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水流自空中划过,将两人包裹其中。
“准备好了吗!”
“走!”
水波裹挟着只露出头部的两人,从窗口冲出,朝着地面下落。
水球中,贺水月揽住她的腰身。
风叶正欲挣扎,只听男人小声道:“别动,我能控制水,但控制不了地面的重力,这样能减少承重。”
狗屁!
心里想着,风叶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了,贺水月身上有伤,还是让他好好控制下落的速度吧...........
伴随着水球砸落在地,泡在水球中的两人也暴露在空气中。
夜里的凉气骤然袭来。
没等她打哆嗦,就发现身上的水珠从衣衫中分离,在周身凝结成水珠,随后砸落在地。
衣衫瞬间干爽,凉意也消失无踪。
做完这些,贺水月剧烈咳嗽起来。
包在身上的纱布隐隐透出几分红。
风叶挪开眼,看向医院的大门:“谢谢,你回去吧。”
“我可说了,要跟你一起走。”
风叶当做没听到,大步往前走,贺水月也不甘示弱,赶紧跟上。
无奈,风叶停下脚步,指着他胸前的纱布:“友情提示,你衣服都没穿。”医院给他包扎伤口后,为了方便查看,没有给他穿上衣。
贺水月轻轻一笑,上空落下来一个小水球,里面正是他的衣服。
风叶叹了口气:“跟着我,你这伤...........会把命搭上的。”
“要是我说,我信你,你不会让我死,你信吗?”他神态自若,反而将话题甩给她。
“你是跟定我了?”
“是!”
“今天我是自行离开,你要是跟着,我爸就不再是你的上司,你会被人类界打上和我相关的标签,我所行所为,你同样会受影响,被人类谴责,即便我此生翻身无望,一辈子只能身处黑暗苟活,见不得光,你也要跟?”
“是。”
“为什么?”
为什么?
贺水月沉默了,眸光中带着认真,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跟着你,自己不会吃亏。”
两人对视,一时无言。
直到医院大门有人出来,风叶才开口:“随你吧,跟好,别死了!”
她快步往前走。
贺水月拿着衣服,刚准备套上,却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口处溢出的血色又厚重了几分,只能苦笑着套上衣服,快步赶上去。
想要出城,他们需要车。
两人找了一辆出租车,相比进城,出城要简单得多,但深夜的司机不会去郊外太远,两人出城不久后,就在附近的一个村庄下了车。
他们并没有在村庄附近停留,而是顺着乡村小道继续走。
天微微亮的时候,风叶听到身后一声闷响。
转头看去,贺水月已经一头扎在地上,不省人事,胸前包扎好的纱布已经完全浸透。
风叶将人扶起来时,听到旁边的草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抬头就看到一只兽眼在草里出现,正看着她和贺水月。
是被血腥味吸引来的?!
风叶拧眉,正欲动手,那草叶微微晃动,探出一颗巨大的熊头。
风叶怔了怔,随后看到那熊头附近,又探出一颗巨大的黄纹虎头。
人类界变异兽类自行转变的极为稀少,千年前又因为她的召集,大多汇聚在类人界,最重要的是,变异的类人和猛兽,只有在类人界才有孕育后代。
千年的时间流逝,人类界的变异兽类屈指可数。
更何况是,这一虎一熊相伴,两只变异猛兽。
不用想风叶也知道,这就是先前帮过她的两只。
两只猛兽就这样眨巴着大眼睛,和她对视。
风叶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贺水月,又看了看两只猛兽:“看来,你们注定要与我作伴啊。”
她招了招手。
两只猛兽乖巧从草丛中走出。
风叶拍了拍两只的兽头,在各自脑海中留下脑波的能量。
这样,就能方便感应沟通了。
她看向地上的贺水月,这家伙已经因为失血过多,体温骤降。
眼看着天要亮了,风叶渡了一丝内气给他吊命,随后让老虎驮着他进了森林。
等找到隐蔽合适的地方时,太阳已经挂在半空了。
风叶让两只猛兽躺下给贺水月暖身体,自己则坐在旁边,将贺水月的身体撑起,解开早就被血染红的绷带。
绷带之下,前两天晚上被医生以异能治愈的伤口已经全然崩开,血珠顺着皮肤的豁口,一点点往外冒。
风叶一手握着天珠,一手悬在贺水月胸前。
丝丝缕缕的内气自她指尖而下,扑在贺水月的伤口上。
内气轻柔的钻入肌肤,修复温阳着这些伤口。
整整枯坐了一天的时间,直到黄昏风叶才停下。
她将体内消耗一空的内气补充好,还不忘给两只猛兽渡入内气去除饥饿感,随后便疲惫的靠在老虎身上睡了过去。
贺水月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躺在旁边,枕着老虎肚子睡着的风叶。
雁椮嫁给风巍的时候,还未满二十,七年娇养,让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倒是给她的美平添了一丝别样的风情。
类人繁衍后代困难,异能者虽然好很多,但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夫妻间自然受孕的概率比起千年前未经异变的人类低了许多。
人类虽然医书科技比起类人界发达,但大多数人遵循传统,更喜欢自然受孕。
人类在末世中人数急剧减少,在繁衍上面却依旧保持着优生优待,人人皆是异能者的世界中,首领们并没有要求一定要多生,但将法定结婚的年纪往前提了。
贺水月从雁椮的资料中了解到,雁椮认识风巍之前,还没满十七,但其实已经在议婚了。
看着那张睡颜,贺水月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她的脸颊,但他忍住了。
她太机警,自己要是做什么,极大可能瞒不过她的眼。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问他为什么。
他其实很想说,自己看上她了。
从她自草地中出现,将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完全沦陷。
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