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君宴之前,高剑来了,短短一天时间,他整个人跟变成鬼似的憔悴,两眼肿胀,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姜大师!”高剑一进来就要朝她跪下。
姜慈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高组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行此大礼。”
高剑早就哭得双眼肿成核桃,痛心疾首地说道:“被残害的十二位全是龙组的高级成员,他们在龙组矜矜业业很多年,没想到却落得这样的结局……姜大师,我想为他们报仇雪恨!哪怕只能贡献出我微末的力量,我也想亲手抓到残害他们的凶手!”
姜慈严肃地说道:“高组长,此次事关重大,你加入进来很可能会像他们一样没命的。”
“一条烂命而已,我不在意!我只想为他们报仇!”高剑嘶吼道,双眼充红。
姜慈:“害人的是恶修罗,堪比鬼仙等级,他比你见过的所有恶鬼厉鬼都要凶残。”
“高组长,恶修罗真的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高剑坚持道:“不管如何我都要加入。”
“我已经亲眼见识过恶修罗的残忍,不会再让你去白白送死。”姜慈向他保证道:“我答应你,我会抓到恶修罗,把他打废,再拿到龙组的面前祭奠死去的龙组成员。”
高剑泣不成声:“我还是想为他们报仇……他们死得那样惨烈,我怎么向他们交代,向他们的家属交代……”
姜慈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会留恶修罗的命,让你亲手解决他,在此之前,你不要去找他。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好受害者的家属,照顾好他们的家人,剩下的,交给我。”
高剑抬起头,泪眼婆娑怔怔地望着她。
“姜大师……谢谢,谢谢您!”
高剑失魂落魄的离开后,姜慈把罗盘交给君宴,自己留了一个。
“罗盘可以准确的搜索到恶修罗的方位,你去找一些山妖精怪,把传送符给他们,如果遇到危险用传送符离开即可。”
君宴点头,接下罗盘。
之后,他们分散开来,在华夏境内搜索恶修罗的方位。
罗盘里姜慈刻入了法咒,但凡能搜到恶修罗的气息,就能第一时间锁定方位。
恶修罗的位置在不停变化中。
七天,追了整整七天后,通过十几个罗盘的方向确定,终于锁定没再变化位置的恶修罗。
位置正是江北。
姜慈望向江北的夜空,皎洁的月亮下面漂浮着一层恶气,恶气几乎掩盖住月光。
当然这一幕普通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也许只是觉得今天月亮朦朦胧胧的很好看。
姜慈手持罗盘,按照罗盘的指示针最终来到了一个让她熟悉的地方。
“平安吉祥殡葬礼仪服务公司……”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郝尤的香烛铺。
香烛铺和以前一样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纸扎产品变得多了,堆在平房的外边。
有个染着一头红发穿着紧身裤的精神小妹正在整理纸扎产品,见姜慈过来,她熟练的念出当初郝尤用大喇叭说过的话。
“本公司产品物美价廉,谢绝讲价,不买不要摸,摸坏照价赔偿。承包代客祭扫,哭坟服务一人一分钟100元,团购哭坟需要提前一周预约,可打99折……”
“亲,你想购买什么产品或者预约什么项目吗?”
红发小妹朝姜慈眨眨眼,态度很热情。
姜慈看了眼罗盘上的指针,指针就跟疯了似的疯狂乱转。
说明恶修罗就在这里,只是不知道藏在哪。
姜慈淡定自若的收起罗盘,对着红发小妹笑了笑:“郝尤呢,他在不在家?”
红发小妹上下打量她,忽然想到什么,一脸惊奇地叫道:“你该不会是我家宝宝说的那位很牛逼的姜大师叭?!”
姜慈看出来了,这个红发小姑娘是郝尤的女朋友。
她笑了笑,“你好,我是姜慈。”
红发小妹欣喜若狂道:“姜大师你好,你叫我小颖就好了!”
“我家宝宝他去送货了,差不多得过个十来分钟才回家,你先进来坐坐!”
小颖很热情的招待她,又是给她拿水果,又是给她泡茶的。
“我早就听宝宝说过姜大师的事迹,一直想见见你的,今天终于见到你啦!”
姜慈礼貌的笑着接过茶盅,喝了一口,不经意的扫了眼小颖的面相。
小颖原生家庭不太好,有好赌酗酒的父亲,懦弱无能的母亲,家境贫寒,也许正因为这个,她小小年纪就辍学了,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在社会上混。
不过看得出来,别看这小妮子染着一头酷炫的红发,化着浓艳的妆容,看起来无比张扬,但实际上是个心软善良的小姑娘。
小颖注意到姜慈在看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整理了一下衣角,“我,我去洗把脸……”
姜慈笑道:“青春就是要张扬放肆,没关系的。”
小颖一听,耳根子顿时就红了,有些害羞。
因为除了郝尤和郝奶奶以外,没人能理解她这身张扬带刺的穿搭和妆容。
连自己亲生父母都嫌弃她,骂她不伦不类,是个神经病。
姜慈放下茶盅,看了一圈香烛铺里。
小颖是花了些心思的,香烛铺比之前郝尤自己打理时要井井有条得多了,丧葬用品摆放得很整齐。
“我很久没回来看过了,小颖你先忙,我去后院看看郝婆婆。”
小颖笑着点头。
姜慈留了个心眼,多看了眼她。
倒是没感应出什么。
恶修罗最擅长伪装,可以附身在活人和鬼魂的身上,让外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她也无法判断小颖身上有没有被恶修罗附身。
只能再看看其他人。
后院除了郝婆婆以外还有阿紫。
阿紫有时候会去御水湾住,有时候会回到香烛铺帮忙。
最近一段时间阿紫是在香烛铺的。
姜慈来到后院就看见阿紫在和郝婆婆坐在小院里扎纸人。
两人一看见她顿时又惊又喜。
尤其阿紫,一激动,肚皮一下子就炸开了,肠子流了一地的朝她飞扑过来。
“姜大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