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跃跃欲试的五人,韩飞心中多少有些无奈,他的确不想和书院的护院产生什么冲突,但束手就擒,他也并不愿意,所以,现在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想办法脱身,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很有信心,毕竟他有御风术这样的天下一等轻身之法,想要摆脱眼前这些家伙得纠缠,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韩飞打定了主意,准备抽身离去,至于这样逃走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又或者引来什么样的强者追查,那都是后话了,只要他回到贤者楼,这些问题,自然会有虚怀若去解决。
但就在这个时候,外围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等一下!”
这道声音很急切,在众人下意识回头看去的时候,就看到有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快步走到了场中。看到此人出现,韩飞眼神顿时微微一亮,心中也松了口气。而其他人,不管是书院弟子,还是那些护院强者都立刻恭敬行礼,书院弟子纷纷轻声道:
“见过卢师兄。”
五位护院强者也都纷纷抱拳道:
“卢公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淮安的最得意的弟子,当日在王霸之辩上拔得头筹的卢长陵!
相对于其他书院弟子,卢长陵自然是认识韩飞的,虽然他并不清楚韩飞的儒家掌权者身份,但却清楚一点,这位少年,是自己的恩师极为看重之人,他更加清楚的记得,当日他按照自家恩师的要求,亲自带韩飞去了那座从未有外人踏足的夫子殿,他更是站在山腰处,亲眼看着这位少年走入了那里。
所以他心底深处很清楚一点,韩飞不管是什么身份,但对于书院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存在。
故而,当卢长陵看到这里出现了令号箭的时候,作为宋院长的弟子,在书院中有着管理之责的他立刻赶来看看情况,而当他看清楚被围的人竟然是韩飞的时候,便毫不犹豫的立刻现身制止。
此刻卢长陵走到了众人身侧,还不等他说什么,先前叫人过来的书院弟子便先一步说道:
“卢师兄,你来的正好,我们抓住了一个可疑的家伙,正准备将其带到思过堂,但他看样子,还准备负隅顽抗。”
卢长陵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越过他,走到了被团团围住的韩飞身前,先是恭敬行礼,缓缓开口道:
“卢长陵见过韩阁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韩阁主?”
听到卢长陵的称呼,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看到卢长陵对此人竟然毕恭毕敬的样子,一时间竟然有些面面相觑,更加好奇,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宋淮安的亲传弟子都如此看重。
韩飞看到四周看来的目光,眼神微动,他赶忙开口道:
“原来是卢兄啊,什么阁主不阁主的,你又拿我开玩笑了,这还这么多人呢。”
卢长陵微微一愣,他当然没有开玩笑,以往见到韩飞,他也是这么叫的,但是当他看到韩飞投来的隐晦眼神后,心中立刻有所明悟,当下轻笑道:
“疏忽疏忽,与韩兄玩笑惯了,倒是忘记了场合。”
二人这番奇怪的对话,让众人都是有些疑惑不解,那名护院强者迟疑道:
“卢公子,您认识这位少年。”
卢长陵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韩飞,他其实不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轻易开口,生怕将事情弄得更加尴尬,韩飞轻咳了一声道:
“还好卢兄你来了,这其实就是一场误会,我本来在无涯别院养伤,这两日伤势好转,就想着出来转转,因为平日里不曾在书院走动,这一出来,反而被人误会是不怀好意了。又赶上宋院长在闭关,你要不来,我还真说不清楚了。”
韩飞三言两语为事情定性,也让卢长陵大致了解了情况,不管韩飞说的是真是假,他都知道自己此刻只能配合他行事,当下他也对疑惑不解的众人开口说道:
“诸位,这都是一场误会,这位韩...公子,是宋院长请来的贵客,先前在那场袭击书院的事件中,帮助书院良多,所以受了重伤,这才被院长安排在无涯别院中修养,这件事知晓的人不多,这才造成了误会。”
护院强者和那名书院弟子面面相觑,但见到卢长陵都为其担保,自然也不会在继续深究下去,护院强者当下露出笑容道:
“原来如此,竟然是一场误会,阁下为了助我书院而受伤,定然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少侠,先前在下失礼了,还望海涵。”
韩飞轻轻一笑,示意自己并不在意,护院强者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没事了,他也就带着自己的四个兄弟转身离去。
而卢长陵看了看四周还在围观的众人,微微皱眉后,沉声说道:
“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闻,你们都忘了,现在应该还是讲学的时间,都在这里围着干什么?还不各回各的学堂。”
他身为宋淮安的弟子,在书院众多弟子中,可谓是地位超然,私底下都被众多书院弟子尊为书院的大师兄,他的话,自然也是有威严的,所以,当他一开口,那些本还想看个热闹的众人,都立刻行礼称是,然后转身各自散去。
只剩下最开始拦住韩飞的四人,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卢长陵看着这位与自己也算是同辈的书院弟子,倒也没有向刚才那般严厉,而是温声道:
“没什么事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说完后,他看向韩飞,轻声道:
“韩兄,我带你去舍下一叙。”
韩飞轻声笑道:
“好。”
卢长陵微笑转身,在前带路,韩飞便跟着他一起离去了,只留下那四名书院弟子,依旧还站在原地有些默然出神。
看着二人走远,其中一人忍不住对那位姓袁的读书人说道:
“袁师兄,那家伙刚才明显就是在说谎,我前两日才路过无涯别院,那里哪有什么人居住。”
姓袁的读书人微微皱眉,轻声道:
“就算是撒谎又如何,既然卢长陵愿意担保,还有谁可以说什么,再者说,你只是路过,又不曾进去,怎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另外一人好奇道:
“这位少年到底什么身份,刚才卢长陵还叫他什么阁主,看样子来头不小啊,能让卢长陵如此对待的人,我在书院中还没见到过几个呢。”
姓袁的读书人也是眼神深邃,最后沉声道:
“算了,只要对书院没什么危险,他到底是谁,也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