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海法穿着长筒橡胶鞋,提着一桶调配好的饲料来喂马,远远看见老板抱着大明星的大脑袋喃喃自语。
“boss,”海法声音很轻,“我有没有打扰你?”
“没有,”张景放开大明星,看向十八岁已经婷婷玉落,但依然很瘦的海法,打开双手,“辛苦,我甚至没亲自到现场看你们比赛。”
海法放下饲料桶,上前轻轻抱抱张景,“没关系,我和大家都知道你很忙。”
一拥即分,张景从口袋里拿出2000米元递出去,“拿去买礼物。”
“芭比经理已经把奖金发给我,”芭比摆手,“不用再给。”
总奖金是380万米元,骑师分5%,也就是说,海法除每周有600薪资,还已经赚到19万米元奖金。
“拿着吧,”张景把钱塞女孩手里,“很抱歉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礼物,自己给自己买吧。”
手里捏着钱,海法开始掉眼泪,“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正在外面流浪,或者混在红灯区,我很感激现在的生活。”
海法是黎巴/嫩难民,进入花旗国过程非常不容易,先是偷渡到摩洛/哥,再偷渡到墨哥,偷渡进入花旗国时抓,以非法移民身份被关进花旗国边境难民中心,一关就是四个月。
难民中心本欲跟她要1.5万米元,奈何她实在是没钱,一直关着,一直关着,直到难民中心确定她真的榨不出油,这才放她走。
后来流浪一段时间,瘦成皮包骨,第一次见面,她从栏栅缝隙里进入冠军马场。
丁佳琪在农场时,对她很关心,照顾颇多,这加深了海法对农场的感情。
摸摸女孩脑袋,张景替她擦干眼泪,“我打算让你进学校读书,赛马先放放,我会让芭比重新雇佣一个骑师。”
“啊?”海法惊恐,“你不打算雇佣我了吗?”
说话时女孩更多眼泪掉下来,心里很恐慌。
“你不可能一辈子赛马,”张景解释道:“知识可以充满你的大脑,让你变的有智慧,从而学会管理自己的人生;而不只是一个会骑马和喂马的机器。”
“我没听明白。”海法表情懵懵的。
“不明白没关系,”张景决定,“就这样做吧,天亮你去找芭比经理,商量一下选择哪所学校,比佛利也可以,那里有好的高中,成绩如果跟不上,就花钱请一对一私教。”
“boss,你千万不要让我上学,”露丝从躺椅上悠悠转醒,“能从兽医学院毕业,我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没打算让你上学,”张景看向露丝,今年二十二岁的她,大长腿,皮肤白净,金发碧眼,身材愈加火辣,“农场动物、宠物太多。”
“这就好,”说话时露丝看向海法手里的一叠绿钞,直言不诲道:“我也想要。”
最后摸摸海法脑袋,张景带露丝离开马棚,走在满天繁星下,来到牛棚中心大院,打开后排车门,佯装从车里拿出一万米元,递到露丝面前,“这是你的奖金。”
“为什么比海法的厚?”露丝不明白问。
原因简单,驯马师和骑师有赛马奖金分成,兽医一毛都没有,所以给她一万米元,算是出差六个月补贴。
张景不想说明原因,催促道:“时间还早,回去补觉。”
“谢谢boss!”露丝上前抱抱张景,随后小跑离开,开心到一蹦一跳的。
返回宿舍途中,张景遇到老戴金不知从哪里守夜里来,打招呼道:“早上好戴金先生。”
“早上好,我看到麦克为农场增加一些设备,很管用,”老戴金聊天道,“其实狗也很好用,最好购买一些狗,驯狗还要继续。”
农场有少狗,戴金加入时带来八条雪撬犬,繁殖过六七胎,每胎平均5-6只,因为担心近繁,大多数送人。
因此农场的狗狗数量并不多,包括聪明豆,不到十五只。
“大概需要增加多少只?”张景问。
“二十只德牧,”老戴金道,“如果你不担心它们太能吃,四十只最好。”
提到狗狗吃的东西,张景一点都不担心,农场从来没有买过狗粮,一粒都没有买过。
农场有两个水库,里面有很多鱼,捕来去掉内脏、去掉鱼鳞、去掉腮,然后和洗干净的牛杂、肉牛一起打碎,制成肉泥,煮七分熟。
再加入喂马的氨基酸、钙片等营养品,制成狗粮。
连小熊、聪明豆、黑豆也吃这个,张景也尝过,味道不错。
心里想法一闪而过,张景决定道,“买四十只,让芭比进行阉割,否则时间久了农场里到处都是狗。”
老戴金点点头,临分别前忽然问:“洪都/拉斯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老戴金解释,“如果是,我们需要加强防护。”
“那件事情?”张景佯装不明白反问。
“侯爵灭门。”
“哈!”张景嘲笑,“你也太看的起我了,恰好我有另一件事情跟你说。”
“沙琳·阿摩亚小姐说米丽卡更适合成为拳王,”张景摊摊手,“这事还没有跟米丽卡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米丽卡最初体重260斤,后来瘦到230斤,再到现在的180斤,浑身都是马甲线,加上1.9米的大个子,配合一根金色大辫子,形象很帅,像在放大版的古墓丽影女主角,还像女版第一滴血。
“这样?”老戴金也感觉奇怪,他看不出女儿有成为拳王潜力。
“不仅是这样,”张景头疼道,“她还说马蒂姆和郑炳不适合成为搏击运动员,说是未来成长有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老戴金心里同情张景一秒,聊天道:“我在网上看过沙琳·阿摩亚的资料,她们家三代人都是搏击运动员,教练有三位,她本人更是各种大奖拿到手软,想来判断是正确的。”
“我也认为她说的对,”张景吐槽,“问题是我如何让三个人改变梦想?何况橄榄球教练已经找好,最快下个月入境。”
“米丽卡我来说服她,郑炳和马蒂姆你需要自己想办法。”留下这句话,老戴金与张景擦肩而过离开。
张景留在原地,又有人朝他走过来。
昏暗清晨看不清,直到对方走近,原来是西斑牙语老师威利.埃尔南戈麦斯,带着一儿一女出来晨跑。
“早上好boss。”威利.埃尔南戈麦斯打招呼。
“早上好威利先生,”张景打量对方,四十五岁,看上去不止五十,身高约1.8米,一脸短络腮胡子,脸型较瘦,大眼睛深陷,“你和家人在农场过的怎么样?”
“一切都挺好,”威利犹豫一秒道,“我刚才听到你和戴金先生在聊郑炳和马蒂姆。”
“是的,”张景感觉养孩子真麻烦,“沙琳小姐说他们成为搏击运动员成长上限低,我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疼,要知道他们的理想是成为优秀搏击运动员。”
“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去西斑牙足球青训学校试试?”
“???”
“你在说什么?”张景不明白问。
“十年前,我曾经效力巴塞罗那队,”威利.埃尔南戈麦斯道,“他们或许有踢足球天赋。”
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