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是萱娘知道自家老祖宗是做饼的，估计心里面会崩溃。”
也不知道舒龙琴狐是不是在开玩笑，但纪元和琢磨着也不是不可能。
道真南北双宗与舒龙琴狐的交情应该不错。
而南宗原无乡与北宗倦收天素喜烟雨斜阳的烧饼铺烧饼，早不是什么秘闻。
只是现在道真三支均已没落，过去人事皆非，再去寻根怕是没那么简单。
纪元和沉吟道：“可是，老爷子临终前找到的东西，却是太清道界的传承，似乎与道真……”
“道岸七虹剑就是出自道真。”
舒龙琴狐替纪元和理了理思路：“除了师承练峨眉，道门几支里面，道瑛与正一天道、玄宗关系最好，道真其次。”
“所以《乾坤明心鉴》才是用了登道岸的镇教绝学，与道真的一门剑法综合？”
伊冶老爷子找到的道门遗迹，目前都与太清道界、道真有关。
纪元和斟酌一番，觉得舒龙琴狐的说法未必有错——那元和宗祖上，该不会真是做烧饼的吧？
“做烧饼的头家，能做到连道真双宗都查不出来历，足见绝不容小觑。”
舒龙琴狐也理解纪元和有种滤镜破碎的荒谬感，安慰道：“不必奇怪，苦境连卖鸭脖、烤肠、珍珠奶茶的高人都屡见不鲜。像昔日云海仙门的天迹，便是开的烤肠连锁。你该庆幸，你家老祖宗神龙见首不见尾，至今未露真容。而且传承自殷族伊冶一脉，谁还敢轻视了仙灵地界的出身？”
“我自己倒无所谓，练家传武功的又不是我。”
难怪萱娘不太正经，原来走的是做饼谐星路线……破案了！
反正萱娘才是继承了厨艺的那个，纪元和还不至于“道心破碎”。而双方一阵寒暄之后，差不多该搭理一下黄忠客与无射。
纪元和索性代替琴狐，给了两人答复：“如果你们真跟灭罗血后合作，就应该知道我们都三个都是当事人。那天司马幻魂是凭空消失，根本不可能有谁提前预判他去了哪里。”
“堂堂万魔始源的一魂，会被你们给擒住，当真天方夜谭。”
黄钟客依旧有些惊疑不定，口气却不太客气：“原来你就是风霁月让施南岸找来的帮手。不过，几个五品修为的后生，又能济什么事？看来，还是那头巨魔神让灭罗血后无从下手，竟然连几個后辈都无法处理。”
“这么快就承认自己的身份？”
纪元和问：“那么，你们要跟琴狐先生打什么赌？占云巾前辈的生机，又是怎么一回事？”
“嘿嘿。”
黄钟公冷声一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天窍能够存储逝者灵识，伱们应当并非不清楚。不过……”
“不过在道瑛与那位龙女用过天窍之后，天窍就已异变不知所踪。”
本来仅当两者是上门来忽悠人，没想到这两个还真有点干货。舒龙琴狐神色一怔，怀疑地看着天阳六律的二人：“凭你们，如何找到天窍？”
“我们是找不到天窍，但不代表找不到地究。”
为了增添自身的可信度，无射不得不掏出些真底子来：“你既是汤问高足，又是恒山门徒，莫非连天窍地究本属一体都毫不知情？”
“天窍属清圣，地究乃暗浊能量之汇聚，本是从天窍分离而出。”
舒龙琴狐若有所思道：“鄙人本以为，地究早被血鲲鯩吞噬，难道并非如此？”
“地究的能量远超一星核。血鲲鯩纵是宇外群雄之一，要消化地究能量，又岂是轻易？”
无射嗤之以鼻道：“如若苦境的能量那般容易吸收，昔日太曦神照岂会苦于大地能量不足维持其战力？”
“嗯……”
假如无射、黄钟客两人没有撒谎，那占云巾就算不能复活，至少该有一点灵识存留其中。
汤问梦泽这么些年，雪鹭是占云巾的前女友，舒龙琴狐算是占云巾的“未亡人”。就算时间足够冲涮掉悲伤，但舒龙琴狐骤闻“诱饵”，终不免有所意动：“‘司马幻魂’这人，我的确听说过来历。”
“哦？！”
无射与黄钟客面面相觑，本来只是想有枣没枣打它几耙，没想到瞎猫竟然真抓住了死耗子。
黄钟客谨慎道：“你要怎样证明，你说的乃是实话？”
“一个消息而已，于你于我乃是公平的一换一。”
舒龙琴狐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了一串圈圈：“莫非，你们又会真好心告知我地究的下落？”
“嘿，地究虽能通往天窍，但其中凶险难言，你当自己有数。”
既然双方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无射遂从袖中取出早就备好的玉璧，把具体位置发给了舒龙琴狐，顿时惹得众人目光一凝：“怎么，你以为在有把握对付天宪这个怪物前，咱们天阳六律会傻到做出出格之举？”
“不，鄙人只是有些可惜。尔等既无大恶，九霞公当不会将你们就此拿下了。”
不是坏人变好了，而是坏人也知道变通了。
舒龙琴狐心下莞尔，然后就说出了关键线索：“道瑛年幼之时，尚未借道瑛之名行事，曾借玉圣人·史艳文的清圣桥空间隧道，往异境一行游历磨炼。途中路遇一处名唤仙岛的界域，便曾被七八个绝顶高手联袂阻击。”
“仙岛……史艳文？”
黄钟客忍不住吐槽道：“你当真不是诓骗。连清香白莲素还真都已神隐不知多久，道瑛怎会与那过气的樵夫史艳文还有牵扯？”
“那，鄙人就不太清楚了。但鄙人所言句句属实，而如何能够通过清圣桥抵达九界仙岛，请恕琴狐爱莫能助。”
舒龙琴狐摊手道：“所谓九界，鄙人从未去往游历。”
“也罢，反正这消息，我们会慢慢证实。”
真要打开跨界通道，可不是黄钟客与无射能够做到。
两人见琴狐再无其他答复，也清楚想在麒麟阁空手套白狼不太现实，干脆转身即去。
但从他两人看香九霞的目光看，无疑大感棘手忌惮，没想到汤问梦泽千年后，还能迎回前任某一位“山座”领导。
而琴狐扫了眼天阳六律告诉他的线索，目光顿时一定：“怎会是在幽玄虚渊？”
“幽玄虚渊，应该是南武林边界，南域邪修汇聚之地。”
对过去那位道瑛越发好奇，纪元和现在却奇怪地说：“但，不都传闻南域生机尽绝了么，怎么地究还在那没人动？”
“这一点，确实令人疑问。”
地究可不是什么垃圾宝物。
这玩意儿如果是活物，除了香九霞能抗衡一二，其他人估计都是送菜的。
好在地究乃是一处能量源，一般情况下只会被别人使用。
“总不会过去与魔始合作的鳞族，尚有余孽在南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