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一道灰色的雾飘上了某栋高层的窗台,很快窗户开启,这道灰雾飘进了房间里,窗户虚掩。
杨博租的这间房原本是婚房,装修新潮,家电齐全。原夫妻因为要去外地,才把房子租了出去。
杨博这个时候正躺在双人床上,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不知道是因为窗户进了寒风,还是杨博做了噩梦,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就发现在床尾放着一把椅子,一个人坐在上面,正看着他。
这可把杨博吓得不轻,一边叫喊一边去开床头台灯,然后就感觉一道寒光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一柄金灿灿的宝剑,凭空悬浮,看着很玄幻。
剑尖距离杨博的脖子只有一厘米,再往前一点,就会在他的颈动脉上切开一道口子。
“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钱!”杨博颤抖地喊。
“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秦仪的声音响起。
杨博猛地一顿,看向秦仪方向,“你……你是秦总?”
“不用装傻,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杨博跑了多年业务,知道对方绝对不是问几个问题这么简单,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是怎么认识卢秀美的?”秦仪问。
“你知道秀美?”杨博猛然抬头看了秦仪一眼。
“我问你答。”秦仪淡淡地说,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杨博顿了顿,说:“我是通过网络聊天软件认识她的,开始她不过是大四学生,我们聊得特别投机。就这样我们聊了大半年的时间,感觉很合得来,一次我出差去帝都,我们就在一起了。”
“她只和你谈恋爱,没向你要钱?”秦仪冷哼一声。
“她从来没和我要过钱,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自愿买给她的,唯一一次是她妈妈生病住院了,因为手术没有钱,才从我这里借了20万。她还给我打了欠条,说是一定会还给我的。”杨博信誓旦旦地说。
秦仪看了眼杨博,好歹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上这种当?只能说卢秀的演技更高一筹,或者是千门培训的好。
“你们在一起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为了她,你就要毒死陶茗?”
“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她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离婚娶她。”杨博痛苦地揉了揉脸。
“呃……她不会只给你一个选项吧?”
“我要是不娶她也行,给她五百万的抚养费,然后她把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杨博说。
秦仪挠了挠脑袋,卢秀确实是怀孕了,但那可是钱圆的孩子。估计她用这个借口,要挟了所有跟她保持不正当关系的人,别人是拿钱消灾,这个杨博倒好,竟然想着杀了原配,真要娶卢秀。
接下来钱圆被斩杀在血涯,钱盈盈兴师问罪,找上卢秀。当时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聊的,反正是钱盈盈没死,卢秀也没死,死的那个大概率是钱盈盈的替身。之后,卢秀消失,等同于卢秀美、卢秀丽、卢秀x一系列都消失了,杨博也就找不到对方了。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其实我一直好奇,给陶校长下的毒是谁给你的?”这些事情,秦仪没必要告诉杨博。
杨博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办法是卢秀美教给我的,药也是她找人送给我的。”
秦仪真想骂一句傻叉,卢秀明显是想让杨博先害死陶茗,之后再从他手里把钱骗出去,最后大概率会举报杨博毒杀前妻,然后她人间蒸发。
不得不说,这个卢秀是真的够阴毒,同时也看得出来,千门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身为门主的贾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并不是那么值得同情。
“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以后不要再找陶校长,能做到吗?”秦仪淡淡地说,这是秦仪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当日见到杨博,秦仪就看他不顺眼,如果不是陶茗,可能早就下手了。整件事,主意虽然是卢秀出的,但动手的终归是杨博,足见此人心狠手辣,并且没有一句话是真话。
“秦总!我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对不起小茗了!我对天发誓,如果我再敢对不起她,死无全尸!”杨博指着灯,信誓旦旦地说着。
秦仪眯着眼看着他的表演,等他说完了,微笑了一下,说:“我有一个很特别的能力,可以知道一个人有没有说谎。”
杨博眼睛瞳孔收缩了一下,连忙说:“我绝对没说谎,这是我的真心话。”
“如果卢秀美回来找你再续前缘呢?”
“我绝对不理她!”杨博抿着嘴说。
秦仪表情更冷,继续问:“如果她再让你拿毒药害死陶茗呢?”
“我坚决不听她的,我也不会那么做的。”杨博的眼睛瞪得溜圆。
“别的我也许做不到,但按照你的誓言,说谎就死无全尸,这一点我真的可以成全你!”秦仪七觉清晰察觉到,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杨博依然谎话连篇。
杨博找陶茗只想过好的生活,如果未来出现变故,他依然会再对陶茗下毒手。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摆动了一下。
一道寒光从杨博的左太阳穴射入,右太阳穴穿出,尸体瘫软在地上。
暝魂幡卷走元魂,圣牌粉碎机消灭尸体。
杨博的尸体肯定是一块碎片也换不来的,触手大佬躲得远远的,似乎害怕杨博的血肉沾染到触手上。
房间里没有留下一点点的痕迹,秦仪从窗户翻了出去,锁好窗户,这里就变成了一间密室,杨博永远的消失了。
夜色更加深沉。
…………
就在秦仪离开杨博家的同时,一团黑影也扑进了盗门在南城的据点里。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匕首刺进身体的声响,还有与骨头剧烈摩擦的声音,惨叫声非常短暂。唯一的抵抗出现在后半段,杨定策暴怒的嘶吼声传出去很远,奈何他手上的伤并没有恢复,明显落入了下风。
后面的院墙被撞倒了,杨定策躺在血泊之中,喉咙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疯狂的往外涌,即便他用双手都无法止住鲜血。
脸被帽兜遮住了,藏于阴影中。
用舌头舔了下匕首上的鲜血,发出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