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盯着他打量,“你是鬼王级别了,为什么会被困在罐子里?还被活人配亲?”
鬼王沉叹一声:“我死于非命怨气极大,尸骨被一个游方道士烧成灰封存在罐子中,他在罐子上贴了一张镇魂符,才导致我这么多年无法出来。”
“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了,符篆渐渐失去力量,我才得以逃出。”
“当年那个道士把我的骨灰罐子放去一个村子里,村子因为我的出现,家禽和活人相继暴毙,是那个道士告诉村民,得选出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女孩,与我结成冥婚,才能保住村子。”
“村民们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哑巴女孩,她没有名字,他们一直叫她哑巴姑娘,哦对了,她好像行医的,我虽然被封在罐子里,但是我闻得到她身上有一股草药的清香。”
“哑巴姑娘被迫滴血,和我结了八字,配成阴婚。”
“之后……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我就被镇压了,等我醒来已经是千年之后的事了。”
姜慈若有所思,“她的八字你还记得么?”
鬼王点点头,说了哑巴女孩的八字。
姜慈背过身去直接一个招魂,把白无常给找来了。
“大人。”白无常笑嘻嘻的打招呼。
“小白,你打开生死簿系统帮我查一个人。”
白无常脸色一变,那张惨白的笑脸变成哭丧脸:“大人,您不能再动生死簿了,随意修改别人的命数会遭报应的。”
姜慈凶残的抢过他的手机,对着他面部识别了一下,直接进入生死簿系统,输入哑巴女孩的八字。
信息一下子就跳出来了。
哑巴女孩,生于xx年x月x日,死于xx年x月xx日,寿命十四年。
姜慈蹙眉,“才十四岁,畜生啊!”
她接着翻阅哑巴女孩投胎转世的每一世信息。
“果然啊,每一世都不得善终,死得孤寡落魄,次次都没活过十八岁。”
“只有这一世超过三十岁了,她现在还活着,叫白……”
姜慈话音戛然而止,冰冷如刃的眼神沉沉的盯着鬼王。
鬼王一脸懵。
君宴倒吸一口凉气,“白?等等!该不会是小九吧?”
生死簿系统上显示着哑巴姑娘的这一世,名字就叫白初九。
正是她那乖巧懂事的小徒儿。
姜慈捏着手机,咬牙切齿的问:“那、个、道、士、是、谁?”
白无常眼睛瞪得很大:“大人,轻点轻点喂!”
鬼王听着白无常对她的称呼,态度转变了很多,弱弱的说道:“我隐约记得一点点,村民们好像喊他慈心大师。”
“慈心大师?”君宴吐槽道:“拿活人去配阴婚这么阴毒的勾当都干得出来,配得上慈这个字吗。”
鬼王看出姜慈很愤怒,小心翼翼道:“姜大师,您认识哑巴姑娘的转世?”
君宴哼了哼,“何止认识!”
姜慈打断:“小白,你先回去吧,告诉冥王一声,让他帮我查一下慈心是谁。”
没有对方的八字,只有一个名号的话,是很难找到的。
不过就算对方早就投胎转世几百回,她也要让其血债血偿!
难怪当初她捡到小九的时候,看出她孤寡短命的命运,心疼这孩子,才亲自带着她,传授小九医术,让她有自保的能力,而且,也是那个时候她修改了小九的寿数。
否则,她这一世仍旧不得善终,早早而亡。
姜慈一把揪着鬼王的衣领就往楼下走。
“姜姜,去哪啊,等等我!”君宴正要小跑跟上。
“你带上薄寒舟。”
姜慈吩咐道。
烂尾楼附近孤魂野鬼很多,把薄寒舟扔在这里的话,他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君宴嘴角一抽,“……”
只好变出人形,一把将薄寒舟打横抱起。
“姜姜,我灵力还没完全恢复呢,这小白脸好重啊!”
姜慈一路飙车回到御水湾。
别墅里,苏凝雪躺在解刨台上,此刻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了。
不是被打的,也不是被刀划伤的,而是涂抹过剧毒。
白初九戴起护目镜,打算把被剧毒侵染的每一寸皮肤剥下来,等新肉长出来,再继续实验。
“贱人……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苏凝雪嘶哑着嗓子痛苦的喊道。
这几天,她没有合过一次眼睛。
白初九这个贱人在她身上做实验,浑身上下犹如被凌迟一样的痛!
她简直痛不欲生,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白初九不知道给她喂了什么东西,导致她浑身软绵绵的,根本没力气。
苏凝雪无比痛苦,她知道这个贱人是在报复自己。
她只恨当初没在生化实验室给贱人一个痛快!
当初手下留情,才会导致今日自己被折磨。
白初九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她,淡淡说道:“我被你囚禁十年,你给我灌了一百多种毒剂,我才给你用了几种,你就受不了了?”
“凝雪啊,好好睁大眼睛看着吧,为师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医毒之术。”
“白初九……你个贱人,你会不得好死的——”苏凝雪绝望的嘶吼。
咚咚咚。
门突然被池澈敲响:“白神医,姜大师回来了,她要见你。”
“师父回来了。”白初九冷酷的脸上顿时露出如孩子般纯真的笑容,她放下工具,开心的跑去见师父。
只见师父身后跟着一个半透明的鬼,君宴楼主公主抱着一个男人,好像是隔壁的薄先生。
“师父!”白初九迎接上去,亲昵的挽住姜慈的手臂。
姜慈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瓜,又看了眼鬼王,“退后一点,别吓到我家小九。”
鬼王默默退到三米外。
白初九却笑着说道:“师父,我现在已经不害怕鬼了,没关系的。”
鬼有什么好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回到客厅。
姜慈落座。
君宴抱怨着把薄寒舟扔地上,累得更狗似的瘫在沙发上。
鬼王拘谨的矗立在旁边,时不时悄悄打量白初九,看着女孩瘦弱的样子,他不禁感到一阵愧疚。
“姜大师,君楼主,还有这位鬼兄弟,来来来,喝点茶。”池澈殷勤的端来茶水,却发现众人气氛凝滞,好像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