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控制着,武广文的心理出现了问题,逐渐地连精神状态都出了问题,被迫停职在家。
他老爸时常唉声叹气:“报应啊!这都是报应。”
他老妈再不敢说什么,每天忙着照顾儿子和孙女。罗小兰觉得武广文已经废了,马上又勾搭了一个年纪足可以做她父亲的商人,女儿还没满周岁,她就跟武广文离婚了。
不离不行,不离她就把那男人带回武家。
武广文清醒的时候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人,主动签字离婚。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在墓地里抓住的郭明被晾了一段时间后,撑不住了,主动交代了一条缅国人准备在东北建立泛读团伙的事。
沈晨鸣并不意外,他把材料整理好交给东北当地公安,郭明最后还是判了枪毙。
他杀了太多的人,不能随便被原谅,否则那些无辜的人将死不瞑目。
法律就是法律,不是随便交代点什么就想糊弄过去。何况他交代的东西都还没有完全实施,只能说是那个缅国人有意向要去东北组建泛读团伙。
至于什么时候组建,能不能组建成功,到底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待侦查,不能马上做出判断。
郭明的案件整理清楚后没几天,特级刑侦科接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案子。
京都一家银行的金库被偷了,损失惨重。奇怪的是金库的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金库的钱不见了,凭空消失。
接到报案,沈晨鸣和钱国军一起开车过去查看。这家银行在京都市中心,地理位置很好,周边都是居民区。
第一次出警是片区的公安,据他们说,银行金库的锁完好无损,却丢失了十个钱箱。
里头装着大约五十万左右的纸币。
这个时候的五十万,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一般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到。
是谁那么能耐,居然溜进银行行窃,还能不留下一丝痕迹。京都所有的名偷早就记录在案,难道最近来了新人?
还是外头来的?
根据签证进出人员登记来看,外来人员当中并没有什么不法分子,基本上都是正经做生意的人。
这个案子,片区的公安查了一个多月,毫无头绪,只能移交给他们特级刑侦科。
钱国军和沈晨鸣拿到了片区公安提供的材料,仔细看完后,又去了银行勘察现场。
接待他们的是银行的行长卜新辉,这是一个五十多岁,快要退休的老头。他个子不高,大约一米六八左右,也不胖,瘦瘦的。
穿着干净整洁,满面笑容,说话温和礼貌,给人一种谦虚有礼的既视感。
沈晨鸣没有说话,全程都是钱国军在跟卜新辉交接,他说要看看银行金库现场,卜新辉没有异议。
热情地领着他们下去。
银行金库在地底下,老旧的木质楼梯向下延伸,沈晨鸣突然问了一个让卜新辉意想不到的问题。
“这家银行从三十年代起,就一直都设立在这儿对吗?”
卜新辉一愣,笑容可掬地点头:“是,还是我们卜家的产业呢。”
钱国军来了兴趣:“卜行长!这么说你家以前是开银行的?”
卜新辉脸上的笑容加大了不少,眼底闪过精光,嘴上却十分谦虚。
“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了,我爷爷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银行家。我爸爸是个被宠坏的少爷,后来跟着人去了海外,一直没回来。”
他母亲是父亲的小妾,没资格跟着去海外,就留在了家里,成为了这个银行的行长。
年轻的时候也吃了一点苦头,因为他很懂得银行的管理,没怎么被为难,十多年前被调了回来任银行组长,随后一步一步成为了行长。
“有写信回来吗?”沈晨鸣像是在跟卜新辉聊家常。
卜新辉摇头:“没有,许多年不联系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外头过得怎么样。”
三人说着话,来到了银行地库的门前,卜新辉掏出钥匙,开了门,领着他们二人进去。
金库一共有三道门,每一道门都是纯铜的,看上去很厚重,没有钥匙,一般人真弄不开。
“说起失窃案,我们都很怀疑,库房根本没遭到破坏,十个钱箱不翼而飞。一个钱箱装了五万块钱,有一个还装了五万多。
一下子损失了五十多万,我肩上的压力不小呀!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让我能睡个安稳觉。”
钱国军跟着卜新辉走进地库,边走边观察周围的情况:“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争取早日将盗贼抓住。”
此言一出,卜新辉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能早日破案,我也就解脱了。”
几不可见的角度,卜新辉眼底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嘲讽。
破案?做梦吧?
这件案子,不管是谁来都不可能破。
特级刑侦科的人又怎么样?
破不了的案子还是破不了,找谁都没用。
他的细微表情虽然管理得很好,还是被沈晨鸣不经意间发觉了,他眉头微蹙,随意看了看金库周围,啥都没说,就站在一旁发呆。
瞧着好像是来打酱油的,并不是来勘察现场的。
倒是钱国军询问了一些必要的问题,比如钱箱当时摆放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发现不见了的。
谁发现的,有没有保护好现场等等。
卜新辉很配合,全都一一回答了。
发现沈晨鸣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奇怪地问:“这位同志!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晨鸣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案子已经发生了一个多月,其实没有什么可以看的,现场早就被该破坏了,他们今天来就是例行公事。
案件移交到他们手上,不来看看,反倒觉得他们没放在心上。
来看过之后,银行的人和分区的人心里才有底。
钱国军不愿意卜新辉打扰沈晨鸣,拉着他说道:“我们分工明确,我负责询问,他负责勘察。我出嘴,他出眼睛。”
卜新辉很理解地笑了笑:“哦哦!原来是这样,那让他慢慢看,不着急。既然下来了,该看的都看仔细。”
看?能看出什么?除非是神仙,否则什么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