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佰》想要拍出来,当然不是那么简单。
李易需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首先是四行仓库,这个倒是还好说,直接1:1搭建一个就可以了。
但是还有很多东西,却是需要考究的,那个年代,“八佰”们用的是什么武器?
当时的作战部署是如何的?
战斗的过程是如何的?
虽然说电影肯定不会按照真实的历史战斗过程那样去重现,毕竟,时至今日,当年的战斗细节,也不可考究了。
可是一些基本的东西却必须要有所了解。
再一个,就是电影的剧本问题了,李易目前的想法,就是至少做到有始有终。
电影不管怎么样,既然以八佰作为命题,那么,肯定要交代清楚这“八佰壮士”最后的结局如何,原版里面,出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最终并没有着重交代这些信息,哪怕是字幕也并没有交代这些人的真实的历史事实。
对于李易来说,他肯定不能这么拍,毕竟,他自己看了那部原版的电影,看到结局部分也是觉得虎头蛇尾。
李易这边,剧本都没弄好呢,结果,不得不说,有些事儿,在娱乐圈真的就没有秘密可言。
这不,电影八字还没一撇呢,李易准备筹备新片的事儿就传开了。
当然,大家这个时候肯定是不知道李易要拍什么电影。
不过,却不妨碍他们提前做工作,打听消息。
毕竟,机会难得啊,上了,那就是一步登天的节奏啊。
看那田蓉蓉,不就凭借《情书》直接一飞冲天吗?
一个最美短发,直接就挂在了头上,关键是,《情书》虽然解读的很多,但是没有人质疑她演的不好。
可说白了,娱乐圈,演技比田蓉蓉好的那可多了去了,可为啥就她田蓉蓉一个成了最美短发了呢?
这玩意都是带着滤镜的,田蓉蓉未必就真的顶天了漂亮,可架不住有镜头,有角色加成啊。
以前李易不怎么经常搞试镜,可这不《情书》他就搞了个试镜,选了个新人嘛?
当然,暂时肯定没有人能直接够的上李易,李易也忒忙。
今天他约好了人,打算上门拜访来着。
对方是当年“四行仓库保卫战”“八佰壮士”当中的杨营长的后人。
杨营长的后人对李易的来访的目的自然一清二楚,之前李易就和他在电话里面沟通过。
坐下来之后,李易拿出录音笔打开来,然后对方开始说了起来。
“当年在淞沪战场上战败,即将战略性撤退,老常计划留下一个师的兵力,说要让全世界听到尚海的枪声,造成尚海仍在抵抗的印象,以帮助华国在国际谈判桌上取得筹码。接命的88师孙师长却认为,留下的人必然将为国殉死,与其如此,何必多费人命?
于是大笔一挥,一个师改为一个营,呵呵。”
老杨忍不住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李易问道:“有说当年的孤军都是精锐,也有说其实都是新兵蛋子,我这边查了一些资料,至今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您对此了解多少?”
“其实也对也不对,要说精锐把,当年的孤军共有3个步兵连和1个机枪连,的确原本是果军精锐部队。他们早在淞沪战争初期就活跃在战场,作战勇敢,死伤惨重,因此先后5次增员补充兵力,到四行保卫战时,原班人马只剩十几人,所以这些人肯定称得上是精锐,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可是要说是新兵蛋子,因为剩下的都是新鲜血液,其中半数来自胡北的通城县安保团,也有些来自胡南和江浙。他们虽然不是新兵,可是文化程度的确不高,而且保安团在那个时代,懂的都懂。”老杨说道。
他并不是那一战的亲历者,甚至于,那个时候他都还没出生,但是作为直系后代,自然而然地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的更多。
事实也是如此,李易看到了大量的关于那些他爷爷参加过的战役的资料,当然不止有四行仓库保卫战。
所以,这也是李易特意找上门来拜访的原因。
他并不是说会按照对方说的那样去拍,也不认为对方说的就都是真正的历史,但是至少,可以为他提供更多的参考。
关于四行仓库保卫战的细节,他并没有说太多。
“老爷子不喜欢提起那场战役,就像当初记者采访他的时候,他说的那样,很遗憾,消灭的敌人不多。我们既未成功,又未成仁。”
然后又提到了过桥之后的事情。
“1937年10月30日晚,经历4天4夜激战的孤军完成所谓的战略任务,成功撤退进入租界。
其时,租界的最高行政管理机构名为“工部局”,内设由列强代表组成的董事会,统辖租界事务。工部局下辖“万国商团”,是租界当局的一支准军事化武装,负责维护租界统治。万国商团由列强分别派兵组成,其中又以“白俄丁团”最为特殊。
白俄丁团又称白俄雇佣兵,是十月革命后溃逃到我国的沙皇的部队。作为失去了自己国家的流亡者,他们一度被收编,后又被打散,最凄惨时,曾在街头行乞。因此,格外卖力,对于统管孤军事务的商团司令的命令,执行得最为彻底和凶狠。”
“租界为孤军准备的牢房,在胶州路与新加坡路交叉口西北角,占地15亩,原是万国商团意大利队的兵营,后来被遗弃,改为刑场,最后成为堆垃圾、扔死婴的一片荒地。荒地上杂草丛生,高可及腰,中间一个臭水池,聚满垃圾中淌出的黑水。
我这里还收集到了当初的照片。”
他说着在一叠照片当中找出了几张,的确如同他说的那样,那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这些是李易此前不曾了解到的,或者说没有特意去想过的。
对于很多人来说,或许也不会去关注到这些东西。
“淞沪大战后,租界难民激增,这里曾是一些无家可归者的聚集地。后难民被赶走,四周拉上铁丝网,再配上两座哨楼,成了圈禁孤军的营地。
初到孤军营时,由于缺衣少食,驻地潮湿,许多军人面黄肌瘦,患上了脚气病。全靠各界募捐,操办饮食、捐赠冬衣,才勉强捱过困局。
可哪怕是这样,在1939年至1940年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依然有11名士兵病故。其中最大的24岁,最小的17岁,平均年龄仅有20岁。他们中,3人死于痨病,2人死于伤寒,1人精神失常,从医院4楼活活摔死,1人被庸医误用勐药致死,另外数人,连死因都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