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虽然在四合院附近的名声有些臭。
阎埠贵身为三大爷和老教员,再加上平时人缘不错,来参加阎家婚宴的人数倒不少。
阎埠贵是文化人,别人家有了喜事,他通常负责收礼钱,今天是阎解成结婚,他身为新郎官的父亲,自然不能再干这些杂事。
原本阎埠贵想着让李东来帮他收礼钱,后来他自个一想,好像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收礼钱的工作委托给了刘海中。
当然。
为了避免刘海中在收礼钱的时候捣鬼,阎埠贵还特意给他派了一个助手——阎解娣。
阎解娣也是个实在的姑娘,专门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刘海中跟前,盯着刘海中的一举一动。
刘海中身为二大爷,本来也没有想黑阎家的钱(他倒是想啊,关键是阎埠贵这个小抠门肯定会把一切都计算得清清楚楚的。)
现在被阎解娣盯着看,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我说阎解娣啊,今天这么热闹,外面来了那么多孩子,你怎么不去给他们一块玩。”
刘海中在被阎解娣足足盯了二十分钟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阎解娣摇摇头:“我爹说了,你不是个好东西,要我紧盯着你,免得你偷了我家的钱。”
好家伙,阎解娣也是够实在的,把阎埠贵告诉她的话,明明白白的说了一遍。
这下子,刘海中再也忍不住了。
“啪”
他勐地一拍桌子,双眼瞪大瞪圆,嘴角抽搐:“老阎既然信不过人,还要我来收礼金做什么。这活儿,我不干了!”
刘海中也是个要面子的人,把礼单本子扔在了桌子上,扭头就跑了。
婚礼现场花样百出,见过新媳妇跟情郎跑的,见过新郎官离家出走的,可是谁也没见过收礼金的撂挑子的。
那些前来递礼金的,一时间笑成了一片。
阎埠贵在得知这件事后,把阎解娣训了一顿:“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呢,我跟你说的话,你为什么要告诉刘海中。”
阎解娣一脸的委屈:“可是你也没有跟我说啊。”
得...有这么个女儿,阎埠贵也是没办法。
不过,现在他也顾不得跟阎解娣生气,重要的是赶紧再找一个收礼金的。
收礼金的人,不但要有些威望,还得识文断字,四合院里能够承担起收礼金重任的人并不多。
李家的李东来和丁秋楠,是不可能请得动的。
于是,阎埠贵就想到了傻柱的媳妇儿于菊花。
于菊花是食品站的屠夫,这个职业在后世看来,压根上不了台面,但是在这个年代却相当的牛皮。
而且,她长得孔武有力,还能镇得住场子。
于菊花此时正在帮傻柱准备婚宴用的食材,听了阎埠贵的请求,瞬间瞪大眼睛。
“啥玩意,你让我当收礼金的?”
“是啊,于菊花同志,你是女中豪杰,是咱们四合院之光,这个职位非你莫属。”
阎埠贵不吝美言。
于菊花偏偏还特别喜欢听好听话,扔下萝卜,大声说道:“好,你放心,我一定把事情给你办得妥妥贴帖的。”
由于于菊花生性淳朴,阎埠贵也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并没有派遣阎解娣盯着。
于菊花坐在礼单桌前,面对着那些送礼金的宾客,感觉到自个就像是大将军似的。
丁秋楠一大早来递礼金,见于菊花坐在那里,好奇的笑道:“菊花,咋是你啊。”
于菊花憨笑:“嫂子,三大爷说了,这个活就是给我准备的。”
丁秋楠笑道:“那行,给,这是我们家的礼金,一共是十块钱。”
这年代的礼金都不多,一般就是两块,乡下还有几毛钱的。
但是,李东来跟丁秋楠结婚的时候,阎埠贵递了十块钱,李东来自然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人情还回去。
“李东来家,十块钱。”
于菊花接过钱,点了一遍,放在报纸湖成的纸箱子里,然后在礼单本上写上名字和钱数。
随后来递礼金的人,钱数也是有多有少。
“张家,两块钱。”
“王家,五毛钱。”
“周家,四块钱。”
....
于菊花收钱收到手软,兴奋得合不拢嘴巴。
突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张白纸。
于菊花愣住了,抬起头看看贾张氏:“贾张氏,你啥意思?”
“啥意思?你看看你这姑娘,怎么还这么傻呢,我当然是在递礼金来了。”
贾张氏鼻孔冲天,神情嚣张,手指头指着纸条上的字:“你不认识字吗?”
看着她那副讨厌的样子,于菊花真想一拳捶在她的脸上,只是想到自己的职责,才算是强忍了下来。
于菊花拿起纸条,大声念道:“阎家曾欠贾家一场婚宴,凭借这张借条,免除礼金。”
于菊花皱起眉头,看向贾张氏:“啥意思?”
“哈,你这就不懂了!我家小槐花办抓周宴的时候,阎埠贵没有去,他不就欠了我家的钱吗,这次我到阎家吃喜宴,也就不用出礼钱了,两者互相抵消了。”
听完贾张氏的解释,于菊花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想不起来。
而贾张氏则在旁边催促她:“你这个收礼金的,手脚怎么那么慢呢!赶紧把我的名字写在礼单本上。”
于菊花在催促声中,拿起钢笔,刚写了一个贾字,勐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瞪着贾张氏说道:“不对啊,阎家上次没有到你家吃酒席,自然不用交礼金了,怎么会欠你家钱呢?”
“呵,谁让他不去吃的?”贾张氏双手掐腰,指着于菊花的鼻子说道:“你这个小姑娘,还真够傻的,这些钱又不是你家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于菊花这会算是看出来了,贾张氏这就是要白吃白喝。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再忍气吞声了。
只见于菊花从礼单桌后面跳出来,没等贾张氏反应过来,伸手抓住贾张氏的胳膊,扛在肩膀上,使劲往后面一摔。
“吧唧”
贾张氏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捂着胳膊疼得叫了起来。
“于菊花你这个杀千刀的,我跟阎家的事情,有你什么关系,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啪’
话音未落,贾张氏的脸上便挨了一个大逼兜子。
于菊花的力气本来就很大,在气愤的驱使下,这巴掌着实有点重。
贾张氏的面颊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她捂着嘴巴想继续骂,却看到于菊花已经拎起了拳头,吓得从地上爬起来,一熘烟的跑了。
....
“哎呀,秦淮茹,你下手这么重,是不是想让我早点死啊!”
贾家屋内,贾张氏冲着给她涂抹紫药水的秦淮茹翻白眼。
秦淮茹看着鼻青脸肿的贾张氏,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强忍住笑意。
“娘,现在礼单本上没有咱家的名字,阎家肯定不会给咱们分配位置,咱们中午还去吃喜宴吗?”
“吃,怎么不吃!”
贾张氏冷笑道:“今天我就让阎埠贵知道,什么叫做吃霸王餐的。”
....
“噼里啪啦”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鞭炮声,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们纷纷聚到了前院。
阎家早就在前院支起了几十张桌子,桌子是那种长条的,看起来应该是从学校借来的。
阎埠贵身为主人,大声招呼宾客们按照坐席入座,有时候看到坐错位置的,他还得纠正回来。
坐席都是按照身份和辈分提前安排好的,要是坐乱了,说不定得打起来。
阎埠贵正忙和着,看到贾张氏大马金刀的坐在旁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也没有多想。
“王振山...王振山....”
阎埠贵指着贾张氏的位置说道:“你去坐在那里。”
王振山是阎埠贵的同事,红星小学的老师,他点了点头,快步走到贾张氏跟前。
笑着说道:“大娘,您坐错地方了,这张桌子旁,坐的都是阎老师的同事,亲戚朋友在那边的桌子上。”
“滚!”贾张氏头也没回。
“啊?”
“滚,我说你这年轻人戴着一副眼镜,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吗?”
贾张氏眼睛也斜,唾沫星子喷到了王振山的脸上。
王振山是文化人,平日里的工作就是在学校教书,哪里见过这种不讲理的老婆子。
他的脸色顿时赤红起来,颤声说道:“大娘,今天是阎解成大喜的日子,咱们身为他的亲戚朋友....”
“滚!”贾张氏冷声说道:“今天我就坐在这里,我看谁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王振山这次彻底没办法了,扭头跑向阎埠贵,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阎埠贵这才想起来,压根就没在礼单桌子上,看到贾张氏的名字。
他意识到问题不妙。
今天是阎解成大婚的日子,要是贾张氏在这里闹起来,那阎家就成了亲戚朋友眼中的笑话。
只是他清楚贾张氏不是个好对付的,他一个人不一定是对手,于是找到了三大妈。
三大妈闻言大惊,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跟着阎埠贵一块来到了贾张氏跟前。
她舔着脸笑道:“贾家老嫂子,你今天是来参加我们阎解成的婚宴,我们阎家感激不尽,但是,按照规定,咱们是不是应该把礼金钱交了。”
“没钱,我今天就是来吃霸王餐的,你能怎么着吧!”贾张氏三角眼也斜。
她现在已经懒得找借口了。
三大妈被贾张氏的理直气壮给惊呆了,差点抽过气去。
她指着贾张氏说道:“老嫂子,咱们都是邻居,当年老贾还在的时候,跟我们家老阎的关系还很不错,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今儿就是来吃霸王餐的,你能咋地吧!”
贾张氏说着,还拎了两个搪瓷盆子扔到桌子上:“不但要吃席,我还要把剩菜带回去,这两个盆子,今天必须得给我装满了。”
看着那两个搪瓷盆子,阎埠贵额头冒出一阵冷汗。
要是这两玩意装满了,这一桌的宾客,就别想夹菜了。
来参加婚宴的人此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为了过来。
指着贾张氏议论纷纷。
“那是谁啊,那么嚣张。”
“嗨,除了贾家的贾张氏,还能有谁!”
“她就是贾张氏....难怪了,今天阎家惨了。”
“是啊,贾张氏这人最不讲理,阎埠贵要是不好好应付,今天的婚宴说不定就办不成了。”
....
议论声中,阎埠贵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他对贾张氏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在往常,他可以报告派出所,让派出所的同志来带走贾张氏。
可是今天是阎解成的大喜之日,不宜惊动官府。
实在是没有办法,阎埠贵只能厚着脸皮,来到了李家。
李东来本来以为他是喊自己参加喜宴的,听完贾张氏的所作所为后,呵呵笑道:“贾张氏还真是自讨苦吃,走,我去会会她。”
倒不是李东来一定要帮阎埠贵家的忙,而是喜宴是在四合院里举报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必然会影响到四合院的名誉。
李东来身为四合院的一大爷,自然得维护四合院的名声。
李东来来到四合院前院的时候,贾张氏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贾张氏坐在人群中,显得很得瑟。
只是当她看到李东来的身影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下。
“李东来,今天是我跟阎家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经历了多次的交手,现在贾张氏看到李东来就有点害怕了。
李东来呵呵笑道:“贾张氏,我是四合院的一大爷,你在四合院里闹事,就跟我有关系,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拎上你的脸盆子,麻熘滚蛋。”
贾张氏虽然害怕李东来,但是她为了这顿延席,可是饿了好几天,眼看就能吃到肉了,岂能善罢甘休。
贾张氏双手抱怀,冷哼一声:“今天我就坐在这里了,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在她看来,阎埠贵身为三大爷,拿她没办法,那么李东来是一大爷,也没办法她。
可惜的是,她还是小看了李东来。
只见李东来冲着人群外的傻柱和于菊花招了招手:“你们两个,把这个闹事的老东西扔出去。”
傻柱和于菊花早就对贾张氏不满了,只是不愿意管贾阎家的闲事,才没有出手。
现在得了李东来的命令,两人冲上前,不顾贾张氏的挣扎,一个抱着上半身,一个抱着上半身,把她扔到了外面的大马路上。
贾张氏气得直咬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