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暗当中熠熠生辉的双瞳,那股心脏被无形大手捏住的感觉再次出现。
或许是恐惧蒙蔽了他的思绪,黄毛并没有选择就此离开,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小刀,试图将半夏赶走。
“喵(就你这种菜鸡水平,能伤到我一根毛,都是对小兰指导的侮辱。)”
看着毫无章法地扑过来的黄毛,半夏很是轻松地一侧身,接着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留下五道血淋淋的伤口。
要不是一只猫能把人一巴掌打晕这样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这一下至少得让他安静两小时。
反正这家伙后面的时光将要在牢里度过,脸上有没有破相,未来能不能继续当他的大歌手,这可不是半夏考虑的事情。
只不过让半夏奇怪的是,为什么外面这么大动静,房间里的苏芳女士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喵?(我去,该不会我晚了一步,那老女人已经快不行了吧?)”
跳在半空中的半夏狠狠一脚蹬在黄毛后背的同时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心里顿时一咯噔。
但用力嗅了嗅,发现没有什么明显的血腥味后,半夏才放下心来。
拦住黄毛不让他逃跑的同时暗暗吐槽。
有没有搞错,到个现场都这么慢,怪不得没有柯南的帮助只能当个糊涂侦探。
然而世界上没有最无语,只有更无语。
“喂喂喂!到底怎么回事?这里没人啊?苏芳女士!苏芳女士!你还好吗?”
半夏听着隔了一个房间隐约传来的喊声,也不管他们根本听不懂,忍不住大声叫了一声。
“喵!(有没有搞错!你们跑对面去干嘛!)”
听到了半夏那极富穿透力的叫声,柯南和小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在对面!”
“爸,别喊了!人在对面!不在房间里。”
“啥在对面啊?声音不是从房门里传出来的吗?”
毛利大叔一脸茫然,但看着扭头跑向楼梯的两人,只能老老实实跟上去。
终于,在第无数次想要捉住那只猫失败后,黄毛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这时候应该先离开,事后再找合适的机会。
但赶到的小兰并没有再给他离开的机会,直接飞起一脚将黄毛踢飞,重重地撞在走廊墙壁上。
随着震动,挂在墙壁上挂着的面具从钉子上脱落,狠狠的砸在他的脑门上,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功将他砸晕。
“这不是冬矢先生吗?他这是?”
摆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好不容易跑上来的柯南顾不得剧烈运动的疲惫,满脸惊讶地走到躺地上的人影前,将上面的面具掀开。
“我不清楚,只是看到他的时候发现他拿着刀子正在追着半夏跑。”
小兰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看向赶来的毛利大叔的眼神充满无辜。
另一边,顺着松紧绳,踩着凳子趴在木栅栏间的柯南,在看到卧室地面上的一堆面具后顿时明白了黄毛的意图。
“小兰姐姐,快报警!”
就在这时,被蕙奈美小姐叫醒的其他客人也全都赶了过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蕙奈美小姐说什么诅咒假面神秘失踪了?”
松平先生有些害怕地四处看了看,特别是当看到躺在地上脸上还顶了个面具的黄毛时,下意识后退半步,差点一脚踩空,滚下楼梯去。
“啊嘞嘞,好奇怪啊,为什么诅咒面具会出现在这里。”
柯南站在椅子上,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完全忽视了一般小学生遇到这种事情,应该会躲在大人身后,而不是凑上前扒着栏杆去看一个不知道死没死人的房间。
“难道说,这家伙就是给我们打电话的那个什么诅咒假面的使者?”
毛利大叔摸着下巴,恍然大悟。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先放一边,先把苏芳女士叫醒吧,怎么外面这么大动静,苏芳女士也不出门看一眼呢?”
“苏芳女士因为过于操劳公司的事务,现在每天都得服下安眠药才能入睡。”
蕙奈美跟在众人身后解释道。
“既然这样,那就先把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弄到会客厅等着吧。”
毛利大叔和松平先生还有片桐先生合力将黄毛抬到会客厅,蕙奈美小姐则重新回到苏芳女士的房门前,努力想要把苏芳女士唤醒。
一个小时后,顶着万年不变的帽子的目暮警官带着高木走进宅邸。
而此时黄毛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精神萎靡地瘫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无论毛利大叔问什么,他都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地毯,仿佛上面有花一样。
“喂,我说小兰,你该不会把他踢傻了吧?”
毛利大叔用手肘悄悄碰了碰小兰,低声说道。
“不应该的啊?我已经很收着力气了。”
“毛利老弟,我说咱们就不能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两天吗?”
目暮警官神情疲惫地走进会客厅,两眼上的黑眼圈就是对毛利大叔的无声控诉。
“咳咳,目暮警官,明明是案件在呼唤我毛利小五郎,才不是我瘟神好不好!”
但毛利大叔那无力的辩解丝毫没有在目暮警官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目暮警官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的说道。
“这位冬矢先生伪装什么诅咒假面的使者,想要杀害苏芳女士。”
毛利大叔不再寒暄,直接伸手指向瘫坐在沙发上的黄毛。
“那苏芳女士呢?怎么没见到她?难不成……”
目暮警官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那位老妇人的身影。
“没没没,苏芳女士应该没有受伤,冬矢先生的罪行被小半夏阻止了。”
毛利大叔骄傲地将怀里的半夏举到目暮警官面前。
“耶?毛利先生的功力下降了?”
听到没死人,高木警官下意识脱口而出。
“咳嗯……”
目暮警官瞥了眼高木,心里小声嘀咕,高木也真是的,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出来呢?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但这话不能说啊。
说出来就不灵了。
万一以后毛利老弟恢复原样,动不动就克死几个人,那他们的工作量岂不是重新回到原来那翻倍的状态?
“不过,小半夏这次做得超级棒哦。”
目暮警官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小鱼干。
“喵?(不是,为毛目暮警官你出警的时候会带着这种东西?)”
当然,目暮警官根本听不懂半夏那大大的疑惑,而是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黄毛。
“冬矢先生,你为什么要杀害苏芳女士?”
听到目暮警官的声音,黄毛这才抬起头,两眼充满血丝,声音沙哑地说道。
“为什么?因为她该死!”
“什么!冬矢你个混蛋,苏芳女士可是把你从小养到大的人啊。”
苏芳女士的助理恨恨地盯着黄毛。
“呵,把我养大?如果不是当初她驾车撞死了人,却让把罪名推给我的母亲,后来甚至杀了她,将她伪装成畏罪自杀,我会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养大?”
黄毛的声音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助理脸色微变。
“当初那场车祸发生时是10月31日。”
黄毛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10月31日?”双胞胎女仆中的另一位看了眼黄毛,眼神里充满惊讶,“那不是冬矢你的生日吗?”
“没错,那天母亲在我身边陪了我一整天,根本没有离开过。”
顿了顿,黄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将它甩在桌子上。
“而且那个恶毒的女人把事情的经过都写在了这封信里。”
听到这话,目暮警官和毛利大叔对视一眼,两颗脑袋凑到一起,开始阅读信件的内容。
良久,看完信件的两人对视一眼,一个走向高木,一个走向一边和其他人聊天的片桐先生。
等到蕙奈美带着好不容易唤醒的苏芳女士走进会客厅时,却发现几名警官早已经握着亮银色特供手镯在那里静静等着他们了。
临走之前,黄毛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在助理那吃人的目光中,将两人合伙私吞慈善捐助金的事情同样抖了出来。
看着离去的警察,长良小姐走到小兰身边,看着不远处正在那舔爪子的半夏,若有所思地说道。
“如此看来,之前我那股不祥的预感就是因为这个小家伙而消失的。”
“啊,哈哈哈,可能吧。”
“虽然这样可能有些失礼,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毛利小姐,能将半夏让给我吗?我愿意付出我所有地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