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凌云没说话。
夏恒却是忍不住:“凌云,谢谢你。”
“谢我?”
凌云唇角泛起淡笑,“是我对段云峥出手,牵连你连手臂都要保不住,我觉得你应该恨我才对。”
夏恒认真道:“我还没那么混账,常高要断我手臂,是他太嚣张,而且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敢站出来,我就没这种勇气。
更何况,你会对段云峥出手,是因为王俊驾驭烈马撞我,你是为我出头,真正要说,应该是你被我牵连。”
凌云深深的看了看夏恒。
这个胖子,天赋算不上高,和段云峥差不多。
但通过这番交谈,凌云能看出,夏恒是个可交之人。
不过凌云没多说什么,话锋一转道:“之前有关虞华大帝的事,你还没说完,这虞华大帝,究竟是什么人物?”
夏恒面露崇敬之色:“虞华大帝,是我大罗上界,真正的盖世传奇,万古英豪。他本来也只是个普通武者,后来却一统中域,成为中域之主,建立了大虞帝国。
即便是我们云域,距离中域极为遥远,也对他的传奇事迹如雷贯耳。
而且,传闻虞华大帝,曾去过神界,他的一身本领,正是从神界学来的。”
凌云眼睛微眯。
若说之前他还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则可以肯定,这个虞华大帝,肯定去过玄天神域,得到过玄女的传承。
从虞华大帝那“浮屠”二字的造诣来看,应该不是玄女的核心弟子,很可能是记名弟子之类的。
“那么现在,虞华大帝还是中域之主?”
凌云道。
“不,他已经不仅是中域之主,在成为一统中域,建立大虞帝国后,他没有停止征伐,陆续将青域、幽域、寒域和火域也给攻克。”
夏恒说道:“如今,虞华大帝已是五域之主,或许有一天,他会一统整个大罗上界,成为大罗之主。”
凌云点了点头,没有再谈论虞华大帝。
夏恒似乎也想到什么,忽然神色一暗,叹道:“凌云,我是有事情,必须进入浮屠圣地不可,所以没法离开。
你如果不是一定要加入浮屠圣地,不想自断一臂的话,我建议你还是以最快速度离开为妙。”
“那个常高有这么可怕?”
凌云道。
夏恒畏惧道:“常高本身修为就很强大,用你们下界的话来说,是九阶武帝。更可怕的是,他还是凤仪门骨干,极得上官仪信任。
你如果加入浮屠圣地,不按照他的话去做,肯定会被整死,所以我建议你离开浮屠圣地,否则就要真的自断手臂。
别说我们,昨天就有一个浮屠圣地的内门弟子,得罪了凤仪门,同样被废掉修为。”
“内门弟子都被废掉?”
凌云心中莫名有种不安之感。
“就是之前常高他们听到的于乐。”
夏恒道:“昨天于乐刚从外面回来,就被常高找到,以切磋为名义,当众废掉修为。”
“于乐,竟被常高废掉修为?”
凌云只觉脑海嗡的一震。
先前他之所以给常高面子,放过段云峥,完全是因为,他听常高提到于乐,以为常高是于乐的朋友。
结果真相,与他想的截然不同。
这常高,根本不是于乐朋友,而是废掉于乐的仇敌。
“昨天那一战,我是亲眼所见的。”
夏恒心有余悸道:“那于乐被打的极为凄惨,修为被废,浑身骨头破碎大半,以后估计连生活都难以自理。
常高他们今天那么急切,正是因为于乐被他打的太惨,他担心于乐死掉,所以将杜冷霜请来,去救治于乐。
在浮屠圣地内,同门之间可以切磋,甚至常高说废掉于乐,是切磋失误也不会被制裁太严重,但于乐如果真的死了,他和凤仪门同样会有大麻烦。
正因此,上官仪严令常高要保住于乐的性命。”
“上官仪?”
凌云对这个名字不陌生,之前上官瑾就提到过上官仪,所以凌云知道,上官仪是上官瑾的姐姐,是浮屠圣地真传弟子。
“恩,我听说,就是上官仪下的令,让常高去废掉于乐的,至于具体为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夏恒说道。
“上官仪,常高!”
凌云眼里杀意爆射。
于乐是他的朋友,在浮屠营时,为了保护他,不惜与上官家作对。
现在,竟有人这样对于乐,这让凌云岂能容忍。
上官仪和常高的行为,无疑是在触犯凌云的逆鳞。
紧接着,凌云脚步就骤然加速。
“诶?凌云,你究竟是要去哪?”
夏恒急声道。
“你现在离我远点。”
凌云道。
“你什么意思?”
夏恒脸色一变。
凌云一叹:“你口中的于乐,正是我凌云的挚友,如今我的挚友被人废掉虐待,你说我要做什么?”
夏恒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你……”
凌云摇摇头:“你和我在一起,只会被拖累得更厉害,离我远点,对你有好处。”
夏恒有些迟疑。
但看到凌云前行,他还是忍不住跟上去:“凌云,你不要冲动,常高不是你我能得罪得起的。”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则让凤仪门的人看到,对你会极度不利。”
凌云道。
夏恒真的很害怕。
他连段云峥和常高都怕,更不要说凤仪门这种庞然大物。
在浮屠圣地,若得罪了凤仪门,那根本没活路。
不由然的,夏恒放慢脚步。
但他并没有完全离开,而是远远的跟着凌云。
前方,凌云暗松口气。
夏恒能与保持距离,这是好事。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肯定充满风险,没那么多精力去顾及夏恒。
没过多久,凌云就跟着常高等人,来到一栋院子前。
凌云没有轻举妄动,悄无声息的掠上屋顶。
下方,常高等人进入院子。
随着他们打开正中间的一扇房门,凌云就看到了于乐。
看到于乐的第一眼,凌云心神就狠狠一震。
此刻的于乐,再也不复之前的俊朗。
于乐浑身是血,整个人好像一个破布偶躺在那,眼睛也是一片死灰,仿佛已对人生失去希望。
而常高等人进入房间后,脸上都带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