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冷明月笑了，“如果你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只用一些简单的误会一笔概括的话，那我想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你们这些臣子还不要脸的人了。”
冷明月的面容陡然一变，其上方所显现的凌厉的杀意，哪怕是一旁的楚阳都感觉到一阵阴寒恐惧。
“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公平，别人怎么对的我，我只会原封不动的将他们所做的事重新对他们做一遍。”
冷明月一字一顿道：“所以你觉得你们这么多年对我的所作所为，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偿还回去？”
“不知阁下可否给我一个思路？”
一声长久的叹息响起。
“看来九公主终究是打算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了，你可知道这么做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如今大周王朝正值动荡，已经经不起再继续折腾，九公主还是执迷不悟的话，我想先皇打下来的基业恐怕会被九公主毁于一旦，你确定想好这么做的代价了吗？”
冷明月冷笑一声。
“你难道还觉得只用这种话术就能让我回头，我给你们无数次机会，但诸位好像从来没有把我给的机会放在心上，既然这样，那我看这个局面还是做出一点改变更好一些。”
“就先拿你们这群稳坐钓鱼台的人动手好了，这样我想才能让你们体会到深刻的教训。”
一旁的杜若闻厉声怒斥。
“好你个叛国贼，你可知道这么做会给大周王朝带来什么吗？亏阁老给你机会劝你回头，可你还不识好歹，我看你……”
一道寒芒一闪而逝，杜若闻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低下头，看着汨汨的鲜血从自己脑袋下涌出。
等到他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之后，杜若闻已经失去了任何神智，化成了一具尸体。
一旁的士兵早在声音的主人出现之时便已陷入昏迷，生命倒并没有出现问题，反倒是杜若闻这个上官，在脱离危机之后却被对方当即斩杀。
说起来有这种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只是一具傀儡，却妄图借助主人赋予他的权力耀武扬威，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冷明月心慈手软的缘故。
“你还真是毫不留情，这么听话的狗说杀就杀了，人家好歹是在为你说话，你这么做可对得起站在你身后的那些傀儡。”
一旁的楚阳看不下去了，为杜若闻说了句好话。
如此举动连冷明月都忍不住回头注视。
“想不到阁下身为如此强者竟也会在乎一些草芥的姓名，此人死了就死了吧，无关大局，况且他对九公主不敬，就算按照大周王朝的律令此人也活不下来，甚至倒不如一死了之，这样的话也能得一个痛快。”
楚阳轻叹一声，表情中带着难掩的复杂。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可当亲眼看见这一幕还是不免为像杜若闻这种实力卑微，只能靠依附强者才能生存的人生起一股怜悯。
有如此下场固然是对方咎由自取，可就即便在惩罚此人之前，最应该先磕头认错的难道不应该是像声音的主人这类稳居高座之人？
楚阳很好奇，如果他们遇到了比他们实力更强，可以随意夺取他们性命的人，又是否会像现在这样淡然自若，又是否会做出与杜若闻截然相反的选择，与对方顽强抗争到底？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楚阳都觉得对方恐怕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样一想，这些人又和面前死去的杜若闻有什么分别。
“阁下难道还会怜悯这种人的性命，看来我还真是想错了阁下。”
楚阳摇摇头，神色复杂地感慨道：“你错了，我不是在怜悯此人的性命，我是在怜悯像你这样的人的性命。
既然规则就是强者可以随意剥夺弱者生杀予夺，那我想我对你们貌似也应该是有这样的权利，所以你在派遣狗来招惹我之前，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还是说你觉得我没办法把你们怎么样？”
冷明月愣住了，就连天穹之上声音的主人也同样愣住了，两个人都没有预料到楚阳竟如此强硬，一言不合就直接站到了对方的对立面上，如此结果完全超出了冷明月的预料。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声音的主人总算有了回应，只是他的回应在楚阳这边听来，不像是在开口求饶，反倒更像是在挑衅。
“这么看来，阁下是觉得凭你的实力足以在当着王朝为非作歹，甚至连吾等的性命也可以不放在眼中，我说的没错吧？”
楚阳摇摇头，随后抬头看了一眼稍显暗淡的天穹。
只见其声不见其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尊重，楚阳觉得既然是当面交谈，最好还是互相能看到彼此的面容更加真诚一些。
于是楚阳抬起手臂，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把将端坐在天穹之上的人拽了下来。
整个过程只发生在须臾之间，但不论是永远还是声音的主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茫然地看着楚阳做完了这些。
楚阳盯着眼前这个面容枯槁，但依旧气定神闲的老者，徐徐开口道：“现在阁下有什么话不妨亲口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我来看看阁下还能说出什么来？”
老人久久地凝视楚阳双眼，确认楚阳的眼神中没有任何开玩笑之意，认真严肃地向楚阳问道：
“阁下是怎么做到的？”
楚阳轻声解释道：“如果你是要问我如何找到你的位置，并相信将你拽下来的话，答案很简单，只需要实力比你强就好，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
老人当着楚阳和冷明月的面摇了摇头，脸上陡然浮现出一股颓丧衰败之感。
“看来我确实是低估了两位的实力，你放心，下次见面后就不会这么简单草率了。”
说完，对方的身躯迅速干瘪起来，只是眨眼之间便当着二人的面化作了一具干尸。
这个过程不论是楚阳还是冷明月都在束手旁观，根本没有出面阻止。
“老东西跑的还真是快，只是见势不妙就这样走了，看来想从他的身上套取更多情报的想法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