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志东一大早接到了赵秋城的电话。
挂了电话，他来到林儒山的办公室，“老林，我刚才接个赵秋城的电话。”
“我们有合作，你接到他的电话有什么稀罕的。”
“接到他的电话当然不稀罕，但电话的内容委实稀罕！”
“哦，有多稀罕。”
“他说一会李小爱来办停薪留职，让我给办了。”
林儒山看着刑志东。
当初赵秋城为了李小爱工作可是费了不少的劲。
这才过去一个多月，她要停薪留职？
那当初费那么大劲干吗？
“他没有说为什么？”
“他说他有一个新的项目，需要李小爱去帮忙。”
“看来陈主席要发了，赵秋城的项目能有小项目？专门让李小爱去帮忙，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吗？我也没有看出来啊，肯定是要帮他们了。”
“我看也是如此，那我们……。”
“我们还能怎么着，李小爱要停薪留职，给她办好了，这种小事你可别学老孙。”
刑志东笑了，“你以为我傻，对了，他在电话中还稍微提了一下五六车间地皮的事，说他有急用，希望我们加快点进度。
“这个好办，只要他把上面摆平，随时可以拿走。租金都无所谓，我觉得最多一两年他就会买下那块地的使用权。”
现在的问题不在他们厂里，是在机械署和土地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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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多钟。
李小爱来到刑志东的办公室，提出了想停薪留职的事。
刑志东痛快地答应了，“小李，这事赵总跟我打完招呼了，既然赵总的项目需要你去帮忙，那就放心地去。啥时候忙完了，想回来了，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坐着，二车间副主任的位置就一直空者。”
李小爱对刑志东感谢一番。
签了两个字，这手续就算办完了。
别看当初给李小爱放长假引起轩然大波。
这两年办停薪留职，办不下来的不在少数。
不想走的逼你走，想走的你还不一定走得了。
敢直接辞职走的人，那毕竟还是少数。
国人做事喜欢谋定而后动，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
往往是退路还没想明白，机会早悄悄溜走了。
虽然赵秋城说这几天去青山诊所，李小爱还是决定今天去看看。
看看冯神医怎么说，也好明天做点准备。
反正已经办好停薪留职了。
李小爱刚走出办公大楼，就看到陈一凡正好要进来。
她说了今天就想去青山诊所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很久没有看到冯医生了。”
工会也没有啥事。
陈一凡也不用请假，和一个副主席说了一声就走了。
两人知道这一次去冯青山那，相当于李小爱去拜师，可不能空手。
但贵重的东西，两人也没有，也买不到。
他们去了农贸市场。
正好看到有人在卖甲鱼的，就花了十一块钱买了两只甲鱼。
陈一凡说道：“这就行了，冯神医不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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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青山诊所的时候。
已经上午十一点。
上午，冯青山只坐诊到十一点。
诊所里只有毛毛和易小燕他们三人。
毛毛一看到陈一凡两人就从柜台里面冲出来，“师父，师娘！”
易小燕一边给他们拿凳子，一边说：“叔叔、阿姨，朵朵没来吗？”
她最喜欢的就是朵朵。
十二岁的她已经明白。
自己的病只所以能好，就是因为朵朵。
她给自己讲故事的声音非常好听，脑子就慢慢清晰起来。
李小爱不认识易小燕，知道是福利院的孩子。
她说道：“她上幼儿园呢，下次我周日来的时候把她带来。”
冯青山看到他们两个这时候来了，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两个甲鱼，“花多少钱记在帐上，回头找赵秋城报销。”
都说了，材料钱他出。
李小爱笑道：“冯神医，这是孝敬您老的，万万不能找赵总报销。”
冯青山也不在意，“有这个心意就行了，最后赚大钱的还是赵秋城，这钱他不花谁花。”
他有把握。
李小爱就是学到他一半的手艺。
赵秋城都能赚大钱。
陈一凡说道：“冯神医，昨天赵总去说了一下，我琢磨着，也不能让你白教，干脆赵总说的百分之二十股份，您和小爱平分了。”
“你没事瞎琢磨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还能活几年？前天赵秋城不提我倒是忘了，我把厨艺传给小爱和毛毛，总比带到棺材里强。”
李小爱笑道：“那我以后就叫您师父了。”
她说着就要跪下磕头。
冯青山伸手拦住，“有这个心就行了，还能真的磕头。你今天带了两只甲鱼，我中午就教你做一个天麻甲鱼补元汤。”
“师父，赵总说要在年底把饭店开起来，这才有三个月时间了。”
李小爱有点担心，学厨师不是都得学两三年吗？
还有学五六年也没有出师的。
冯青山说道：“足够了，开个饭店，有那么二三十个菜就够了，我所会的慢慢地教给你们。你以后上午过来，不用来早，十点多来到就行，然后去买材料，中午我教给你做法，一次买两份，下午你带回去，晚上再练习一遍。一周教你六个菜的做法，周日你做出来，把他们都叫来，尝尝试试。”
“我哪能学那么快。”
一天学一个菜的做法，厨师那能这么快速学会。
“开饭店不可能就你一个厨师，你掌握好一些大菜的配方和火候就行，一些普通菜的做法，还是要别的厨师来完成的。”
冯青山说：“再说，你去别的地方学，一两年净打杂，真正学东西的时间也不长，那些基本功你慢慢练，跟我学些大菜的做法就行。”
他也不多说，把李小爱和毛毛带到后院。
详细地给她讲了甲鱼如何处理才不腥，都加些什么，加多少。
李小爱让毛毛拿了笔和本，都详细的记在上面。
陈一凡和易小燕也在旁边听。
冯青山也不管他们。
煲汤的时候，冯青山又炒了一个豆芽，一个豆腐，一个青菜，李小爱都记在小本子上。
吃饭时，李小爱对冯青山是心服口服。
她的厨艺相当不错，但和冯青山一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简单的一个豆芽，他炒出来的口味就不同。
冯青山说道：“你别小看这个炒豆芽，我至少有二十种做法，当初我研究了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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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
冯青山并不留他们，“没事，你们可以回去了，把那个甲鱼带上，晚上再做一遍，相当于复习了。”
陈一凡和李小爱都知道冯青山的脾气，站起身准备告辞。
李小爱说：“师父，那我们走了，明天上午我再过来。”
“走吧走吧，不就是学个做菜吗，这东西不是单一不变的，要学会举一反三，肯定不耽误赵秋城开饭店就是。”
冯青山摆摆手，多大点事。
毛毛有点不满，“爷爷，你怎么能赶师父、师娘！”
“我不是赶他们，他们回去干点啥不好，呆在这也没事。”
陈一凡和李小爱也不多说，带上剩下的那只甲鱼准备回家。
“等一下。”冯青山突然说道。
他回到后院，出来时拿着四条烟和一箱酒，“把这些也带回去，现在小爱也算我徒弟了，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你拿回去吧，后面还多的是，没有了再拿。”
福利院不用他的钱了。
这些东西对他也就没啥用了。
陈一凡有点尴尬，来的时候没拿什么东西，走的时候倒是拿走不少。
“师父，这怎么行？”
“师父都叫了，就没有什么行不行的了，反正总有人送。”
毛毛嘻嘻笑道：“师父、师娘，你们就不要客气了。”
她和易小燕拿着烟酒把陈一凡和李小爱送到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