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海给了韩飞一巴掌后,根本没有去看任何人,而是直接盯上了司徒振南,冷哼了一声道:
“司徒振南,欺负一个小孩子,要脸?你刚才说你的话就是道理,在场的都认可,放屁的话,老夫就不认可,怎么着?要不我们也别等到明年了,不妨现在就动手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的拳头大?”
司徒振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薛前辈,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又何必非要如此呢。”
薛若海却讥讽的看了他一眼道:
“鬼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只看到了你想以势压人,欺负我这不成器的徒弟,别的事情,我可以容忍,哪怕是这几个跳梁小丑,在那里聒噪,我全当看不到就是了,可你号称是江湖上最守规矩的人,现在想要来拉偏架,欺负我家没出息的小子,有没有问过我这个当师父的,答不答应啊!”
司徒振南张了张口,却有些无言以对,他其实并无那个意思,但面对此刻摆明了不准备讲道理的薛若海,他的那些道理,其实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
韩飞听着老头子霸气的宣言,心中有一股暖流而过,他如何能不知道,臭老头此刻会不惜打断自己的静修,神游到此,就是为了给自己撑场子来的。而这其实本就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韩飞终于找到机会插话进去。
“老头子,你怎么来了,其实,你不必专程来这一趟的。”
没成想,这句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他又一次被薛若海一巴掌拍在了脑后,打得他有些神魂动荡,而薛若海则是瞪着眼睛,没好气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把人都给我丢光了,刚才我要是不打你那一巴掌,你准备说什么?认输的话?他娘的,一个司徒振南而已,都没说什么呢,你就准备认怂了,简直是丢人玩意。”
韩飞不禁苦笑,心中有些郁闷,一个司徒振南而已,这样的话,恐怕整个天下也就你敢这样说了,我又不是你,当然不敢了,这臭老头根本就是不讲道理啊。
他很怀疑,对方是太久没有打自己了,此刻在过手瘾呢,只是没有证据!
不过薛若海的出现,的确让本来已经准备放弃的韩飞,再一次有了底气,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底气。
只要老头子站在自己身后,哪怕只是一道神魂,韩飞也觉得,自己可以无惧天下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天下第一的司徒振南。
薛若海骂了韩飞一通后,才冷哼一声道:
“小子,我在这里,不用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谁也不用顾忌,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怎么样?”
韩飞暖心一笑,他清楚薛若海的意思,但却也清楚,以眼下的情况,事情自然不能继续以刚才的方式来处理了,所以,韩飞再度看向司徒振南时,终于缓缓说出了自己今日面对他的第一句话。
“司徒前辈,我听闻九州江湖,您是最守规矩之人,也是制定规矩之人,这三十年来,江湖太平,便是由此而来,在下虽然踏足江湖日浅,却也久闻您的美名,甚是敬仰,只是不知今日,您做何打算?”
韩飞的这句话,让场中的所有人都心神微动,莫无忧暗中更是道了一句漂亮,韩飞这句看似恭维的话语,实则却是一击将军。
司徒振南镇守江湖三十年,为了维护江湖安稳,定下不少潜在规矩,但大多说都是针对不灭境以上的强者以上而为,今日之事,其实已然有打破规矩的嫌疑,但一方面事出隐秘,另一方面,又有多家门派牵扯其中,司徒振南担心若是强加干预,惹出更大的动乱,才没有及时出手。
而韩飞的话,便是将这一切直接摆在他的脸前,那句做和打算,根本就是在问他,今日还要不要守他的规矩,若是要,他自然要有所动作,若是不要,那以后也就不用在守什么规矩了。
司徒振南眼神平静,只是深深的看了韩飞一眼,随后他猛然抬手,一道磅礴气机,在出其不意下,轰然砸向了还在迷茫中的贺白和玄灵,这一击,又快又狠,几乎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
一击之下,二人口吐鲜血,周身散去一团血雾,直接软倒在地,那仅存的一些真气也都彻底消散。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剑山老祖更是直接怒声喝道:
“司徒振南,尔敢如此!”
司徒振南丝毫不理会他的愤怒,只是冷冷开口道:
“贺白和玄灵,身为东池剑山和上清门的重要人物,却在暗地里与邪魔合谋,妄图搅乱江湖,违背我定下的规矩,今日废去二人经脉气海,断其修为,小惩大诫。若是谁有不服,皆可来武极殿找我理论。”
剑山老祖脸色愤怒,但终究没有直接动手,太虚站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语,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平静,似乎并不在乎玄灵的处境。
司徒振南却转头看向他们二人,神色平静道:
“你们为何要执意来救他们,我心中清楚,贺老鬼,太虚,我还需要你们记住,出手的是我司徒振南,若是想找麻烦,也只需来找我即可,若是有人继续以此事为借口,寻他人麻烦,引起江湖纷争,我下次出手,可不会留情。”
太虚微微叹了口气,算是认下了此事,而剑山老祖脸色难看,最终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
司徒振南这才看向韩飞,缓缓说道:
“如此可算满意。”
韩飞眼神微动,看了看地上如同死狗一样的二人,又看了看脸色平静的司徒振南,缓缓开口道:
“不满意!”
此话一出,就连莫无忧都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向着韩飞看去,心中不由想到,这小子怕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都逼着司徒老怪亲自动手了,还不满意,他还想干什么,真的要斩尽杀绝才行?
剑山老祖和太虚的脸色更是微微一沉,都露出了少见的怒意,唯独薛若海,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站在韩飞身后,似乎根本不在乎韩飞的话有可能引来何等的麻烦。
司徒振南的神色也算平静,只是语气有些生冷道:
“那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