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乡下都喊猪下水,便宜卖都基本没人要。
偶尔有人图便宜买回去吃,粘点儿油腥。
那东西又腥又臭的,不好吃,处理起来也麻烦,而且就刘朵儿这种家庭地位,哪里敢多吃。
手上的兔肉却是完美紧致,那种口感,是刘朵儿这辈子都没吃过的。
哪里是那满是腥味臭味的猪下水可以比的。
又腥又臭............
等等,她好像想到可以做什么了。
但是她现在两手空空,猪下水就是便宜,她也买不起,得先弄点儿钱,安定下来。
只是这钱要去哪里弄?这个时代,工作也不好找。
风叶看着手中的兔子,发起呆来............
城里人伙食比起乡下好太多,吃肉自然也大方些。
肉!她手上的,不就是肉吗。
她在山里多留了几天,设了陷阱,捕到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
夜里还抓了一条花蛇。
正好干馍要吃完了,想着留点儿在路上,风叶把蛇杀了烤干,吃了一些,用粽叶子包严实存了点儿。
带上山的床单已经被她割开成了两半,一半做包裹装她那几件衣裳,一半撕了些布条把兔子和鸡绑了起来。
这山里还没开发,不说似老虎那般猛兽,野猪却是有的。
她不敢冒险,夜里将猎物吊在了空中,自己找了石缝挖坑藏进去裹上衣服睡了一觉。
天亮了,她下了山,在附近找了水源清理一下身上,然后换了衣服,丢了脏衣服,将兔子和鸡裹进了破床单里,轻装上路。
养了几天,又吃了肉,身体好似焕发了一般。
她脚下生风,走了半天,太阳快落山了,终于看到省城。
这城里,她不熟悉,进城以后逛了一大圈,天已经黑了。
这一天的赶路,让她有些疲乏,天黑了也找不到地方卖手上的野物,只能先找个地方休息。
这种流浪的感觉,让她该死的不喜。
她在巷子里找了一处看起来尚且干净的区域,打开床单,把衣服铺开,躺了上去。
好在夏日里,虽然蚊子有些多,却不冷。
她靠着墙,昏昏欲睡,此刻巷子尽头却有两束亮光照来。
她本能警觉,看着那光渐渐靠近,她皱起了眉。
“小姑娘,大晚上的怎么不回家,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吗?”
来人穿着制服,风叶一眼就认出来,他们是警察。
她想了片刻,没有回话,而是小心翼翼的往墙角缩了缩,颇有些可怜。
“小姑娘,你这怕啥呢,我们是警察,你有困难,跟我们说说。”
风叶不吭声,将身子尽可能缩小。
柴裕拍了拍同事,蹲下身:“你不要怕,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在这里不安全,跟我们回所里好不好?”
似乎怕风叶不信,他从包包里摸出自己的证件:“你看,我们真的是警察。”
风叶看着他,四目相对。
许久,柴裕终于见小姑娘点了点头。
虽然说动了这小姑娘,但是柴裕发现她的防备心理极强。
自己的东西,硬是没让他们两个大男人碰。
进了门,在所里值班的人起身,看着进来的三人摸了摸寸头:“你们巡个逻怎么还带回来一小姑娘?”
她走过去,看着风叶,问道:“小姑娘,是遇上啥事儿了啊?”
风叶垂头,将手中东西放下。
先前太黑,风叶又刻意把两只兔子和野鸡捂得紧,这会儿松了手,三人才看到她还带着活物。
“呀,这野鸡啊!”野鸡和家鸡特征明显,倒是那两只兔子...........
“看着不像是家养的,野兔儿吧?小姑娘,你从哪里弄来的?!”他询问着,好奇的看了眼那兔子。
却不料那小姑娘被自己惊到了,一下退了好几步。
柴裕叹息一声,安抚道:“不要怕,他也是我们的同事。”
虽然她依旧不开口,但听到这话,眼底的警惕少了些。
“我叫柴裕,柴火的柴,丰裕的裕。”他指了指一旁先前和他一同带她来的人:“这是任建国。”
最后是刚刚的男人:“我叫郝勇敢小姑娘。”
郝勇敢?!
还有人叫这名字的?
她歪头,脸上浮起几分笑意。
柴裕靠近一步,见她立马又警惕了起来,他只好停下脚步:“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让我们帮你。”
风叶不开口,捂着肚子,她一天没吃东西了。
恰好,肚子在此刻极为配合的响起了咕噜声。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柴裕道:“面馆应该还开着,你等会儿。”
他临走,嘱咐任建国:“你看着人。”
十几分钟的样子,柴裕回来了,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
风叶看着面条咽了咽口水,看着他递过来,犹豫了片刻,才接了过来。
不过一碗白水面,她却吃得极香,不过一会儿,一碗面条就见了底。
吃完面条,柴裕把碗送回去,再折了回来。
吃饱了,风叶也精神了些。
柴裕打量着她,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衣服也旧得泛黄,一双脸倒是干干净净的。
她长得不算好看,但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恍若星空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可以不告诉你吗?”她道。
“为什么?”
风叶小声抽泣:“我怕你把我送回家。”此时此刻,她就是刘朵儿,刘朵儿害怕,害怕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要回去。
“怕回家?”柴裕看了眼任建国。
任建国耸了耸肩:“为什么怕回家?”
风叶不回答,目光直直看着柴裕。
柴裕轻咳了一声:“为什么怕回家?”
风叶抬手,摸衣服扣子。
“诶,你这小姑娘!”
任建国话还没说完,风叶已经停了动作,衣衫之下,皮肤上带着青紫色。
她往旁边拉了拉,靠近脖子下的肩膀附近有两指大小的烫伤,伤口附近有结痂的痕迹,但烫伤的皮肤在炎热的夏日里捂着,面上浮着一层黄白色的脓。
看着眼前的一幕,柴裕不免有些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