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是确实没搞明白。
这是发生什么了,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吧,怎么父亲如此态度?
听刚才的话语,很明显阴阳怪气中,还夹杂了不少怒意,这说明曹嵩心里是实实在在的有气。
而且这气是朝自己来的。
什么地方招惹了他老人家呢?
正当曹操想要开口检讨一下自己的错误,然后再追问起因经过时。
马车内的曹嵩陡然间提高音量。
“子脩,别在这城外干候着了,吩咐一下,让大家进城吧!”
不远处的曹昂应了一声。
接着赶忙吩咐众人朝城门进发。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曹操依旧站在原地,眉头紧皱,左手在胡须上捋个不停,正苦苦的思索着。
待大部队行进后。
深陷于沉思之中的曹操,突然听到耳畔响起一阵马蹄声。
转头望去,只见曹昂牵着赤兔,在他身边站定。
曹操这下找到问话的人了。
赶忙一手抓住曹昂的袖子,同时整个人凑了过来,接着神情凝重的问道。
“昂儿,你祖父这是什么情况,他是对我有何不满吗?”
“还是你此次返乡去请他老人家出手相助的时候,言语或举止上有什么不当之处,以至于他迁怒于我?”
曹操不得不慎重对待。
大汉朝以孝治天下。
倘若父亲对他极为不满,甚至不待见他,这样的事情流传出去,那多少会让社会上对他曹操有所谴责。
因此他得弄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如此才好对症下药。
见父亲满脸迷惑。
曹昂伸过头去,在曹操耳边悄悄的诉说了一阵,似是讲明白了前因后果。
随着曹昂娓娓道来。
曹操的脸色那叫一个风云变幻。
从初始的迷茫疑惑,渐渐变的有些扭曲,随后面色是越来越铁青。
但等到曹昂整個说完时。
曹操的神色又慢慢恢复了原样。
……
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曹昂。
曹操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真不愧是我儿啊。
愣是给你的老父亲露了一手!
先前他还在疑惑,子脩究竟是靠什么办法,说服执拗且持反对意见的老爷子的,甚至还想着进城之后讨教一下秘诀,日后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谁知道居然是靠威胁!
而且还是借用他曹操的口吻,把这口大黑锅直接扣在了他身上。
真冤啊!
曹操动动嘴皮子,似要说些什么。
但目光所及之处。
看到此刻正在排队入城的车队。
不由又将想说的话给憋了回去。
还是钱更重要一些……
思索了半晌过后。
曹操才神情一整,接着凑到曹昂的耳边,有些严肃的问道。
“除了威胁你祖父,你没做其他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见儿子果断摇了摇头。
曹操这才放下心来。
他当即在曹昂的肩上拍了拍,随后继续沉声吩咐道。
“待会儿进城之后,你立马吩咐太守府的人,去把车上的钱和粮草都卸下来,用最快速度封存进府库中,避免伱祖父事后反悔。”
“至于他老人家那边,由我去顶着,要打要骂都随他。”
“他要是能原谅我,那是皆大欢喜,若是依旧心中不快,最起码东西咱们是留下来了!”
听闻此言。
曹昂不由给父亲竖了个拇指。
高!
实在是高!
先把东西搬下来,然后藏到库房里,剩下的管你怎么闹。
老爷子要是消了气,那就纯赚,反之也不亏,总之是捞到了!
见儿子比划出这样一个怪异的手势,还用颇为微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曹操不由的笑骂道。
“还看什么呢,要不是给你这小子擦屁股,为父何须如此?”
“不过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事情既然都做了,那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此事昂儿你也算办的不错,换了我来,真没这本事。”
脸厚心黑,更胜乃父!
……
晚宴时分。
曹嵩作为长辈坐在主位上,而曹操则于父亲身畔设了一张案台。
作为一郡太守,他理所应当也是今天这场晚宴的主人,只不过向来威严满满的老曹,今日全程都陪着笑脸。
一个劲的朝曹嵩敬酒。
又是凑在边上搭话,又是介绍桌案上的美食,总之姿态摆得很低,看样子是一定要让老父亲消气才肯罢休。
不得不说,此法有用。
待到晚宴散去时。
曹嵩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最起码在曹昂看来,老爷子面对曹操的搭话,三句也愿意回上那么一句。
虽然还并不热情。
但只要老曹再多努力一两天,祖父与其之间的隔阂应该能消除殆尽。
毕竟亲生父子。
有些事做也做了,能怎么办呢?
能找个台阶下。
也差不多得了!
见此情形,曹昂也便放下心来。
和几位长辈打了声招呼后。
便转身离开了太守府。
原本按照曹操的意思,太守府面积足够大,房间绝对够用。
前后多少院子,曹昂随便拿一进去,那都是宽敞有余。
只不过曹昂在陈留郡时,就对张辽和荀彧有过吩咐。
一定要给自己寻一处独门独院。
曹家又不是没钱,用在招兵买马,打仗上可能不够烧,但是购地买宅,那是绰绰有余。
首先他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和父母住在一套宅子里,虽然前后隔了好几进院子,但也多有不便。
再说他手头上还有太后以及天子呢,这几位总要妥善安排吧。
曹昂要是住进太守府,那太后等人不论安置在哪,都既不安全也不方便。
出于以上考虑。
由荀彧主动出面,替曹昂在距离太守府不远的位置,买下了一套宅子。
面积不算大。
但也有前后三进。
雅苑长廊,颇为别致。
最绝妙的设计,是在这套住宅隔壁,有一套小型的别院。
两座建筑是紧挨在一起的。
中间就隔了两堵墙,身手好些的,都能直接从曹昂家,一个翻身到隔壁的院子里。
荀彧将其一并买下。
而隔壁的别院,就用来安置太后和天子四人。
如此一来,安全性就有所保障了。
无论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曹昂只要在家,都能第一时间抵达太后身边。
当然要是没有危险。
曹昂也能第一时间抵达。
主打的就是一个高效便捷。
此刻站在新宅门前。
曹昂饶有兴致的左右打量着。
半晌过后。
才推开了自家院门。
在外漂泊许久,如今好不容易返程抵达家中,头一晚自然要抚慰一下家中的红旗。
至于隔壁的彩旗,改日再说吧!
……
卧房中。
曹昂简单的穿着件睡衣。
正就着明亮的烛火,查阅荀彧差人递呈给他的一份文书。
上面倒也不是啥机密。
就只是简单的诉说了一下,曹昂不在的这些日子,其父曹操和荀彧自己,究竟着手安排了哪些事情。
曹昂对荀彧这番举动非常满意。
文书上写了什么不重要。
无非就是一些政务工作,民生以及后勤,包括怎样实施手段对济阴郡进行全面掌控。
非常琐碎,价值一般的消息。
但荀彧的这番举动,却足以彰显其对曹昂的忠诚度。
事无巨细,俱皆汇报。
领导最喜欢这种下属!
因为这种下属对领导充满了尊敬,态度上就摆得很端正。
正当曹昂一边点头一边翻阅时。
突然感觉肩膀上搭了一双小手。
回头看去。
正是自己的妾室貂蝉。
此刻貂蝉和曹昂一般,已是一身睡前装扮,褪去了白日里穿的长裙。
换上了一身丝质的薄纱单衣。
轻盈如风,飘渺似雾。
随着烛火的映照,曹昂甚至能透过薄薄的轻纱,看见内里如雪般白嫩娇柔的肌肤,似隐似现,令人心生向往。
而随着貂蝉跪坐下来。
本就薄而轻短的纱裙下摆,此刻更是向两边撇开,显露出裙下那娇嫩雪白,而又饱满有力的丰润大腿。
待视线上移时。
只见貂蝉发髻上的珠玉金钗早已卸去,一袭青丝顺着两侧垂下,显然已经梳洗过了。
可唇瓣上本应擦拭掉的胭脂,此刻却反倒越发浓厚,如朱漆一般,娇艳欲滴,恰如滴着水的鲜嫩樱桃。
在水润晶莹的杏眼,以及微微抽动的琼鼻配合下,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魅惑感。
……
见曹昂回头望向自己,娇柔妩媚的貂蝉展颜一笑,恰若百花绽于寒冬。
“夫君连日奔波,想必多有疲累,待妾身帮你按一按,稍稍放松。”
曹昂欣然点头。
其实他已经快翻阅完了。
但在貂蝉说完之后,他还是把竹简文书翻回到了最前面,装模作样的重新看了起来。
内容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随着貂蝉软弱无骨的小手,在他双肩位置轻轻揉捏。
曹昂是浑身舒爽。
手指偶有触碰肩颈以及脸颊位置时,从指尖传来的温热。
更是让曹昂不由得半闭上了眼睛。
整个人稍稍向后倾斜。
顿时脑袋就枕在了团子上。
随着貂蝉双手不停的摆动,曹昂只觉自己整个人都置身于碧海波涛之上,不由得跟着飘忽了起来。
脑后仿佛垫着海绵,柔软而荡漾。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脑垫波吗?
正当曹昂神思渺渺之际。
突然他察觉貂蝉给自己捏肩的频率好像放低了。
同时自己左眼边似乎有一块阴影。
曹昂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
只是悄咪咪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霎时间便看见。
原本直起身子,跪坐在自己身后的貂蝉,此刻赫然凑到跟前。
一双杏眼盯着自己的面庞,不知在观察打量些什么。
但很快曹昂就知道了。
貂蝉的鲜嫩红唇,距离自己是越来越近,朱艳欲滴的唇瓣,悄无声息的便在曹昂左侧脸颊上轻轻的印了一下。
唇齿留香,吐气如兰。
……
曹昂脸上忍不住挂起一丝笑意。
随后他猛然睁开眼睛。
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貂蝉。
“啊!”
就像是做坏事被人抓到了一样,貂蝉一声惊呼,就准备从曹昂身边逃走。
只是曹昂又岂能如她意?
伸手一捞,便整个环住了貂蝉的杨柳纤腰,接着轻轻一带。
在一阵香风扑鼻而过后。
貂蝉整个人便坐在了曹昂的腿上。
丰盈饱满,不乏肉感的臀瓣,在接触到大腿的那一刹那,便令曹昂不由得心中一动。
而被曹昂抓住后。
貂蝉整个人顿时面色晕红一片。
自脸颊至耳根,甚至就连柔软如玉的小耳朵,此刻也是飞满红霞。
仿佛一只偷腥时被抓住的小猫。
象征性的左右扭动了两下,貂蝉也不再挣扎,反倒顺势倚靠在自家夫君的怀中,脑袋枕在其胸膛上。
“你这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对本公子搞偷袭!”
一边说着。
曹昂的左手还在貂蝉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刮,满脸的宠溺之色。
在听到曹昂戏谑的话语后。
貂蝉不由得仰起头来。
状如鹅蛋般光滑的小脸上,此刻已是眸含春水,媚眼如丝。
整个人娇嫩的像是要融化开。
“小女子知错了,不知公子打算怎么惩罚我呢?”
貂蝉如此柔媚娇妩的模样。
顿时让曹昂火冒三丈。
什么时候小蝉也变得如此诱惑了?
不能忍!
必须好好的教育一下!
……
“大胆刁女,死到临头还敢魅惑本公子,看来不得不杖责三千了!”
说罢,曹昂取来大棒。
当即准备对貂蝉施以棍刑。
凶神恶煞,狰狞可怖。
见此情形,貂蝉吓得花容失色。
贝齿轻咬下唇,只作瑟缩状。
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
便能看出貂蝉整个人都是面带笑意,唇线早已微微上扬。
哪怕故作惊慌,也根本掩藏不住已经鱼跃而出的欣喜。
曹昂多日不在身边。
她早已思念至极。
自打出了洛阳城之后,一路沿途奔波,舟车劳顿,二人根本没有正经的同房过一次。
但彼时好歹曹昂还在队伍里。
日里能说话,夜里能相拥。
可待曹昂去往谯县之后,大部队抵达定陶,貂蝉只能一人呆在这样一座空旷的府邸,身畔只有伺候她的丫鬟们。
在这般孤独的氛围烘托下。
思念的情绪便越发膨胀起来。
因此等到如今曹昂归家,貂蝉才会做出方才那般大胆的举动。
如今曹昂要对其进行棍棒教育。
貂蝉自然是笑靥如花。
伸手抵住棒身,如玉般娇嫩的小手轻轻拂动两下,随后便发出咯咯娇笑。
“公子饶命啊,小女子身娇体弱,可扛不住几棒,会被您打死的!”
“啊!”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是腾空而起,曹昂一手穿过腿弯,另一手则揽住腰腹,下一秒貂蝉便出现在了卧榻上。
……
烛光熄灭。
庭院深深。
除了秋夜的习习凉风,就只剩下阵阵蝉鸣声。
“夫君,妾身真的要死了,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声音。
但很快又淹没于蝉鸣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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