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一个多小时,那些啤酒也喝完了。
霍思娇揉了揉肚子说道:“满足了。”
她今晚的那些坏心情都随着这一顿烧烤消散了。
谢老太太笑着说道:“有啥不好的就吃顿烧烤,准能解决!我把他家号码给你,你想吃就点。咱们谢公馆也是能够收外卖的,备注好别打电话房门口就行,不会被发现的。”
霍思娇喝了一口啤酒看着老太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奶奶,如果我……我说的是如果我和谢叙白离婚了……”霍思娇有些难以启齿。
可她觉得离婚是很大概率的事。
谢老太太一愣,“怎么就提到离婚了?是他那方面真的不行?”
“不是。”
“那是他今晚没护住你?”
“也不是。其实我俩……”一开始就是协议。
可霍思娇看着谢老太太那关怀的目光,总觉得这话说不出口,于是便说道:“离婚率那么高,结婚有一半是要离的。我就是假设,到时候我俩离了……”
“那不可能,我们谢家人不离婚。”
谢老太太也不是个糊涂蛋,她看出小两口肯定是有矛盾,看着很别扭。她活了这么多年,一猜就知道当初两人匆忙结婚是有猫腻。
但孙媳妇已经到了她家,就没理由离开。
她得加把劲儿。
“娇娇啊,你想想我们家叙白有什么缺点?你为什么想着离婚呀?”
做事总要有个理由。
“我……”
“你和奶奶说明白,不然离婚这种事我可不依的。”
霍思娇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唇上的烧烤料,轻声说道:“我是随哥哥嫂子来帝都的,一开始没想要留下。我哥哥和嫂子到时候肯定是要离开的,我不想孤零零地留在帝都……”
她害怕孤独,这里不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那你是舍不得海城吗?”
“嗯。”
谢老太太问得很直接,“你喜欢叙白吗?”
也许是喝了一些酒,那些忸怩的话很快就能说出来。
霍思娇回想了一番自己和谢叙白相处的点滴,说不出一句否认的话。
“我挺喜欢他的,可是我更舍不得海城。”
谢老太太心中埋怨大孙子不够厉害,还没把老婆的心给拴住。她这把老骨头要出马了!
“那很简单,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霍思娇追问:“什么办法?”
“让叙白和你回海城,你俩两边住。他要是想在海城住一辈子也行,反正我们家还有景初呢。正好他也该去拜访你的父母。你想陪他回帝都就回,你想在海城就待着。这事有什么难解决的,年轻人的脑袋怎么不灵光。”
老太太可通透了。
“可是海城也不是谢叙白的家,他在那里会……”
“一个大老爷们矫情什么,倒是女孩远嫁才有那么多的顾虑。是我们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别离婚。过了这村,指不定真找不到这店了。我们叙白不说万里挑一,那百里挑一也是有的。”
霍思娇听着她自卖自夸,忍不住笑出声。
心头的那股郁气也消散了。
离婚的念头淡了许多。
如果谢叙白愿意的话,事情确实可以解决。
可霍思娇不确定他是怎么想的,他的事业都在帝都呢。
回头问问他吧。
总不像今晚这样,老被他赶出来。
那多没面子呀。
“来,喝点红酒。这瓶红酒珍藏了二十多年,是我老头还在世的时候留下的,我一直舍不得喝。”谢老夫人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给霍思娇倒满。
红酒配烧烤。
倒是也不错。
两人喝到半醉,这才回房去。
……
第二天,天微微亮。
外面又下了薄雪,浅浅的一层蒙在地面上,看着很干净。
谢公馆却闹腾开了。
谢老太太得了急性肠胃炎,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家庭医生被接了过来,给她吃了药挂着点滴。
“医生,我婆婆怎么样了?”
婉容夫人面露焦急,轻声问道。
“吃了刺激性的食物,导致肠胃功能紊乱。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挂几天水再休养一阵子就能好。这段时间一定要饮食清淡,这几日最好吃流食。”
家庭医生一看老太太青白的面色便说道:“老人家上了年纪就不能乱吃东西,你们做家属的一定要好好注意。”
“是。”
婉容夫人连连点头,将医生送出了门。
谢叙白冷着一张脸站在床边,看着心虚又难受的老太太说道:“您又偷吃什么东西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有三高?”
“我没……就吃了一点点。”
谢老太太嘀咕道,“吃了点烧烤,喝了点啤酒。然后又……喝了半瓶红酒。”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居然烧烤配酒。
真能作!
那些牛羊肉对于一个老太太来说,都是很难消化的食物。
她也敢吃!
“等等!”
老太太突然想起什么,“叙白,你去看看你老婆!娇娇昨晚也陪我吃了不少,该不会是这东西不干净吧!她别也不舒服了!”
谢叙白一听,只觉得头大。
他迈着步子往主卧的方向走去,走到房门口先是敲了敲门。
没人应答。
最后推门而入,看到的是大床上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她好像睡得很熟。
谢叙白的心放下了。
他缓缓走到床边,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霍思娇小脸通红,嘴唇都发干起皮。看着就很难受,谢叙白伸手去摸她的脸颊。
只觉得手中的温度异常滚烫!
发烧了!
他当即转身走出房门,朝着楼梯口喊了一声:“母亲,让医生先别走。娇娇发烧了……”
现在不知道这发烧究竟是什么引起的。
家庭医生刚上车便被喊了回来,给这位谢家少夫人看病。
他倒是有些本事,检查一番说道:“不是肠胃炎。年轻人的肠胃倒是很不错,看着似乎是惊吓过度情绪不稳定引发的高烧。吃点药再观察两天,若是一直高烧不退就得送医院了。”
他开了一些常用药,又叮嘱一番。
这回才算能离开,走的时候脚步飞快。
谢叙白坐在了床边将霍思娇稍稍扶了起来,靠在他怀里。拿了一颗药片往她口中塞去,但又被吐了出来。
他低头一看,怀中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有些委屈又生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