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镇静地笑了笑,挥手和他打招呼。
“he——tui!”毛人却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张嘴就冲着井口上面的她吐口水。
姜慈:“……”
万幸她闪得快,不然就被吐了一脸口水了。
孟时安冷幽幽地看着她:“他们虽然被锁住了,但弄死你轻而易举,别再作死了,行不?”
姜慈哦了一声,没理他,然后一个井口一个井口的接着看。
每个井里都锁着一个堕神坠仙的人。
有的看见她一脸漠然。
有的激烈挣扎。
有的各种谩骂和诅咒。
有的发出痛苦绝望的求饶。
总之,这里有多少口井,底下就有多少个仙人。
这些仙人不全是人,也有动物修成的动物仙,被关在笼子里,真身都现了。
孟时安看着她乐此不疲的看了一个又一个,终于忍不住上前拽她。
“有的是机会让你熟悉环境,先跟上罗叔走。”
那个中年男人就是罗叔。
罗叔早就不耐烦地催促他俩了,“拖拖拉拉的干什么,走快点。”
“再慢吞吞的,老子把你扔去井底喂怪物!”
怪物。
是他们对这些堕神坠仙的称呼。
孟时安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穿过树林,终于看到一排房子。
姜慈笑呵呵的:“我以后是不是要住在这里了?看着环境还不错。”
孟时安轻轻地往她脑袋上拍了一下,“想多了,外来者不住在这里。”
“那住哪里?”
“房子后面的猪圈里。”
姜慈以为自己听错了,“哪??”
孟时安面不改色地重复:“房子后面的猪圈里。”
姜慈小脸一沉,“你们把外来者当畜生来养啊?”
罗叔冷笑道:“谁让你们作死进来,你也是被骗来这个地方寻宝的吧,在这里,你想活命就得乖乖当牛做马做猪狗。”
姜慈呛他:“当牛做马做猪狗的下场不还是被吃么。”
罗叔笑道:“对啊,你说的没错,只是听话的可以多活一些时间,不听话的,当然就死得快喽。”
两人带着她来到房子后面。
房子后面有猪圈,猪圈里躺着一群浑身脏污,臭烘烘的人。
“他们都是小猪仔,你也是。”罗叔说道:“不过看你比他们健康多了,也不害怕那些怪物,这样吧,你晚上可以睡在猪圈里,白天就多干点活,老子可以多赏点吃的给你。”
看着他肆无忌惮的样子,姜慈没忍住,脱下鞋子直接一大耳刮子的扇了过去。
砰!
罗叔被扇飞进猪圈里,身上沾了不少屎,气得他破口大骂,“臭丫头,你找死是吧!”
“小安,抓住她,把她扔去长桥,让怪物吃了她!”
孟时安面无表情:“罗叔,我不想杀人。”
罗叔怒了:“你都来这里了,还把小世界的臭毛病带上来,你有病是不是?”
“惯的你!要么你动手,要么我砍你一条胳膊,你自己决定!”
姜慈也好奇孟时安会怎么选择。
只见孟时安沉默片刻后,果断拿起了角落里的铁铲,然后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面前。
姜慈微微眯眼,“你要用这个敲晕我?”
岂料,孟时安却把铁铲塞她手里。
这下不止她,罗叔也愣住了。
“孟时安,你干什么!”
孟时安平静地对姜慈说道:“去把猪圈里的屎铲干净。”
姜慈:“???????”
啥玩意儿?!
铲屎?!
她万里迢迢的来到中千界是来铲屎的吗?!
姜慈怒得举起铁铲拍在他的屁股上,“孟时安,你发什么癫!”
孟时安面色吃痛,不悦地瞪了眼她:“想活命,就得干活。”
罗叔一脸阴沉:“我让你把她扔去长桥底下,你要保她是吧?”
孟时安淡漠道:“猪圈很脏,这些天都没人打扫,要不,罗叔你自己来?”
猪圈的地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粑粑。
罗叔:“……”
“行,那就等她打扫干净再扔她!”
他一瘸一拐的从猪圈里出来,恼恨地瞪了眼姜慈后,就回前面的房子里了。
孟时安转身要走。
姜慈叫住他,“喂,孙子。”
孟时安回头,皱眉,“你叫谁?”
“你啊。”姜慈不装了,“你怎么会来中千界?”
孟时安面露诧异,“你认识我?”
“真是让我伤心啊,好歹我也救过你吧。”
“救过我……”孟时安紧盯着她看,这张脸他没见过,但是她的眼神,他感到熟悉。
“你是……姜大师?!”
姜慈咧嘴一笑:“认出来了?”
“可你怎么会?”孟时安震惊道,忽地反应过来,脸色大变,无比难看:“姜大师,你怎么进来了!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
“这里除了狱吏,是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的!你的下场会和外来者一样,在这里等死后尸体喂给那些怪物。”
孟时安说着时,眼圈都红了几分。
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姜慈一脸淡定,“我去哪都不奇怪,倒是你,我以为你去帝都发展了,怎么会来到中千界,还进了囚仙地当了狱吏?”
“此事说来话长……”孟时安叹了口气。
“那就长话短说。”
“长话短说的话……就是我被我父亲坑了,他说让我来中千界历练,我答应了,谁知道被坑了,等我醒来我人已经到囚仙地了。”
“按照罗叔说的,我得在这里待够十年才能出去。”
姜慈比他还纳闷,“囚仙地能历练什么?”
除了狱吏以外,就是堕神坠仙的怪物了。
他们因为长年累月的关押,有的早就神志不清,在这里能学到什么?
孟时安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要把我安排进来,反正自从进来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逃出去。”
“很遗憾,这里真的是有进无出。”
“只要进来了,除非十年刑期满才能出去,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他已经把十年历练当做坐牢十年了。
姜慈笑道:“别担心,既然有路进来,就一定有路出去,只是我们暂时不知道而已。”
孟时安目光幽深:“姜大师,你还真是盲目的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