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一下车!”薄寒舟冲上去一屁股就把郝尤挤下来,油门加到底,骑着三蹦子风风火火追姜慈去了。
“你千万别刮花我的爱车啊!”郝尤叫道。
半路上,薄寒舟本来只专注盯着方向,突然就发现路边的人都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自己,尤其大爷大妈们眼神都透露着一丝惊恐。
他这才猛地反应过来骑着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五颜六色的车身,背后的还有一对诡异的大翅膀一上一下的摆动着。
最丢人的是,三蹦子所到之处,dj舞曲震耳欲聋,隔着八条街都能听见!
薄寒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是丢人现眼的红。
他想关掉音响,但是关不掉。
那个红毛小子不知道怎么连接的音响,除非停下三蹦子。
眼看着快要追不上姜慈了,薄寒舟一咬牙,硬着头皮油门加到底。
炸裂的凤舞九天响了一路,火急火燎的奔向城外。
天色很快黯淡下来。
姜慈追着感应到的气息,飙车来到城外的一座山林里。
夜色下的树林,寂静阴森。
她一开始睡得好好的,直到留在青煞恶童脑袋上的那道印记突然有了回应,才寻着印记找来。
印记给她的反应蔓延到林子深处,而车子已经无法开进去了。
姜慈果断下车,身形如电地追上去。
她边走边掐指卜卦,卦象和之前一样,如迷雾般看不透。
大概率那个真凶就在这里。
姜慈先检查身上的符篆,确定装备都在便加快速度。
直到失去印记的感应后,她才猛地停下来。
周围一片死寂,连风声都没有。
身边的杂草都快有半人高了,姜慈屏气凝神,目光凌厉地环视周遭。
忽然,身后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爬过去。
姜慈一脚蹬去,草里什么都没有。
正当她心头疑惑时,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突然从背后升起。
姜慈猛地转头。
只见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草里,那张脸挂着两个血洞,嘴巴是被硬生生撕裂开的,撕裂成了微笑的样子。
这张脸,分明就是李永的。
他突然四肢扭曲、以特别诡异和恐怖的姿态,张着血盆大口快速的朝她爬来。
姜慈面无表情,一张诛鬼符甩了过去。
“啊!”
李永发出刺耳尖锐的惨叫,四肢疯狂转动,关节竟然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怎么回事。”姜慈感觉不对劲。
这张诛鬼符用在李永这种低等级的恶鬼上,瞬息之间就能让他化成灰。
可李永竟然还在挣扎!
“姜慈!”
一道手机电筒的亮光伴随着薄寒舟的叫唤从身后响起。
姜慈惊诧地看去,只见他大汗淋漓地跑来,身上沾满了鬼针草。
“薄老六你没事吧,这个时候来这里干嘛?!”
恶鬼瞬间就盯上薄寒舟,四肢扭曲疯狂地朝着他跑去。
薄寒舟担心她,所以顺着杂草被压倒的痕迹找进来时,提前揣上了车里的见鬼符。
所以……
他就看见一只特别恐怖的恶鬼朝他奔来,张大的血盆大口里还淌着黏腻的血浆。
“卧槽!”他忍不住爆粗口。
但来不及闪开了。
这一瞬间薄寒舟有种心脏快要停止跳动的感觉。
眼睁睁看着恶鬼离着自己越来越近。
两米……
一米……
半米……
十公分……
就在恶鬼快要咬掉他的脑袋时。
砰地一声响。
恶鬼忽然在他眼前爆裂成无数血花。
血花飘在空气中,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竟然变成了一点点的血雾消失在眼前。
当血雾散去。
薄寒舟看见少女站在两米外,右手轻抬,两指并拢着,像是天神下凡斩杀妖孽般,浑身汇聚着光芒万丈,帅到爆!
姜慈淡定地收回手,环顾四周确定没危险后才睨了眼他,“吓傻了?”
薄寒舟拍拍屁股赶紧爬起来,“没、没有!刚刚那只鬼是?”
“一条漏网之鱼。”姜慈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担心你一个人会有危险,看来是我想多了。”薄寒舟轻咳两声掩盖尴尬,“现在恶鬼已经除掉了,那我们可以回去了?”
他觉得这片林子说不上来的古怪。
本来入夜了,晚上是会宁静一些,但也不可能安静到这种地步吧。
有种寂静岭的感觉了。
而且……
薄寒舟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随时盯着他俩的一举一动。
姜慈却摇头,“你先回去,我得找到那个真凶。”
张燕芬一家死的凄惨,这个凶手,她必须要除掉。
薄寒舟回头看了眼黑不见头的原路,来的时候他没想太多,但由于刚刚看了那么刺激的场面,现在让他一个人原路返回,说实话,他宁愿和她待在一起。
“我留下来帮你吧。”
“你?”姜慈鄙视他:“你留下来当拖油瓶还差不多。”
“我带着你给我的辟邪符,就算再遇到危险,我也不会出事吧……”
“辟邪符?”姜慈脸色一变,“拿出来我看看。”
薄寒舟乖乖掏出辟邪符,却看见符纸已经焦黑了一大半。
“怎么回事?”他震惊到了。
姜慈若有所思,“难怪李永刚刚能靠近你,也不惧我的诛鬼符,原来他的力量果然变强了很多。”
李永才失踪短短两三天,实力就大涨这么多。
刚刚为了诛灭他,她硬是用了八成的力量好不容易才打得他魂飞魄散的。
现在她的精神力和体力损耗挺大。
“你的手在流血!”薄寒舟眼尖的注意到她指尖在冒血。
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像是开了一朵朵血蔷薇。
他赶紧翻出手帕要给她包扎。
“就破了点皮而已。”姜慈拒绝了他,眼神凌厉地环顾周围。
可惜的是,除了刚才冒出来的李永以外,就没有其他异样了。
难道对方只是把李永放出来给她杀?
没有那么简单吧。
姜慈低头寻找,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你刚才是咬破手指,用你的鲜血才打死那只恶鬼的么?”薄寒舟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自责的神色。
如果不是他突然跑出来打断姜慈的计划,她也不需要咬开手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