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果然不要脸!
临安:“……”说好的,要一直高冷下去呢?
某官员:“……”原、原来杀人不眨眼的爷,这么骄傲自己的长相的吗?
听到赵梓莹喊她了。
慕容黎丢下一句“峨眉山的猴子都比你俊美”,笑着拎着裙摆就跑!
萧靖权作势要追。
吓得她差点叫起来。
慕容黎回到队伍里,回头见他没追,还轻挑了下眉,一副“耍傻子玩儿”表情,气得朝他挥拳头。
赵梓莹颤颤巍巍把她的手给拉了下来:“冷静,小心他揪你后脖领。”
慕容黎四下看了眼,好些人都在瞧着她,立马把拳头缩回了袖子里。
真不想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拎小鸡,太丢人了!
靳伯虞看着她俏皮样子,眼底是一片郁郁青青。
赵梓莹回头看了也一眼。
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流光,若非有心窥探,根本就发现不了!
但是又说不清到底是友情,又是男女之情。
不过藏得深好啊,挖起来才有意思呢!
慕容黎将手中签子双手递给大师。
老僧看了眼千签子,表情温平,但当他抬眸看到慕容黎的面容时,如同浩瀚深海般睿智的眼眸微微恍惚一下,起身道:“可否让贫僧一观手相?”
慕容黎心境平静,微微一笑,伸出了手。
倒想听听得道高僧能给她解除个什么来。
大师看签文、看她面相、又看她手相,如此反复了几次后,双手将签子合在掌心,闭眼默念了一阵经文,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恢复往日那副沉静模样:“施主往后不必再求,无人可解。”
靳伯虞蹙眉:“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黎面容平静。
前世这时的自己,已经被毁了清誉、废了双腿,从金尊玉贵的国公嫡女、未来秦王正妃变成了人人鄙夷的妾室!
因着重生,她的命数已然改变,旁人想看她前程,自然如同看了一场迷雾。
大师看着慕容黎,悯然神色间多了几分敬畏之意,和声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高飞琉璃瓦,落入寻常百姓家,全凭施主一心己念。”
人定胜天?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震。
一直不远不近跟在一侧的秦王难掩震惊。
细细一琢磨。
国君是命定的。
她嫁,就是一国之母。
她不嫁,也不过当个寻常妇人?
而她是自己的未婚妻。
也就是说,若是她嫁自己,就是一国之母!
若她矫情不嫁,也就只能当个寻常妇人!
思及此,秦王心潮澎湃起来!
装了大半日的温柔神色里,渐渐又浮现起倨傲之色,居高临下地看着台阶下的慕容黎。
皇后,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贱人,倒要看你如何来求本王了!
靳伯虞唇线锋利,只一瞬就被他抿去了。
正好走到近前的萧靖权也听着了,微微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容黎微有诧异。
倒是真遇上高僧了!
只不过,哪有什么人定胜天,不过是靠着一丝执念,轮回于人世苦海罢了!
双手合十,施以一礼。
大师念了声佛号,回礼后转身离去。
慕容黎也不想与旁人解释自己这怪异命格,也离了人群。
冬阳灿灿,山风拂起僧袍,扑着裙角翩跹,忽远忽近的缥缈,竟给旁观者一种不可触碰的神秘感。
秦王得意着,以为自己就是命定真龙天子。
却也有人有不同的想法:以皇帝重视慕容家的程度,她嫁谁,谁就是未来君王!但若是让她和秦王没了婚约,秦王就注定无缘东宫了!
***
回到院中。
时辰已经不早。
简单收拾了一下洗漱,慕容黎正欲躺下。
外头通传,李将军夫妇来拜访。
门口。
刚挨了老子一通鞭子的李四郎,也被拽了过来,背脊上火辣辣的痛让他面孔扭曲:“她害我丢了这好大的脸,我不进去!”
李将军狠狠瞪了不成器的儿子一眼:“倘若这事叫秦王占了主导,想要他不计较你羞辱他未婚妻,李家就得欠他一个人情!只有慕容黎这个当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你丢了这个脸,这事儿才能算揭过!”
“如今皇子们正争得来劲儿,哪个倒下都难说,老子小心当差,就是不想这会子去站队!偏你个混球,还一次次将把柄往人家手里送!”
又不免庆幸,慕容黎和秦王是闹翻了!
不然今日,还不知要被秦王如何拿捏!
李四郎不以为意,抱怨道:“哪儿就这么严重了!我又没真的调戏她,就说了两句话而已……”
“蠢货!”李将军给了他一记爆栗,“她父亲是谁!都督府大帅,与陛下是自小的交情,你爹我在他面前都只能自称‘下官’!陛下原就重视他,最近北辽又是蠢蠢欲动,更是要靠他顶住北辽侵犯,你还敢在这时候伤她颜面!陛下还能轻饶了你!”
李四郎撇着嘴,嘟囔道:“我哪儿知道你们朝中的事!”
要不是自个儿的亲儿子,李将军就要拔刀了:“你还知道什么!就知道怎么把你爹搞死!怎么把你兄弟全都拉下水!你个混账东西,嫌我们李家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李四郎见老子动怒,赶紧认怂:“儿子知道错了,您消消气!儿子待会见着郡主一定磕头道歉!一定!”
来到正厅,李四郎在老父亲的瞪视下,老老实实给跪了。
李夫人是正一品诰命,自然不必行礼跪拜,但还是摆足了做错事一方的谦逊姿态,深深一礼:“今日之事都是我们夫妇教子不善,让这不成器的混小子冒犯了郡主!我们夫妇特来给郡主赔个不是,也是为了给郡主道谢。”
慕容黎笑了笑,托住了李夫人下拜的身子:“将军和夫人知道本郡的用意,那本郡今日这坏人便是没白做。”
李夫人笑得温和亲近:“郡主心意,我与将军只是明白的。”又从袖中取了枚玉佩奉上,“他日郡主若有用得着李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慕容黎将玉佩推了回去:“咱们两家相交几十年,这点子小事,将军与夫人不必放在心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