怎么还不走?“
于秋华强忍怒气道:“贾家大娘,你这样做不合适吧?哪有收了礼物不办事的?“
“礼物?什么礼物?”贾张氏神情茫然。那副无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声“地道”。
“你.....”于秋华大口呼吸,平复下心情,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指着放在椅子上的礼物说道。
“这些红糖,点心,瓜子,都是我送来的。”
“呵,是吗?那你叫它们一声,它们能答应你吗?”贾张氏双手抱怀,斜睨着于秋华。
于秋华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微笑着道:“贾家大娘,你不能不讲理吧?“
“呵呵。“
贾张氏冷笑两声:“讲理?于秋华,莪告诉你吧,我们家老贾从来就不讲理,你怎么着吧?“
什么叫做无耻,这就是了!
贾张氏的行径,就连于秋华这种经常耍无赖的人也叹为观止。
简直就没有一点底线了。
好在,她于秋华早有准备。
于秋华扒拉开贾张氏的胳膊,冲进屋里,拎起包着瓜子的纸包,指着纸包下面的一个字说道:“看到了没,这是我做的记号。”
“这些礼物下面也有记号。”于秋华拎起另外两个纸包,果然在下面找到了记号。
这下子轮到贾张氏对于秋华刮目相看了。
如果不是两家有仇,贾张氏说不定现在就跟于秋华斩鸡头,烧黄纸,拜为姐妹。
不过,她可不会认输,“于秋华,你有种啊。“
说着,她指了指门外:“带上你的东西滚,我们贾家现在不稀罕这点东西。”
没错,贾张氏现在靠上了老王头,看不起这些东西了。
据老王头说,他在银行的存款有六位数,足够贾张氏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
于秋华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杀手锏。
她在兜里摸了一阵,掏出一个深棕色的玻璃瓶。
借助阳光的照射,可以看到玻璃瓶里装有几十片白色药片。
自从玻璃瓶出现,贾张氏的眼睛就紧盯在上面,再也挪不动了。
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呼呼了许久,挤出一丝声音:“这,这是镇痛片?”
“没错,足足一瓶子镇痛片,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想要吗?”于秋华看到贾张氏的神情心知这次稳了。
“要,要,太想要了!”贾张氏忍不住吞咽吐沫。
镇痛片虽然可以到医院凭借医生的处方购买,但是这玩意上瘾,医生每次开具的数量都是有限的。
这些年,贾张氏常年服用镇痛片,已经产生抗药性,一两片镇痛片压根无法满足她了。
这么多镇痛片啊。
该多么过瘾.....
贾张氏流出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