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素雅的房间里。
陈浩、唐显、郝大成、庞云、樊胜、周通围坐桌边,桌上摆满美味佳肴,还有美酒。
除了陈浩慢悠悠品酒,其他人都被弹琴的似玉吸引。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似玉边弹琴边唱。
陈浩情不自禁点头。
这妹子弹奏的旋律配上这首词,堪称完美,胜过另一个世界唱这首词的歌手。
毕竟这位似玉姑娘,颜值、弹琴的技艺、歌喉无可挑剔。
一曲唱罢。
房间里静悄悄。
几个老爷们儿犹在发呆。
陈浩放下酒杯,轻轻鼓掌,唐显、郝大成、庞云、樊胜、周通才回过神儿。
“好!”
“好!”
几个老爷们儿只会反复说好。
唐显颇为嫌弃瞅几人,然后对似玉道:“人如仙子下凡,歌声亦如天籁,无人能及!”
“先生过奖了。”
似玉起身行礼,虽不施粉黛,但风情万种,能够角逐花魁自然是人间绝色。
她的目光落在陈浩身上,略显羞涩道:“无人能及的,是公子的文采。”
“我是站在巨人肩膀上。”
陈浩自嘲。
其他人,包括似玉,都不懂陈浩这话是什么意思。
巨人的肩膀?
唐显、郝大成、庞云面面相觑。
“喝酒!”
陈浩笑着举杯。
众人不再胡思乱想,举起酒杯。
深夜。
陈浩带人走出樊楼。
“公子留步!”
樊楼一位小厮追出来。
几人回身。
“似玉姑娘说,公子的词无价之宝,得了公子的词,岂能再让公子破费。”
小厮说着话拿出几张银票。
这些银票是郝大成、唐显、樊胜今晚来樊楼花出去的。
“区区几百两银子,似玉姑娘折煞我等……”郝大成不好意思拿回银票。
“佳人的心意,都拿着吧。”
陈浩发话。
“替我感谢你家姑娘。”唐显笑道,毫不迟疑拿回自己的银票,不在乎旁人怎么看。
有唐显带头,郝大成、樊胜也拿回银票。
唐显揣好银票,笑道:“我觉得似玉姑娘对公子颇为青睐,待日后她成为花魁,公子要拔得头筹,不难。”
如花似玉,是樊楼着重培养的姑娘,以往卖艺不卖身,只为争花魁。
冰清玉洁的花魁,才能令顶尖权贵动心,为拔得头筹一掷千金乃至万金。
樊胜随口道:“我听说花魁第一次很贵。”
“贵不是问题,问题是人家愿不愿意。”
“郝老弟一语中的。”
唐显笑着轻拍郝大成肩头。
顶尖权贵谁差银子?
最终谁能拔得头筹,由花魁本人决定。
几百年来,不曾有人破坏樊楼天香楼共同制定的这条规矩。
对于下属们的话,陈浩一笑置之,过两日就离开,这一去也许不再回来。
花魁,多半与他无缘。
他头也不回登上乌篷船。
樊楼五楼,一扇窗打开,似玉站在窗内,凝望陈浩。
樊胜道:“似玉姑娘在目送公子!”
陈浩置若罔闻,弯腰进入乌篷之中。
窗内,似玉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呢喃:“赠我诗词,却为何不愿多看我一眼?”
樊楼另一个房间,如花气得砸碎茶杯。
两个婢女缩在角落,不敢吱声。
……………
翌日。
圣京内城,安和坊。
着便服的陈浩带着樊胜,随唐显来到一座宅子门前。
“公子,这便是我家。”
唐显笑呵呵指着四合院的门,笑容中流露幸福与满足。
在监察司任职将近一年,唐显不仅工作出色,还成了家。
陈浩笑道:“你这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半年前为公子彻查漕帮,发现漕帮一伙儿人时常化身匪徒劫商船,而拙荆一家被这伙人所害,只她一人及时跳水而幸免,寄居在圣京亲戚家。”
唐显说到最后心疼妻子。
“哦……”
陈浩缓缓点头。
唐显已是监察司五品经历官,居然娶了落难女子为妻,出乎陈浩意料。
“我们夫妻,一见投缘,落难前她家境富裕,读过书,写的一手好字,更难得的是……极为贤惠体贴。”唐显说这话,似乎看出陈浩在想什么。
“投缘,贤惠体贴,足矣!”陈浩轻拍唐显肩头,有感而发。
唐显听陈浩这么说,笑容愈发灿烂,上前拍门。
两扇门打开。
开门的,正是在河源府伺候唐显多年的老仆人,见是唐显,“主人回来了。”
唐显对老仆点了一下头,转身请陈浩入内。
“这两进的院子,花了三百两银子,圣京大,不易居啊!”唐显唏嘘。
“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宅子也不显旧,三百两……值。”陈浩笑着环顾前院。
唐显的夫人陈丽君挺着大肚子,由一个婢女扶着,从后院来到前院,还有一中年妇女陪在陈丽君身边。
“夫君……”
陈丽君对唐显行万福礼,言行举止以及气质仪态确实有大家闺秀风范。
“公子,这便是拙荆。”唐显笑容满面。
“嫂夫人好。”
陈浩这么称呼陈丽君,说明私下里他把唐显当朋友,而非下属。
“老唐常常提起公子,今日一见,的确是年轻有为。”陈丽君言罢行礼。
陈浩忙道:“嫂夫人无需见外。”
“这位公子是?”陪着陈丽君的中年妇人边问陈丽君,边饶有兴致打量陈浩。
“这是我家邻居,李婶。”
唐显抢先为陈浩介绍中年妇人。
“哦……”
陈浩微微一笑,对妇人道:“我是老唐的朋友。”
唐显的邻居不知其在监察司为官。
陈丽君亦守口如瓶。
毕竟监察司凶名昭著。
左邻右舍若晓得唐显身份,十有八九敬而远之。
再者,唐显也在提防个别胆大的人上门送礼求助。
中年妇人打量完陈浩,又瞅了瞅俨然护卫跟在陈浩侧后方的樊胜,断定陈浩非同寻常。
“我有个表侄女,二八年华,样貌不差,与这位公子挺般配。”中年妇女这是想当媒人。
唐显一愣,而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