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调整了下姿势后,千手柱间再次将头往小妻子脖肩处那么一扎,闭着眼睛准备再度开睡。只是,尝试了许久,都没什么睡意。他有理由相信,原因是……
“扉间,你的视线存在感太强了……”
他的感知能力虽说不似弟弟那般优秀,却也绝对强大。这会儿一直被人盯着,能安心睡觉才叫有鬼了。
“不然呢?”千手扉间反问,“我不看,怎么观察?”如若不是时间不够以及大哥肯定会反对,他真想给自己换上一对白眼,这样可以更为清晰地看清楚二人体内的“气息流动”。
千手柱间:“……”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于是他决定采用“聊天睡法”,反正星酱与其说是睡着不如说是“昏迷”了,就算说话也吵不醒她,“扉间,你在想什么?”
“给自己装对白眼。”千手扉间诚实地回答说道,事实上,他实验室里还真有,写轮眼也有,毕竟,各家虽说要努力“保护血脉”,但是,频繁战争的战国时期,族人溃散逃走、尸体遗落丢失也不是什么绝对没有的事情。不过,他手里的几对写轮眼都只是低阶的,远没有宇智波斑的那双那么诱人;至于白眼,是他交易来的。忍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隐瞒身份秘密交易时他只确保到手的货品的确是真货,不在意别人是怎么弄到手的。
大哥大约知道这些事,不过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建村后,他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
既然伴随着建村,过往千手和宇智波的一切仇怨都可以尽数消散,那么,他的这些“收藏品”,也理所当然被理解且无视吧?只要不展露于人前。
“……我拒绝。”千手柱间露出牙疼的表情,黑暗中被弟弟用红眼睛盯着虽说有点可怕,但是……被弟弟一直“翻白眼”会更加可怕吧?他就算睡着了也会做噩梦的,绝对。
“知道了,不会装的,大哥,睡吧。”
“……”
“要我给你唱催眠曲吗?”
“你够了。”
“那我给你说个睡前故事?”
“你存心不想让我睡是吧?”
“……大哥。”
“干嘛?”
“你好烦。”
“……”
兄弟俩默默四目相对了片刻后,千手扉间再次从袖中摸出了一瓶药,主动帮忙打开了瓶盖,将其往自己面前的地板上轻轻那么一磕:“请。”
千手柱间顿觉牙疼,却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只好坐起身拿起那瓶药,仰起头一饮而尽。下一秒,他与他的小妻子一样,脑袋一歪,眼皮子一耷拉,彻底厥过去了。
哪怕不是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就算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样的举动也危险异常,因为这意味着,彻彻底底地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了他人手中。然而,无论是少女还是千手柱间,都选择这样做了。理由只有一点,他们全都无比信任着千手扉间。
所以,后者又怎会辜负这种世间难寻的信任呢?
千手扉间默默拿起身旁的本子,记录下了药效,并且对此表示满意。紧接着,他膝行上前,动作轻柔地帮助自家大哥躺躺好。确保二人的确处于掌心交握的状态后,他帮两人整理好了被褥,然后,抬起手,犹豫了下后,还是落下去,轻轻摸了摸自家大哥的头,又摸了摸某个少女的头,告诉自己以及所有人:我没偏心,雨露均沾了。
然后,他又坐回了原地,耐心地观察着两人。
这一看,就是一整夜。
天明时分。
千手柱间“唔嗯”了一声,蓦地睁开双眸,下意识侧头朝自家弟弟看去,只见后者正对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和我估算的醒来时间差不多呢,大哥。”
“……你这药可真是太厉害了。”千手柱间一把捂住头,吐槽说道,“这要是放在某个忍族的水管中,还不得弄晕全族。”
“有道理。”千手扉间一本正经地开玩笑,“下次我去拿宇智波的水管试试。”
“喂喂——”千手柱间满脸无语地坐起身,心想你就放过可怜的宇智波吧,然后意识到了一件事,“嗯?星酱怎么还没醒?”
“因为大哥你从小到大配合我做过多次实验,所以本身对这个药有一点抗药性,星的话,大约还要十五分钟左右。”千手扉间肯定地说道。
“……扉间。”
“嗯?”
“我是你亲大哥吗?”
“这话你要问父亲。”
“……你个逆子。”
“这话要父亲来说。”
“有拿自己亲大哥做实验的吗?”
“我连自己都拿来做,还有问题吗?”
“……”千手柱间挠头,错觉吗?他问道,“扉间,我怎么觉得你心情不太好?”这是起床气?可问题是,扉间也没睡啊。
“错觉。”千手扉间回答说道,心想,我倒是想心情好,但是抱歉,做不到。
毕竟……
我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和你相拥而眠了一整夜啊,大哥。
我并不是那种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所以,心里稍微郁闷下,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吧?
“不开玩笑了。”千手柱间在自己的床上盘腿坐下,顺带温柔小心地为依旧熟睡着的妻子稍微整理了下被褥,满心忐忑地问道,“昨夜观察的结果怎样?”
“你身体好转,估计的确是星的原因。”千手扉间肯定地说道,他看着自家大哥骤然变得紧张的表情,没有故弄什么玄虚逗弄人,接着说出自己的结论,“但我觉得,你并没有对星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唔,”他沉吟了下,缓缓说道,“大哥,我想你应该清楚,人只要活着,就会无意识地散逸出各种能量,譬如说查克拉,譬如说生命力。就我昨夜的观察,你并没有刻意汲取星体内的生命力,只是以近距离接触的方式无意识吸收了她散逸出的生命力。正如你所说,婚后你们才如此近距离长时间地接触,这应当就是你身体明显好转的根本原因。”
“扉间,你跟我说句实话,”千手柱间却没有轻易相信,“以我的性命发誓,对我说实话。”
“……”千手扉间有些无奈地说,“大哥,我在你心里,信用就这么差?”
千手柱间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家弟弟,认真严肃说道:“扉间,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发誓。”
“……”千手扉间沉默了下后,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发誓说道,“我以我大哥千手柱间……以及我自己千手扉间的性命发誓,我方才所说和接下来所说,句句属实。如有违背,万劫不复。可以了吧?”
“嗯。”千手柱间点头,信了。
因为扉间是那样在意他这个大哥,怎么可能会冒险撒谎呢?
“那我继续说了,”千手扉间继续说道,“说实话,星的生命力这样旺盛,若是你真的主动大量汲取,恐怕也不会直到现在才好转了。不过,”他说到这里,没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只要持之以恒地保持着这种接触,大哥你身体恢复是迟早的事。”这可真是太好了,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大好事。果然……星就是他们家从天而降的福星。此刻再想,那时的退缩……固然让他心酸,但是,多么正确。
如若能得到她,他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幸福,但是啊,无论怎样的幸福,如若失去了大哥,总归,都还是残缺的……
如此刻这般,便很好了。
这世上,没什么能与大哥的性命相提并论,包括他自己的性命和幸福。
“所以……”千手柱间缓缓接受了这事实,然后下意识说道,“先祖还真的是一口气给我们解决了两个问题?”
千手扉间:“……”
他愣了下后,反应了过来,还真是,大哥的婚姻问题(与尾兽相关)和健康问题,还真就被星酱一个人给解决了。
“先祖……真灵啊……”千手柱间微微感慨着说道。
千手扉间:“……”是,知道了,你是先祖最疼爱的崽儿,不用再反复强调了,真是。
话虽如此,他红色的眸中却出现了清晰可见的笑意,笑着说道:“我那时许愿过,若是先祖真这么灵,要将祠堂换成金的。看来,得还愿了。”
千手柱间顿时牙疼:“……金祠堂,能看么?”他虽然审美没弟弟那么好,但是脑补了下自家变得金光灿灿的祠堂,顿时觉得脑仁疼。总觉得“千手家没什么品味”的事,会瞬间传遍整个木叶乃至整个忍界呢……不,考虑到他如今的人气,说不定还会有人效仿,嘶,可怕!
“没事。”千手扉间无所谓地回答说道,“让人将金子弄成木料的形状,再在外面上一层漆就是了。我只是承诺说会造金祠堂,又没保证一定是金色。”
千手柱间没忍住吐槽:“你这家伙是连先祖都糊弄啊!”
“我怎么糊弄先祖了?”千手扉间轻笑着回答说道,“我只是钻了空子而已。”
千手柱间:“……”你这家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当心先祖不喜欢你。不过话又说回来,“扉间,咱们家有那么多钱吗?”
“有。”千手扉间肯定地回答说道,“这些年,我靠投资和发明赚了不少,这个费用大哥你不用担心。”
“……你之前不还说家里遭遇了经济危机么?”
“那是因为看出你想去赌场。”
“……”千手柱间不死心地问,“那……咱们家到底有多少钱?”
千手扉间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只算目前可动用的资金,大概够造三四个金祠堂?”
千手柱间:“……”我弟……超有钱的……只是不给我而已。他没忍住吐槽说,“家里那么多钱,我这个家主这么穷,说得过去吗?”
“你的家用不是定期从星那里拿?”千手扉间“反唇相讥”,“你可以试着向她哭求,也许她会给你多点?”
“……那你的零用不也是找星拿?为什么钱还那么多?”千手柱间尝试“小鸡互啄”。
千手扉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是我的私房钱。”我愿意拿私房钱来给家里修金祠堂,全族都应该跪下来给我磕一下。将来某天……
万一千手真的没落了,就靠这些黄金,也总还有再次壮大之机。
千手柱间:“……”他下意识说道,“那我也要藏私房钱。”紧接着,突然背脊一凉,低头一看,只见自家小妻子正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满眼满脸写满了——
很好,很有精神,很有出息。
千手扉间“噗嗤”一声,抱拳而笑。
千手柱间差点没泪奔:扉间,你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