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伽然点了点头,刚要应下,窗外突然射进来一枚飞针,凌厉迅疾的朝床上的叶兰舟飞去。
他眼神骤然一凛,刚刚还带着笑意的眉眼瞬间染上杀意,大袖一挥,便将那枚暗器打落地上。
随后快速的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蓦然射向飞针进来的方向。
下一秒,只听一声闷响,四溅的鲜血顿时染红了整扇窗户。
叶兰舟也早就反应过来,手中同样捏了把匕首,却一直没机会出手。
他淡淡扫了眼窗户的位置,而后笑着抬眸看向叶伽然,“多谢皇兄!”
“你我之间又何须如此客气。”
叶伽然摆摆手,旋即也跟着看向的窗户位置,神色不悦的开口,“不过朕也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吴桐弱弱的声音,“皇上,主子,属下已经将那心怀不轨的人杀了,还从他身上搜到了些东西,皇上和主子可要过目?”
叶伽然挑了挑眉,“赶紧呈上来,朕倒要看看,是谁敢打皇弟的主意!”
“是,皇上!”
闻言,吴桐立马推门走进去,将从刺客身上搜到的一枚金色令牌递给皇上,随后便识相的退了出去。
看着令牌上那赫然在目的一个‘张’字。
叶伽然握令牌的手渐渐收紧,神色晦暗的可怕。
没想到竟是她的人!
叶兰舟则玩味的笑了笑,“看来,皇兄身边那位六宫之主,有些坐不住了。”
闻言,叶兰舟也跟着冷笑一声,“她那个废物儿子主帅的位置,马上就要被安儿取代,储君之位更是摇摇欲坠,所以又怎能不急?”
“不过她千不该,万不该,为了稳固太子的在朝中的地位,把主意打到你和安儿的头上!”
叶兰舟默不作声听着,却忽然想到了张仕豪。
他说是收到太子来信,才会对盛念念和叶予安下手,现在看来,这信说不定就是皇后写的。
毕竟知子莫若母,这宫里也就只有她能模仿叶夕洲的笔迹了……
思及此,他眼神微冷,笑眯眯的开口,“那皇兄打算如何处置皇后?!”
叶伽然英挺的眉眼瞬间阴冷,将那块令牌收回到腰间,“待时机成熟,自然是要彻底连根除掉,最后留在朕身边的女人,绝不会是她!”
叶兰舟挑眉看向他,“皇兄心里一直想着念着的,该不会还是大楚那位吧?”
“不过我在孟陬的时候听说,皇兄离开以后,她遭人设计陷害,成了活死人一个,皇兄确定要这样的女人当您的皇后?”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那人当年的样子。
叶伽然不以为意笑了笑,“那又如何?!”
“她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朕的女人,待安儿打赢这场仗,将她从大楚接回来,朕的皇后只会是她!”
闻言,叶兰舟抿唇笑了笑,打趣道,“皇兄刚刚还说我,自己遇到心爱的女人,不也一样吗?!”
“而且与我同柳依依相比,皇兄与她若要在一起,似乎更加困难重重,毕竟是皇兄亲手灭了她的国家,有这些家国仇恨在,她又怎会如愿依你?”
“再者,你又该如何同予安解释,他真正的身世来历?”
叶伽然眼神一暗,心里顿时有些烦躁,“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无论如何,他们母子朕都要。”
而且就算立场再不同,她也是他孩子的母亲,真到那时,她不可能不低头。
说完,叶伽然不愿再想这些烦心事,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依旧苍白,不满的皱了皱眉,“别说朕了,你看起来伤得不轻,朕让柳依依过来好好给你瞧瞧如何?!”
“她虽红颜祸水,但医术也的确高明,应该也有办法替你解毒。”
闻言,叶兰舟细长的狐狸眼半眯起来,“不用,这件事我不想让她知道。”
“你……”
叶伽然执拗不过,只能随他去了,不过回宫以后,却是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请柳依依来御书房面圣。
彼时的盛念念正准备给太后看诊。
听到太监的传话,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敢问公公,皇上可曾说过,是因为何事召见臣女?!”
太监顿时面露难色,“回柳姑娘,这老奴就不知道了,等会见到了皇上,您还是当面问吧。”
盛念念隐隐觉得不安,但却不得不应下,“那就有劳公公带路了。”
说完,她便忐忑的跟在太监身后,一路来到了御书房。
一进门,老太监便毕恭毕敬的行礼,“皇上,柳姑娘到了!”
闻言,盛念念也立马跟着跪伏到地上,“臣女柳依依,见过皇上。”
龙椅之上,叶伽然眼神凌厉打量着她,依然看她不顺眼,但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神色淡淡的挥了挥手,“柳姑娘就快成朕的弟媳了,所以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皇上。”
盛念念恭敬回应,而后站起身,不卑不亢的看着叶伽然,“不知皇上召见臣女,有何吩咐?!”
叶伽然冷觑着她,“特意让柳姑娘过来,是想告诉你,兰舟他遭人暗害中毒了,现在卧床不起。”
“朕看你医术不错,又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命你即刻就去他府上住一段时间,在他身边好身照顾。”
什么?!
叶兰舟中毒了?!
盛念念霎时心头一震,清冷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从王府回来的时候,这厮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莫非是昨晚救她的时候,被陆燃所伤?!
可他根本不会用毒,那点三脚猫功夫在叶兰舟面前更是不能看,怎么可能最后中毒受伤的反倒是叶兰舟?!
见她久久不说话。
叶伽然顿时半眯起眸子,语气不悦的发问,“怎么?!柳姑娘不愿意?!”
盛念念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惶恐的跪伏到地上,“回皇上,臣女并非不愿意!”
“臣女刚刚只是在想,太后娘娘的病情才刚有所好转,臣女若是去王府照顾王爷的话,太后的身体怕是……”
她虽然很想知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但绝不能这时候搬去王府,与叶兰舟同住一个屋檐下!
且不说那样一来,极容易暴露身份。
夜无渊那个醋坛子也肯定会醋到不行,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见她竟然真的拒绝。
叶伽然愈发为叶兰舟不值,眼神微恼的盯着她,“你只管去王府照顾好皇弟就行!太后那边不用你操心!”
“横竖太医院的那些人,也不全都是饭桶,只要将那些治疗手段和流程告诉他们,他们也都可以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