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刘谏的修士是四名金丹期中最沉默寡言的一个,听到喊到自己名字只是轻微点了点头,便跟着道童身后,先参拜了神农,这才继续朝后殿走去。
而看到考核已经开始,原先聚在一起,有意无意有些排斥楚阳的那些人,此刻都显得有些紧张,纷纷对着神农祈祷起了这考核之事。
反倒是楚阳面色不变,见秦义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便拉他到一边小声聊了起来。
毕竟这炼丹的时间一般都得半个小时以上,等真的轮到楚阳他们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楚阳这样做也不外乎打法时间罢了。
然而楚阳没有想到,那刘谏才进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已经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看到他赵志勇赶忙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刘兄,你这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刘谏已经叹息着摇了摇头。
“刚才炼制三元丹的时候,我也就是往丹炉里放灵药的速度稍微慢了半步,单单就这个错便被张大师发现,将我撵了出来。”
“唉,张大师果然挑剔,旁人都说他眼里容不得半颗沙子,我本还不信,现在看来此话真不假哉。”赵志勇问询也叹了口气。
“赵志勇,该你了。”
正当赵志勇还想安慰刘谏几句时,道童已经走出来,叫到了赵志勇的名字。
这一次赵志勇进去的时间较长,等他出来时,整个人都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看他这幅模样,先前那个矮个子马上便迎了过去:“看赵兄春风得意的样子,中级丹师的职称肯定是十拿九稳了吧,真不亏是七星门年轻一辈最有潜力的弟子!”
“罗兄你瞧你这话说的,这该不会是故意捧杀我来了吧?”赵志勇笑着,眼睛时不时的朝楚阳的方向看去。
“我这能不能过考核尚且未知,罗兄一会参加考核之时不要紧张便好,倒是有些人嘛,嘴上说的倒是好听,就是那实力嘛……”
“某些人我是不知道了,反正我是心虚的紧,要是没能通过考核,日后找赵兄炼制丹药时,你可不能推迟呀。”
“哈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两人互相吹捧了阵,那姓罗的矮子这才被叫了进去。
而让众人诧异的是,那姓罗的矮子居然也在里面待了整整二十分钟,只是等他出来的时候,却狼狈不堪,满是都是黑色的烟灰。
“罗兄,你这是……”
听赵志勇询问,那姓罗的矮子这才开口说自己差了些运气,那边才开炉没两分钟,不知怎么搞得那丹炉居然就炸了,自己为了清理干净桌案,这才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在那一边竖起耳朵的楚阳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没直接笑出声来。
你这刚才还装逼鄙视我,现在咋连炉都炸了呢?
至于那个罗姓矮子本来就已经垂头丧气的了,现在一抬头便看到楚阳忍俊不禁的样子,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
“好好好,你也就现在还能笑出来了,一会我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罗姓胖子强忍下怒气,那是下定了心思想看楚阳笑话,居然连衣服都没换,居然就这样盘膝坐下就等叫到楚阳名字了。
而在场那一共六刚好金丹期修士,道童叫人进去那都是按照门派实力来排序的,所以楚阳这个‘散修’便很滋润的落到了六日的最后一位。
家有大树好乘凉啊!!
楚阳叹了一声,也没有说些什么,这毕竟已经是这兰江城的规矩,任凭他有意见也是不会改变的,便直接找了个角落径直呼吸吐纳起来。
秦义这才进去的时间相比其他人那是更加久了,约莫半个时辰那才匆匆走出。
听到脚步声,楚阳这才睁开双眼,却发现秦义以手掩面,脸色通红,一副羞涩不堪的模样。
“秦兄,你这是怎么了?”楚阳又是愕然又是好奇。
但谁曾想秦义却摇了摇头,有些羞赧的道:“没……没什么!考核下一个就是你了,你先做好准备吧,对了,里面有个神秘人物,你一定要小心,我先走一步了。”
秦义说罢,当即三步并作两步,逃也似的走了,看的楚阳这是满脸问号。
难道他被里面的人恶语训斥了一番?
楚阳有些琢磨不明白,这大老爷们的,脸皮再薄咋还能叫人给脸都骂红了呢?
“许诸,该你了!”
正当楚阳有些胡思乱想的时候,道童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
“啊?哦!”听到声音,楚阳这才赶紧压下杂念,起身跟着道童去往考核之处走去。
一连绕了好半天,直到进了一处偏僻丹殿,那小童这才停下了脚步。
“师父,许诸我带到了。”
“进来吧!”随着小童的话,殿内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
楚阳深吸一口气,这才步伐沉稳的朝殿内走去。
和楚阳想象的一样,殿中有三人端坐在上首的椅上,殿中还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瓜瓤般大小的丹炉。
而在那丹炉之前,坐在最中间的是个长须老者,大抵应该就是主持兰江城单行的吕元正了,至于旁边耳垂稍长的则应该是戚经纶,至于最后一个年轻些的,那比如是张古无疑了。
也多亏了事先问过秦义啊,楚阳心中想着,已经开口:“散修许诸,见过三位大师!”
楚阳隔着桌子,拱手对三人行了一礼。
那三人见他行礼,神色也都略微缓和了些,点了点头。
待楚阳重新站直了身子,坐在正中的吕元正抬了抬手,指向了丹殿远处那靠窗的地方:“这位是兰江城的东方城主,竟然你已前来,那便一起见过吧。”
楚阳心中微惊,顺着吕元正的手看去,这才发现那边居然还有两人端坐在那靠窗的茶座之上!
而那除了城主东方昊外,居然还有一名女子!
难道……
楚阳心中一慌,竟然直接跳过了首位的东方昊,朝那边位看去,上一刻还安然挂在脸上的笑容,瞬息间便僵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