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蓝湖边的孔雀滩上,吹着凉丝丝的风,墨莹莹的心境依然有些狂躁不安。
蓝湖这个地方自己曾经来过,每次到这里,看着蓝湖的水面,她都恍惚要被吸进去一般,自身的意识时常处在涣散的边缘。
此时的蓝湖静悄悄的,湖水不是那么青蓝,沙滩上丢满了垃圾,有些心烦意乱的墨莹莹坐在一块鹅卵石上,把脚上的鞋子脱掉,沙子和湿漉漉的潮湿气,侵蚀着她的玉足。
天色有些灰白,接近黄昏的天边,没有晚霞,只是一缕一缕的灰白云,被风吹动着漫游,和墨莹莹的心情一样,显得散乱而无序。
湖水里映着一个绝美的容颜,正专注地看着她,此刻散乱的墨莹莹,觉得湖水中的女人,一会儿射出温柔可人的爱之目光,一会儿又变得冰冷刺骨的寒之冷意。
一会儿眼中喷吐着鳞光闪闪的地狱之火,一会儿又变成了一束艳丽多姿的鲜花,散发着耀眼的魅力。
幻像还在湖水中交换着,墨莹莹的意识开始难以控制了,那束鲜花不知道在何时枯萎了,隐隐的墨色在花束上流动。
墨莹莹变得慌乱,凭着感知用眼睛去寻找脱下的鞋子。
湖水里,女人的好看的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微笑,有气无力地说:“我们被它玩弄了。”
龙兴从卫生间出来,大厅的演奏台上,不见了墨家大小姐的影子。
他微微一震,扭头对着跟出来的胡狼道:“兄弟,和擎天他们说一声你,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聚,我在杭齿集团上班,有时间来看我。”
说完话,也不等胡狼反应过来,人已经出来酒店的大门。
“大哥,啥事情这么着急啊,酒还没喝好呢。”
身后,胡狼紧着裤腰带,大声地喊着,龙兴已经没了影子。
出门后的龙兴,凭借着记忆往墨家住宅方向赶去,他有些担心墨家大小姐在路上出事。
走到一半,一阵风刮来,是孔雀滩潮湿的味道,这里是个岔路口,一个方向通往小昆山后墨家的宅院,一个方向是郊外的蓝湖。
龙兴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看灰白的天,用鼻子仔细地嗅着沙滩上,传过来的潮湿气息。“还是去蓝湖边看看吧,她要是回家了,应该没有意外。”
龙兴自语着,给自己拿定主意。
转身直奔孔雀滩。
湖水中的枯萎,虚幻的鲜花开始变化,那流动的墨色渐渐打开,一层层叠加起来,形成墨色的鳞片,渐渐扩散。
一只魅力无限的孔雀被墨色渲染着,头上渐渐变色。羽毛颜色被幻化着,蓝色的湖水,成为尾羽,羽尖具虹彩光泽的眼圈,周围绕着蓝色及青铜色。
墨莹莹的意识涣散,她寻不见自己的鞋子,赤裸着玉足,从鹅卵石上站起身,面对着湖水中的孔雀,在灰白的天宇下,缓慢地褪去身上的绿裙,赤裸裸地站在湖水边。
墨莹莹的身上仿佛也有鳞光闪闪的鳞片,寒气逼人,宛如一条冰河里的美人鱼。
她对着湖面里的孔雀炫舞着,口中有让人心跳的尖叫声。
赶到蓝湖的龙兴,远远地看见孔雀滩上一片朦胧的影子,他四下看了看,除了那团波光粼粼的影子,蓝湖上静悄悄的。
苍灰色的天空,笼罩着整个湖面河沙滩,龙兴紧迫地下了滩坝,直奔那团影子跑去。
近了,龙兴的目力惊人,穿透那团雾气,看的清清楚楚,心脏猛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本就饮酒的龙兴,使劲地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的视觉出来问题。
一股腥冷的味道包围着龙兴。
此时的鹅卵石下,一个声音在嘿嘿地笑着:“来了,就是他了,那股味道很强烈,让她们纠缠在一起,好玩,嘿嘿,来吧。”
龙兴被腥味包围着,他的识海里似乎莫名其妙地有一段记忆中的光镜:一个身材高大的,姓墨的男子,手里抱着一把冰冷的寒月刀,那刀墨绿墨绿的泛着寒光。
他狡猾地说:小心着点儿,它能刺穿你的胸膛。
那个身材高大的墨姓男子的脸色,竟然与面前墨莹莹身上散发的颜色极其相似。龙兴本来没有接触过女子的身体,他的定力一向很好。
但现在却很着急,想上前拥抱墨莹莹,是酒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驱使着,龙兴搂抱了墨莹莹赤裸的身体。
墨莹莹的舌头冷冰冰地伸进了龙兴的嘴里,龙兴感觉到血液被冻结了,他疲倦地随着墨莹莹倒下去。在最后那一刻,他迷迷糊糊的地听到附近,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嘻嘻地笑。
醒来的时候,墨莹莹已经穿好了绿裙,龙兴的脖子上多了一块墨色的古玉。
“你叫什么名字,林家男孩?”
墨莹莹的寒疾症仿佛好了许多,再没有那种冰冷的语气,和痛苦的表情,温柔的语气让龙兴的心颤动了一下。
“我叫龙兴,林家是我的养父母。你叫啥名字,还是叫你墨家大小姐?”
龙兴坐起身,他的衣服早就被墨莹莹给穿好了。
此刻天色已晚,月色如银,蓝湖的风吹的面颊发凉。
“莹莹,你就叫我莹莹吧,以后,以后我就嫁给你,等我告诉母亲。”
不知道是何缘故,一次承欢后,墨莹莹变了,她知道有了龙兴,她就快乐,再没有痛苦,再不会被寒疾折磨,这是她脑海中,最强烈的印记。
“答应他,傻小子,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要白不要,嘿嘿。”
龙兴的识海中竟然有一个老者的声音在催促他。
龙兴一愣神,四下看了看,周围什么人也没有,只有身边依偎着的墨莹莹,和呼呼的夜风。
龙兴定定心神,他看着身边挤在自己怀中的绝美女子,这还是那个冷艳如霜的墨家大小姐吗?
还是她的脑袋糊涂没有缓过劲了,这么珍贵的身法,竟然愿意跟着自己这个穷小子,还是个给杭齿集团做齿轮箱的打工仔。
“你考虑好了吗?莹莹,不要因为我的一时糊涂,冒犯了你。就把自己陪进去,墨家能同意吗?特别是你妈。”
龙兴想确认一下墨莹莹的真实内心。
“考虑清楚了,这十八年来,没人愿意靠近我,我母亲都不能。我有寒疾症,发作起来能把人冻僵,只有你不怕我的寒冷,我和你在一起很快乐很享受。”
墨莹莹的话越说越低,最后变成了耳语的呢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