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一声,水花落下。
一个人头蹿起来,是黑头发甩出来的水花,接着,露出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并不是一个骷髅,这让摒心静气盯着水面的人不由得一阵放松。
“大林,大林!”后面的一个渔民喊叫一声,才让所有人回过神。大家就惊喜的开始在船边,准备将这个叫大林的渔民拉起来。
却不想,憋了很久气,终于回过神的渔民大林却是一声痛哭,“哇!”接着急促的叫喊,“水底有一棵,一棵绿色的树!我们二娃忍不住摸了一下,就,就……”
“树!”众人一阵好奇。
“二娃咋了?他咋了?”后面一个男子大声问,二娃是他的侄子,他当然更关心自己的亲人。
“他,死了,就像被火烧了一样!变成了干骨头!”大林痛哭流涕的说,从他的眼睛里,大家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看来,这个像是树的东西,应该就是罪魁祸首了!”庄紫娟轻轻拍了拍大林的肩膀,“详细说,不着急,还有什么发现没有?还有一个人呢,我记得你们下去的是三个人!”
“那个,那个!”大林有些茫然,“我们就下去了两个人啊,没有见再有人再下面啊!”
“不对啊,我明明看见下去的是三个人,还有那个,那个,小马屁!”这个时候,渔村的老人终于说话了,他眼睛轮了一眼,“小马屁!小马屁!你是不是又躲在那里,没有下去!”
“小马屁!”大家都笑了,“肯定是没敢下去!”
“爷爷,我,我不敢下去!”这个时候,果然从一条船的缝隙里,露出来一张惊恐的脸,一个看起来白净的男孩的脸。
“那就是了!”庄紫娟也缓了口气,然后严肃的说,“大家知道,这个水下面的污染源一定是一个机器,或者说一个机关,我们万万不可被它表面上显现出来的东西所蒙蔽,这是血的教训!”
“大人,我看到这个绿色的树上好像有上下两层,每一层都伸出来许多枝丫,有的在吸水,有的在冒水!”大林这才开始讲述自己在水下的见闻,“二娃就是摸了一下出水的那个像翡翠的管子,就,就被烧焦了!”
“进水!出水!”庄紫娟脑子里面不停地转动,她突然想起某一次在国外看到的情景,那个美丽的小镇,那个镇上那个由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喷泉,被称为“生命之树”的主题喷泉雕塑。
当时,前辈可是给自己讲述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可惜,现在自己似乎只是隐隐约约记得,它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海州,好像是远古战场上的什么东西。
不知是谁曾经说过,很多年前,云州古战场的世纪之战,正是有这么一件神器的出现,改变了当时战斗的格局,最后,让一世英名的火鸦,成为最后的失敗者!
这样一想,庄紫娟终于明白了,那么多人不顾性命地都要去摸下水底那件物品的原因了。
歹毒的海州人,正是借用了这个传说,他们吸引了不顾一切的雾州人,成群结队地冲向水下,在本可以逃脱的机会下,选择了冒险!
结果,就是无数的白骨,无数的怨魂!
“那不是什么远古的神器!那应该是一个循环式的极酸体处理设备!”庄紫娟咬牙切齿地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它的开关,将它关闭!”
“开关!”很多人好奇地质疑,“它沒有能源供给,怎么可能是一个机器!”
“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做井底之蛙!”庄紫娟摇一摇头,“我们的敌人,海州的那个拿烟斗的城主,曾经说过句话,最大的能源是无能!”
“啊!哈哈!”没想到,许多人,特别是男人们,听到这句话,都哄笑起来。
“我们在嘲笑或嘲讽的时候,人家却已经是在研究上有了突破!”庄紫娟似乎知道众人的反应似的,冷冷地说,“海州正是研究出了这样的东西,他们才在三州中独领风骚!而我们,却只能被欺凌,被压迫,无还手之力!”
没有人再哄笑了,庄紫娟看到众人脸上悲哀的神情,知道大家想起了很多伤心的事。
“每一个愚昧与盲从,都是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与崇拜开始的!”庄紫娟大声说,“今天,我们就要攻破歹毒的海州人,给我们设置的机关,挽救我们的母亲云河!”
“我再下去瞧一瞧!”正在这时候,一个高个子渔民站起来,大声请求。
“你!”庄紫娟头都没有抬,她知道是夏芒的声音,看来连老夏都着急了,“沒有好的办法,你下去也没有太多用处呀”
夏芒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此刻,却有另一个情结。因为他看到了那个雾州的船老大余勇,这个让自己一生都切齿难忘的人。
这个人渣!就是他,用一根又一根长枪活活的将自己的同时小刘还有他的爱人钉死在河岸上,就是他,用最残忍的手段在云河支起了一张网,将云河里面所有的鱼虾龟鳖都拦住了,活活的等待着污水的侵蚀和灭杀,也就是他,派人在云河边的公路上对自己展开追逐,几乎就将自己残杀在云河之畔。
而现在,这个人渣就在自己对面不远的地方,最主要的是他还好好的活着!
夏芒好几次都想过去,一脚将这个已经受伤的躺在轮椅上的垃圾踹下水里,但是,庄紫娟和程紫山都向他摇头暗示了,他不能啊!
夏芒不想看到这个人,一点都不想,所以,当听说没有人敢去水下的时候,他就想去看看,也真的摸一摸水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去看看这个生命树有什么玄机没有,看看有没有什么缺陷!我去一趟就回来!”夏芒对庄紫娟说完这句话,还没有等庄紫娟回应,就“扑通”一声,跳下了水里。
“你!”庄紫娟跺跺脚,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正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怯怯的声音:
“姐姐,还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想下去帮帮那个叔叔!”
庄紫娟回过头一看,刚才那个胆小的没敢下水的青年“小马屁”,一脸诚恳和内疚,站在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