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没见着您,日日辗转难眠,吃也吃不下,就盼着您能醒过来,如今您醒了,舒儿也就心安了……”
江舒儿梨花带雨地擦着眼泪,那副小白兔一般的容颜,若是换做以前,定能让夜无渊心生愧疚。
可他如今只是淡淡地凝着她,深邃如墨的凤眸里看不出任何波澜。
盛念念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只觉得耳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盼月则有些鄙夷地看着江舒儿,心中气闷。
江侧妃也太无耻来了,一逮着机会就向王爷卖惨,邀功,搞得好像她为了救王爷,付出了绝大的代价似的!
明明辛苦的是王妃。
唯独陆燃这个不看气氛的,一脸被感动到的模样,啧啧称赞道,“本世子没想到,江侧妃对寒王,竟然有这么深厚的爱意。”
“也是,天下人都知道,寒王殿下为了迎娶江侧妃,不惜苦等五年,而江侧妃也是拒绝了诸多男人的追求,就为了王爷,两人都如此情意,不负情深,真令人感慨啊。”
说着,他还故意看了盛念念一眼,语气挑衅。
“果真,女子还是得像侧妃这般柔弱些才好,要是太刚强,只会像个悍妇一样,让人觉得难以掌控,也不讨人欢心,寒王殿下您说呢?”
他的话明里暗里都在指盛念念过于泼辣,这样的女人,谁都不会喜欢的。
当然,那个踹他下湖的小宫女是例外。
那个小女人跟丑妇盛念念不一样!
盛念念面纱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没应话。
这厮,这么帮着江舒儿说好话,不会是又见色起意了吧?
也是,小白莲这一身皮相,还是不错的,要真勾搭在一块了那就好了,简直一举三得,江舒儿身败名裂,夜无渊绿到发光,陆燃也肯定逃脱不了惩处。
而夜无渊听到陆燃一番意有所指的话,抬眸目光如刀般扫视着他,语气沉沉。
“世子,有些时候,不是女人不好掌控,而是男人自己的本事不行。”
“听闻世子家中有十八房小妾,难道个个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娘?”
什么!竟说他不行?!
陆燃的脸色顿时难看几分,心中暗恼,夜无渊疯了吧,他在帮他的侧妃说好话,略微打压盛念念罢了,夜无渊怎么对他明嘲暗讽啊?!
“哪有,寒王就别跟本世子说笑了。”
“本世子不过是羡慕你和江侧妃之间的感情罢了,怎么还扯上本世子行不行了呢!不过,本世子也是好奇,王妃为何无缘无故禁足了江侧妃?”
江舒儿刚才还在纳闷,这个帮她说话的粉衣男子是谁,闻言,她瞬间反应过来,此人就是花名在外的武安世子——陆燃。
她眼神微闪,立马抓住机会朝他跪下,楚楚可怜的道。
“武安世子误会了,其实王妃并不是故意要将舒儿禁足的,实在是舒儿此前,犯下了一些过错。”
“那些事情,舒儿已经诚心悔改,也发誓绝不会再犯,王妃宽宏大量,没有跟舒儿计较,只是让舒儿禁足,已经很是包容了,舒儿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盼月看着江舒儿矫揉造作的模样,眉头狠狠一拧,旋即担忧地望向盛念念。
江侧妃这话,明显是在说王妃的不好,再这么下去,这武安世子肯定会误会的。
可盛念念没有丝毫要打断的意思,抱怀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舒儿,静静地看她表演。
江舒儿一哭,立马哭到陆燃的心坎儿上了。
他向来看脸,今日对江舒儿的观感还不错,恰好她又是盛念念的死对头,他肯定得帮着江舒儿说话。
他见她跪下,要不是顾虑着她是夜无渊的女人,早就伸手扶了,“江侧妃,你这是做什么。”
“无论你犯了多大的错误,也是个弱女子,还是不要跪着了吧。”
徐成紧紧盯着陆燃,生怕自家世子脑抽,碰了寒王的女人就不好了!
江舒儿轻轻抹了把泪,温柔的开口。
“世子不必担忧,舒儿只是寒症加重,此刻双腿发软,才有些站不住脚。”
陆燃心疼不已,“是不是之前跪着时,受寒了?”
江舒儿低下头,一副可怜墨言,“是,前些日子得知王爷受伤以后,舒儿本该禁足的,却因为太过担忧王爷的伤势,违抗了王妃的命令,一路小跑到啸林院,只求见王爷一面。”
“只是可惜……虽然舒儿在啸林院外跪了四个时辰,还是没能得到王妃的允许,见上王爷一面,这双腿,也落下了病根。”
“当然了,舒儿知道王妃深明大义,作为当家主母,自然顾虑颇多,是舒儿坏了规矩在前,才会让王妃为难的。”
“舒儿没有怨言,不怪王妃,如今王爷已经苏醒,舒儿心满意足。”
虽然不知道陆燃为何要帮她,但她必须要装得可怜一些,多说盛念念有多蛮横无理,王爷就一定会像从前那般,心疼她的!
这是她难得的机会,她必须抓住,必须重新翻身!。
陆燃十分同情的看着江舒儿,这将军府的人就是野蛮,手段狠毒,瞧瞧这小美人,都被盛念念折腾成什么样了。
他瞥了盛念念一眼,阴阳怪气的道:“都说一山不容二虎,虽然本世子府上也有十八房小妾,却从未见过她们勾心斗角,心眼小,江侧妃,还真是委屈你了。”
江舒儿垂着的眼眸极速闪过一抹冷意,她没再接话,卖惨的话要适可而止。
现在,王爷应该很生气,要为她出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