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陌深表同情又忍俊不禁:“口口声声说爱你,却骗你零花钱?”
“啥?”宁王茫然了一下,没听懂这个梗。
林止陌咳嗽一声,问道:“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发生?”
“没什么大事,不过……”宁王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快,说道,“前几日波斯送来一封国书,求与我大武联姻,想为他们塔密尔王的皇子求娶晋阳那丫头。”
林止陌眉头一挑,波斯王想要玉儿嫁过去?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临去福建之前才刚和隶属波斯王室的皇商阿巴斯建立起交易,还租借火炮给他们防佛朗基人和鹰吉利人,怎么回头就要来撬老子的墙角?
宁王问道:“皇侄,怎么弄?”
林止陌冷笑:“不听,王八念经。”
“嗯,我也这么回复他家使臣的。”宁王一点都没感到意外,随即又换了个话题道,“另外就是中兴府传来军报,赤霞关外的大月氏守军忽然开拔后退,撤去了四百多里,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林止陌想起收到的情报,大月氏现在内战正酣,可能是为了收缩兵力以防大乱。
可惜,大武现在刚平定各方混乱,百废待兴,正是努力发展的时候,不然趁这机会去插一脚捣个乱什么的,倒也不错。
“对了,还有一件事。”宁王道,“高骊发来求救国书,说逶国在向他们施压,怕是快按不住要打上门了。”
“逶国么……”林止陌眼睛下意识地眯了起来。
看来吴朝恩他们在逶国搞风搞雨终于惹来了逶人的不满,但是明面上那些祸事都是高骊人所为,寻仇当然也是要寻到高骊头上。
这些都是林止陌一早就设计好的,发展方向没有出什么意外。
高骊现在是大武藩属国,相当于自家门口养的一条田园犬,这个场子肯定是要帮他们撑的。
更何况林止陌还有一笔账没跟逶人算,想起当天在西滨港的悬崖上,那道惊世骇俗的刀光,还有师父从崖上跌落时那眷恋的眼神。
林止陌冷笑一声:“皇叔,通知一下,明日早朝。”
宁王精神一振:“终于决定要对逶人动手了么?”
林止陌没有明说,也没有解释,但眼神中的冷意似乎说明了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宁王在半路下了车,回到文渊阁继续干活去了,林止陌则径直回到了宫中。
乾清宫。
林止陌才到门口,就见腰肢臃肿但仍美艳动人的夏凤卿等在了那里,身边一个古灵精怪的丫鬟搀扶着她,正是安灵熏送来的冬青。
“陛下!”
夏凤卿没等林止陌过来,已经迫不及待率先冲了上去,眼中秋水盈盈,已漾出了眼角,化作两行珠泪。
林止陌急忙迎上,张开双臂将她稳稳接住。
两人就在宫门口相拥在了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享受着这份暌违已久的温存。
冬青在旁边局促地用脚尖碾着地面,也不敢说话,不敢催促。
不知过了多久,林止陌才反应过来,扶起夏凤卿的肩膀,自责道:“这么冷的天,我们进屋再说。”
夏凤卿嫣然一笑,笑中带泪,点了点头。
林止陌这时才仔细打量起了她的身怀,尽管有宽大的凤袍遮掩,但腹部还是很明显的隆起着。
算算时间,应该已经是六个月了,嗯,差不多到过了年就能生了,也不知道是个儿子还是女儿。
林止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小心翼翼搀着夏凤卿往寝宫内走去。
夏凤卿却忽然止住脚步,看向身后,问道:“戚姐姐呢?”
林止陌的表情有些尴尬,说道:“师父姐姐受伤了,我……让阿珂带她先回去休息,然后将清依找来给她看看。”
夏凤卿一惊:“发生什么了?戚姐姐为何会受伤?”
“别急别急,先进屋。”
林止陌连哄带骗的将她带进寝宫,扶着她坐下,冬青端来两盏热茶后就退了出去。
“师父没什么事了,我慢慢跟你说。”
林止陌搂着夏凤卿,将福建之行挑要紧的好玩的说了一遍,当说到佐佐木突然从石缝中现身刺杀,戚白荟挺身而出挡下那凌厉无匹的一刀后摔下悬崖,夏凤卿顿时惊得轻呼一声,花容失色。
“该死的逶人,真正可恨!”
夏凤卿气得银牙直咬,转头对林止陌道,“我若非如今怀着身子,必定要请战去灭了逶国!”
“是是是,我知道卿儿厉害。”林止陌哭笑不得,却又道,“灭不灭的另说,我已吩咐明日早朝,到时候总归要拿个章程出来。”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也泛出了冷意。
逶国对大武沿海造成那么多年的伤害,无数百姓遭了灾受了难,那么多好端端的家庭支离破碎,沿海一代的民生经济也变得一团糟,这一切都是逶寇所为,当然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等到福建之行的故事差不多说完,夏凤卿忽闪着妙目看着林止陌:“所以你将酥酥姑娘带回来了?”
林止陌点点头:“当然,总不能一直放任她在外头野。”
关于酥酥的事情他早就和夏凤卿说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夏凤卿捂嘴轻笑:“你倒真是率真坦荡,可却有没有想过到时候要纳酥酥入宫会遭到多少非议?”
“看不惯的给我憋着。”林止陌一点都不在意,当他找回酥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别说酥酥,将来连小黛黛小熏熏可都是要收入后宫的。
唔……就是玉儿有点麻烦,这个到时候再说。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临近黄昏,林止陌让冬青准备了饭菜,和夏凤卿美美的享受了一顿两人世界的晚餐。
当晚,林止陌哪里也没去,就这么搂着夏凤卿度过了一个温馨美好的夜晚。
养精蓄锐,明日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