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幽孤台上一口钟,散落千家撞钟庭。
一朝天地有造化,不成气候也成精。
在意识的央求下,龙兴走到那根撞击古钟的大木桩边。
这是一根粗大的圆木,被牢牢的绑缚在人字架上,一头有根绳索通到下方,敲钟人踩着绳索,双手稳定木桩,用力踩下去,木桩的一头就能撞击到古钟壁上,发出山响。
细看那撞击在古钟壁的圆木头,长期的磨损,非常光滑,顶部一个包头的铁皮早就脱落,只剩下一个很小的钉子被撞进木桩,已经深入木桩的材质中。
小小的铁钉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深入木质很深,长期的撞击,圆木头很坚硬,想弄出那根铁钉,可不容易。
看着夜色中静静的古钟和那悬挂着的大木桩,龙兴很为难。
那铁钉头,几乎用肉眼看不到,龙兴的紫瞳开启,发现圆木头内,木质非常坚实,那个发亮的铁钉头就镶嵌在其中,被木气包裹着。
铁钉像一个鱼刺扎在木头的喉管里,大量的木气聚集在一起,似乎想把它排挤出去,但每次敲钟,铁钉都会在深入一些,如此反复。
木头的前部和后面有着质的区别,越往后面木质越疏松,几乎没有一丝的木质的灵气,前端坚实若铁,那木质的灵气非常葱郁,几乎把那根铁钉完全融合了。
那根铁钉像一条长虫一样躺在木质中,每当受到外力的撞击,就往深处钻。木质的灵气就汇集的更多,帮助铁钉头卸去外力。
龙兴左看右看,在研究如何把那根铁钉,从木质中拔出来。
“嘻嘻,别看了,以你的智商难道想不出办法,将那铁钉弄出来?真让人家失望,你看清楚没有,那铁钉已经有灵韵,快成精了。你试着用锥子撬开那木头,它自己就会出来的。”
意念再次响起。
龙兴知道那是缎子黑狗在用激将法。
“锥子?这山顶上,哪来的那东西,何况我身上也没有利器,要不就用狗牙试试。”
龙兴故意用手摸着脖颈上的狗牙,想测试一些缎子黑狗的反应。
“别,别,这玩笑开不得,人家就一虚弱的残魂,根本撼不动这么坚硬的木头,木头上的木气太浓郁了。”
缎子黑狗有些紧张的忙道。
“试试你,有没有用,你说那铁钉成精了?也能沟通,让它自己出来?”
龙兴道。
“当然,它快形成器灵了,有幼稚的意识,好骗的很。你答应给它好吃的,就能跟着你的意思出来。”
缎子黑狗很笃定道。
“如何与它建立意识沟通,是不是像你一样,摸着你的本体就能传递意识?”
“切,你太小看人家了,要不是带你出来,消耗了魂力,只要我愿意,随时能和你交流。不过这个铁钉不行,你必须用精神力,靠近它的本体,才能诱骗它跟着你出来。”
缎子黑狗为龙兴出主意。
“那我试试看,要侵入这么坚硬的木质中,精神力消耗也很大,里面的木质灵气太过浓郁,似一层坚硬的外壳一般,外力侵入会受到排挤。”
传递的时候,龙兴已经试图用精神力渗入木桩的顶部。
“说你笨吧,还真是,如今你的精神力已经能够凝聚成形,那地宫中的六阶鼠王都能伤到,还进不了这木头。”
“你从后面进去,尾巴部分木质疏松,灵气稀薄。突然袭击,就能接近那铁钉头,它只是个小小的器灵。哪儿好玩往哪儿去,哪儿有吃的,就会跟着。”
缎子黑狗解释完,停顿了好一会儿,不再传递信息,似乎有些虚弱。
龙兴依言,来到木桩的尾部,他提起丹田之气,让灵力进入脑海中。泥丸宫一阵骚动,紫瞳打开,从木桩的尾部凝聚出一个尖锥似的螺旋,钻入木桩中。
和缎子黑狗分析的一样,尾巴木质疏松,毫不费力,龙兴的精神力形成的螺旋尖锥,瞬间就来到铁钉所在的部位。
在精神力尖锥被木质的灵气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阻挡,散乱的灵气从铁钉周围涌过来。但对于精神力这种能量,就如同见着火一样,自身几乎燃烧起来,如何能阻止它侵入。
龙兴的精神力接近铁钉,看清楚它的身体像个小黑孩,皮上生锈,懒洋洋地躺着。龙兴的精神力尖锥猛然去踩,铁灵孩的尾巴。
想象中,只要一踩,它就会扭动起来,它还会用没有头颅的尾巴把自己的尖锥缠起来。
感到吃惊的是,除了铁一样的冰凉,没有扭动也没有甩尾巴。
“小家伙,醒醒,我带你去外边吃好东西,这里太憋闷了,到了外面,可以玩耍。”
龙兴的精神意识,露出大灰狼骗小白兔的本领,试着和铁灵孩沟通。
“咿呀,噫噫噫呀。”
铁孩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它的身子泛出一缕光芒。
龙兴的感触下,那铁孩的短短的嘴巴似乎在蠕动,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好像活了一样。
龙兴用精神力尖锥,往边上的木质中的灵气钻去,一股木灵力通过精神力传入泥丸宫中。
那快被用尽的泥丸宫快速地恢复着,原来这圆木桩中的灵气,对精神力是大补。
龙兴一喜,加快了吸收的力度,那铁孩的周围,萦绕的密实的木灵渐渐稀薄。铁孩像一条鱿鱼一样,顺着精神力的引导,从木桩的尾部飞出。
刚刚出了木桩,一股吸力传来。龙兴脖颈上的狗牙,快速地形成一个虚大的嘴影,一口将铁灵孩咬住。
“咿呀,咿呀!”
铁灵孩在挣扎,但狗牙用舌头卷起它,送进虚影的大嘴中,不费劲就咬断了一节,咀嚼,越嚼越香。
狗牙用舌头舔着,品了品味道,咸咸的,酸酸的,腥腥的。有点儿像腌制的咸鱼味道。
龙兴瞠目结舌。
“这玩意能吃吗?”
意识发出后,缎子黑狗有了回应。
“香,太香了,这比我在皇宫中吃的御宴都香。”
觍着脸,那副模样,馋的很,似乎越吃越香,越咀嚼越来劲,不大会功法,那根铁钉的器灵消失在狗牙嘴巴的虚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