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只和沈玄知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随后她迈着步子往中医协会门外那辆黑色的豪车走去,脚步不自觉地带着些轻快和急切。
走到那男人身边的时候。
她才缓了缓语气说道:“你怎么来了?”
面前的霍行舟穿着正装,浑身都透露出一股禁欲冷淡。
身长玉立,双眸透着疏离。
生人勿近。
乔惜心里默默地想,他俩还在冷战呢。
是不是……语气太亲昵了一些。
她故作冷淡地说道:“有老陈跟着我,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最近不是很忙吗?也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看你打扮得这么正式,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说的话也有几分气人。
霍行舟眼眸微微敛了敛,语气平静:“不是你想要我来吗?”
乔惜有些气恼又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霍行舟拿出手机,点开了相册的截图。
上面是一张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截图,时间显示的就是早上。
他冷峻的眉眼就那么看着她,几乎是要将乔惜看穿了。
沉默不语,却极具压力。
乔惜忍不住抿了抿唇,“我是发错了人,才会删除。原本是要给舒雪发消息的。”
“哦。”
他应了一声,语气很是不信。
“舒雪也是你的置顶吗?这样也会发错?”
她的置顶消息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不存在发错的可能性。
乔惜咬了咬腮肉,他非要挑明吗?
她突然有些恼怒和泄气,“是,我早上是想要和你发消息。想问你最近是不是在忙着月亮村的经济建设计划,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问问我最近在客房睡得好吗?一个人是否有些不习惯?”
“你……你没结婚之前难道不是一个人睡的吗?有什么不习惯的。”
她还在嘴硬。
霍行舟低头看着她,这死鸭子嘴硬的毛病又来了。
他伸出手指,捏着她的两瓣唇肉,语气淡淡的。
“客房的床垫没有主卧舒服,什么时候让我回去睡?”
“那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那就今晚,别锁门。”
他很能抓住机会,也不会一直冷战给外面那个虎视眈眈的男绿茶机会的。
乔惜心中的气都消了,可面子上总觉得有些挂不住。
于是语气有些别扭地说道,“别墅的钥匙不都在楼下的柜子里吗?你要是想进来,哪会进不来。再说,二楼又不是很高。”
随便从露台都能进来的。
“哦,你是喜欢我翻墙进去。这样比较刺激吗?”
“霍行舟!”
她低声怒喊,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老陈站在他们不远处,捂着嘴巴扑哧扑哧地笑出声。
这笑声让乔惜更为恼羞成怒,她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老陈连忙说道:“少爷对不住,实在是太搞笑了。所以我没忍住……”
霍行舟瞥了他一眼说道:“从今天开始,每天刷三个小时的搞笑短视频。什么时候能忍住不笑,再给你发奖金。”
“是。”
老陈很无辜。
他的笑点不算高,这奖金恐怕是遥遥无期。
霍行舟坐进了后排,挨着乔惜大概有一拳的距离。
乔惜又靠着车窗挪了挪位子,看着并不是很待见他的样子。
车子行驶。
霍行舟伸出手指,抚了抚她的手背。
乔惜将手给挪开了。
他又握紧了她的手指,指腹在她的手心挠了挠。
有点痒。
乔惜差点绷不住。
她斜睨了他一眼:“干嘛?”
“你的手有点凉,给你捂热。”他的大掌将她的手全都包裹住了,温度传递到了她的皮肤上。
乔惜一颗心突然就软了下去。
她轻声说道:“你不问我今天中医协会发生了什么吗?”
“我想听你先告诉我。”
乔惜唇角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说道:“我和陆家签订了药材供货的合同,他们签了三年。然后答应我要废除南北分界的条件。可能是以为程爷爷真的去世了吧,比我想的还要顺利。”
她以为还要磨蹭很久呢。
都说陆半农多疑,可能是陆家最近接二连三的喜事冲淡了他的谨慎。
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小神医真厉害。”
他从不吝啬对她的夸赞。
因为他知道她年少过得辛苦,那段年岁中一定受到过很多打压。在经济比较落后的地方,女孩的成长总要比男孩更加艰难一些。
乔惜语气轻快了一些:“陆半农要辞职了,陆映雪全票通过了下任会长的选举。按照这对父女对名利的追求,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对外宣布的。”
陆映雪当上会长可真是太好了!
她和钟凌霄那档子事,就是万丈高楼的地基。
地基一毁,多高的楼都会坍塌。
只能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这倒是意外之喜。”
陆半农会将会长的位子让给陆映雪是霍行舟也没有预料到的。
“我看陆半农的身体不太好,可能最近太多事让他心力交瘁,所以没有心情应付协会的琐事了。不过自家女儿把控中医协会,很多重要的事还是需要他点头的。这对陆半农来说,没有区别。”
一个掌控了多年权力的人,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不过就是换一个方式而已。
“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陆半农经营多年都没有留下什么马脚,但陆映雪不一样。”
霍行舟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说道,“今天怎么穿得这样少?帝都又降温了,今晚可能会有大雪了。”
乔惜靠在他怀中说道:“已经够多了。”
她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领口说道,“我对钟意真的没有男女之情。”
霍行舟轻声说道:“那我想吃青菜年糕,他有的我也要。偶尔吃几次,肠胃没有什么负担。”
“好吧,回家就给你做。”
乔惜有些无奈,他在某些事情上真是执着得要命!
“今天恐怕不行,有家宴。”
霍行舟语气淡淡的,对着老陈说出了一个大酒店的名字。
乔惜抬起头看着他问道:“婆婆来帝都了吗?”
“没有。”
“那是柳家?”
“也不是。可以是家宴,也可以是普通的小宴。端看大家是什么说法了……”
那是哪门子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