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破碎后，凌渊仍没立即断气。
他瞪眼看着凌云，似乎难以相信，凌云真的就这样把他杀了。
凌云却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就朝山下奔去。
受到他与凌渊大战的破坏，寒山已经支离破碎，随时可能完全崩塌。
被凌云如此无视，凌渊又是一阵怒急攻心。
人之死，有重于山岳，有轻于鸿毛。
毫无疑问，他的死，就毫无价值。
他死亡之后，凌云连看都没多看他，似乎把他当做猫狗，这无疑将他死亡的意义，都给彻底抹掉。
本就咽喉破碎的他，经受这一下冲击哪里还能承受，当即就头颅一歪，气绝身亡。
山脚下。
无数围观者，同样难以相信。
死了？
顶尖武宗，凌家掌舵者凌渊，就这样死了？
哪怕凌渊的尸体就在那，人们仍有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怎么可能，老头，我是在做梦吗？”
沈浪咽了口唾沫道。
任丘手指有些颤抖，无比慎重道：“不，这就是事实，凌渊，真的已被凌云斩杀。”
经过这么缓冲，四周众人也渐渐回过神。
这不是虚幻。
凌渊，真的被凌云斩杀。
顷刻间，人们望向凌云的眼神，如同在看传奇。
一尊当世传奇。
凌渊的死亡，就仿佛成了一块垫脚石。
旧的决定武宗陨落，新的传奇从此诞生。
此刻起，凌云便不再是什么天才后辈，他是能斩杀顶尖武宗的绝顶强者。
“口令天雷，剑斩凌渊。”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是波涛汹涌。
“即日起，这王朝大地，将有一个新的名字，如昊日凌空，腾驾云霄之上，这个名字，便是凌云！”
任丘深吸一口气道。
他的话，就像是一个定论，对凌云将来身份的定论。
在这之前，无论凌云创造多少奇迹，总是不乏质疑者。
甚至有不少人，想要通过斩杀凌云来扬名。
但现在，这些人都没了。
今天，凌云在万众瞩目下，斩杀凌渊，崩塌寒山。
一尊大武宗之下，绝对无敌的盖世强者，由此横空出世。
震撼之余，人们不忘往远处逃窜。
倒是凌云脚步从容。
尽管他身后山崩不断，但没有一颗石头能砸到他。
没过多久，凌云来到山脚下。
身后，是山岳崩塌。
四周一片肃穆，所有人眼里都透着敬畏，包括几位武宗在内。
凌云停下脚步。
在他身前，站着一人，凌家大护法凌雄。
不等凌云发话，凌雄便躬身道：“凌云，我在此代表凌家，邀请你回归凌家，执掌家族。”
凌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凌渊被我斩杀，你要做的事，不应该是代表凌家向我宣战？”
“每个家族都存在争斗。”
凌雄恭敬道：“凌渊是我父亲，也是你的祖父，他被你斩杀，那是家族内部的争斗，意味着你战胜了他。那么接下来，凌家自然就该由你来执掌。”
在场其他人听了，都心头凛然。
难道，凌云今日这一战，不仅斩杀凌渊，还将成为一位巨头掌舵者？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恐怖了。
可凌云却不为所动，漠然道：“执掌凌家？我没这个兴趣。”
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当年凌家那样对待凌山，更让还是婴儿时期的原主流落在外，这绝非凌渊一人的意愿。
对凌家，他不主动去灭掉，已经很仁慈了。
凌雄神色一僵，却没有放弃：“凌云，你确定你考虑好了？你若不执掌凌家，那凌家必将视你为头号大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确定要承受凌家的疯狂报复？”
“恩？”
凌云目光陡冷。
砰！
他直接一脚，将凌雄踹飞。
“看在凌渊的尸体，还需要有人带回去的份上，今天我不杀你，滚。”
凌云无情道。
凌雄口中含血，压下心头怨恨，不敢再说话，快速奔入寒山，背起凌渊的尸体就走。
四周其他人都不由一愣。
那可是一个巨头世家。
凌云居然说他不感兴趣？
无数人都觉得，无法理解凌云的思维。
但很快，人们又释然。
或许，这就是凌云能成为传奇，而他们只是普通武者的缘故。
他们这些普通武者，还是不要去揣度凌云的想法。
凌云没去看凌雄，目光也在扫视四周。
“有意思。”
这一扫，他发现不少熟悉面孔。
有沈家姐妹，有余宛央、周彬和李石，有沈浪……
“凌公子。”
在他扫视众人时，沈浪以及一个白发老者，已来到凌云身前。
曾经，沈浪看向凌云的目光，完全是在看一个后起之秀。
但现在，沈浪的眼神里，充满仰视。
此刻凌云的高度，已远远凌驾沈浪之上。
望着白发老者，凌云目露疑惑。
见状，沈浪连忙介绍：“凌公子，这位是我龙牙楼的任丘任长老。”
“原来是任长老。”
凌云点头。
知道凌云这种人，不能以寻常少年角度揣度，任丘不敢拿大，连忙道：“凌公子，任丘在此恭喜凌公子，斩杀凌渊，名震天下。”
“恩。”
凌云神色淡淡。
斩杀凌渊？名震天下？
若是其他人，或许会很在意这些东西，甚至会为之兴奋激动。
但凌云只觉意味索然。
名声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前世他名满神界又如何，没有足够实力，还不是身死道消。
所以，实力才是根本。
任丘一阵苦笑，简直不知该如何评价凌云。
斩杀凌渊，换做是他，心情也肯定会无比激动。
可凌云倒好，似乎只是刚杀了一只鸡，脸上一点特别反应都看不到。
“任某此次来，是给凌公子送东西的。”
任丘翻手取出一枚古玉。
凌云接过这古玉，入手阴寒，上面刻着四个小字：“玄武宝鉴。”
“这是？”
他神色微动。
任丘没多解释，只道：“一个月后，还请凌公子带着这宝鉴，前往西北玄武山，公子放心，这对公子来说，绝对是一场造化。”
玄武？
凌云没拒绝。
因为从这古玉中，他感受到一股极为古老的气息。
或许，这玄武山真的有其不凡之处。
甚至他感应到，这片大陆都很特殊，否则问天不会降临到这，轮回印记也不会带着他在这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