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懂了!
是上位者的占有欲!
与爱不爱,没有半点关系!
就算只是一只阿猫阿狗,没腻、没主动丢弃,那就绝对不能被旁人觊觎和沾染!
她挑眉,故意道:“那又如何!你我,本来就只算得上是奸情!”
“……”
“今日睡着你,回头退不成婚,我还得嫁给他,一家子整整齐齐一道管你叫皇叔呢!”
“……”
萧靖权给她气笑了。
可算知道,什么叫穿上衣裳翻脸不认人了!
大掌扣住了她细嫩的颈项,轻轻摩挲着:“做了本王的女人,你就别想着嫁人!”
她这会儿是半点不怕他,双手捧着他俊俏的脸揉了揉,笑眯眯道:“别说大话。再过两个多月,我和秦王的婚期就到了。”
萧靖权危险的眼眸微微一眯,凑近她,咫尺之距。
“你与秦王的新婚夜,床上的自然只能是本王!”
“……”
“本王的女人,给他个熊心豹子,他也不敢睡!”
“……”
“还是你想当着他的面,与本王洞房?”
“……”
论不要脸,慕容黎到底是比不过他,气得低头在他碎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萧靖权由着她咬。
“解气了?”
“没有!”
“继续。”
他这样说,慕容黎反倒是咬不下去了。
撇过脸不理他了。
“坏死了!”
萧靖权胸腔微震:“就是笨,连嘴皮子都不如人。”
慕容黎捏他。
萧靖权抓着她的手把玩,很软,但仔细摸索,还是可以察觉到手指上有细细的茧子:“你何时学得手上功夫?”
“小时候你教的。”
“你没有认真学。”
是了。
那会儿每每学点什么,就会被慕容时音和秦王打断,一个说“女子不必学那些,秦王不会喜欢的”,一个说“我会保护你的,不必辛苦去学”。
而她,跟个傻子似的,竟然一直没有看破他们不让自己变得优秀的真实目的!
说来可笑,这些简单而有用的手法,还是因为前世双腿残废之后总有人觉得她软弱可欺、仗着她行动不便想要打她,才重新捡起来的!
重生之后,更是不敢懈怠。
即便练不成高手,在遇到危险之时,自己能做的,就起码不只是坐以待毙了!
“我没认真学,可不代表我学不会、学不好啊!”
“如此懒惰,还好意思说。”
慕容黎总归心虚。
顿了会儿,又说:“等你查案回来,教我骑射。”
萧靖权懒洋洋的语调里,多少带着点讽刺:“骑射枯燥,你这身娇肉贵,还是罢了吧!”
慕容黎趴在他胸膛上,支着脑袋看着他:“你不也从细皮嫩肉练起来的?我是武将之女,这点子苦,我吃得了!”撒泼似的晃荡他,“你教不教!教不教嘛!”
萧靖权被她扭得呼吸都顿住了:“不要乱动!”
慕容黎察觉到了,有一处坏家伙在蠢蠢欲动,立马乖乖趴在不动了:“那你答应了吗?”
萧靖权没应声,也没拒绝。
“我当你答应了嗷!”
山风徐徐。
拂动枝叶沙沙作响。
激烈后的炙热温度渐渐降下来。
慕容黎缩了缩身子,想拉过地上散落的衣裳,却发现都叫他撕坏了,哪里还能穿!
蜷着手脚又窝回了他怀里:“你快送我回去,我冷了。”
萧靖权低头瞧着怀里的人儿。
幽淡的月光里,莹白细嫩得痒人心头。
“冷了?”
“现在是大冬天的晚上,我衣裳都没有,能不冷吗?”
他一个翻身,又把人压在了身下:“冷了,动一动,就暖和了!”
慕容黎大惊失色,声音都发抖。
“我不要了!”
“萧靖权!你混账!”
“我不要在上面,好累的……”
***
柳老夫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匆匆赶来,请求能当面解释。
守门的婆子进来传话。
春意值守,睡在寝屋门口的塌上。
晓得主子不在屋里,连回禀通报一声都免了,闻言,只是澹澹掀了掀眼皮子。
冷冷道:“郡主心里头不舒服,谁来都不见!”
婆子应声退下。
柳老夫人没见着人,在院门口站了须臾,沉着脸回去了
她与秦王想法是一样的,深信大师批文里暗示的就是秦王便是命定君主,所以慕容黎是否恼怒她并不那么在意。
她不愿意做皇后,且有的是高门大臣愿意把自己的嫡女嫁给秦王,替秦王铺路!
但是她又知道自己丈夫的谨慎,甚至都不会相信签文批示。
若是叫他知道秦王再次算计了慕容黎,且失败了,一定会大发雷霆,责怪自己没有把秦王看住!
一时间,又恼怒不已!
“用什么人不好,非要用柳家的暗卫!既然要算计,就得收拾的干干净净,偏偏还要留下人证!幸好是没成,若是成了,慕容黎还不得把柳家闹翻天了去!”
陪同在侧的柳大公子看了她一眼:“慕容黎没事,祖母便以为事情不大?”
柳老夫人傲气的扬了扬下巴:“她是殿下未婚妻,未来的秦王妃,就该贤良淑德、温顺大度!她若做不到,有的是高门贵女做得到!”
柳大公子冷笑。
柳老夫人不满蹙眉:“你笑什么?”
“文武百官之家的贵女,谁有慕容黎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重?能牵扯太后的心有所偏向?”
“这……”
“哪个武将能像晋国公一般,让满朝武将都愿意跟随他、敬重他?他的支持,意味着朝堂之上一半儿武将的支持!”
柳老夫人目中闪动着“这一切就该是秦王的”精光。
“如今秦王连入主东宫都没有把握,您凭什么以为百官会愿意为了一句批文,便把满门前程赌上去支持他?”
柳老夫人却是极信这个的,反驳道:“无尘大师的批文从来都是极为灵验的!否则,如何会有人千里迢迢来找他解签!”
又理所当然道,“慕容黎想嫁秦王,想来日尊贵,就该事事以秦王为尊!以秦王为天!她敢忤逆不遵,秦王怎么罚她、怎么打她、羞辱她,都是应该的!她如此骄傲不逊,就该受点儿教训!”
柳大公子冷冰冰看着她:“做成了吗?让她受教训了吗?”
柳老夫人一噎。
“按着慕容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真把她得罪透了,就不会只是支不支持秦王的事儿了,而是她要不要帮着瑞王、汉王之流来对付秦王了!届时,秦王还有几分胜算?他拿什么入主东宫?”
“她敢!”
柳老夫人眼底闪过狠色:“婚期将近,嫁了秦王,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秦王倒了,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