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带我找到那些海州的人民,把他们放出来,要么就待在这个腐烂的尸体里面,直到自己也开始腐烂!”
海浪说完这句话,将手上一大坨血湖湖的东西抠下来,顺手丢在桌子上。
这具乌鸦的尸体,尽管已经开始腐烂。但依然是蠕动着,里面的东西,似乎想要逃离这个臭烘烘的躯壳,都无济于事。
乌鸦的躯壳像是一道网,将它牢牢地禁锢在里面,哪里能够出来!
“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怎么可以将我困在里面!”乌鸦大声嚎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惊恐地问。
“哼!你不是喜欢囚禁别人么,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被囚禁的滋味!”和尚海浪愤怒的说,“就在刚才,你还想把我哥哥囚禁起来,还想着要折磨他,你这个畜生!”
“你哥哥,海森!那真是一个腐朽!”乌鸦似乎并不愿意告饶,依然在愤怒的说,“他空有妇人之仁,哪有我指甲盖那么一点的丰功伟绩,他这样的,就应该进地狱!”
“死到临头还没有半点悔意!你一直寄存在烟斗老人身上,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没有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吗?”这个时候和尚海浪也发怒了。
“说到那个家伙!哼!一个胆小的家伙!他就只能做好一个乐团总指挥的角色,要管理一个城市,简直就是外行!”乌鸦被和尚海浪成功的引入到另一个人身上,它轻蔑的说。
“他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没想到,这个时候,在和尚海浪体内的另一个声音说话了。
“哥哥……”和尚海浪刚要制止,却被海森摁下了。
“我没有事!”他说,“他三番五次的来到我的地方,曾经也想放了我,都是迫于你的淫威,是不是!”
“是又怎样!我几次都想杀了你,都是被他跪着求我,我才没有让你死!”乌鸦尸体里面的声音依然是这么狠毒,这么不留一点儿情面,哪怕是这个人,曾经为他做了那么多,它依然是这么冷血,这么的无情。
“他……为你做了这么多,得到的就是你这样的评价!”海森几乎是愤怒了。
“那就是一条狗,一条听话的老狗而已!”乌鸦依然是冷漠的回答,“这样的狗,在海州比比皆是,只要我扔一块骨头,他们就会围上来,乞求我……做狗!”
“你……你!”海森已经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举起了手,就要用自己的拳头砸烂这摊腐烂的肉。
“哥哥,不要!”海浪大声说,他当然知道,这一拳砸下去的后果
千钧一发而之际,海浪的制止仅仅是晚了几秒,海森已经驱使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在那一滩黑乎乎的血肉模湖的乌鸦身上。
顿时,一块块血肉飞溅起来。
桌子上,除了几片乌鸦的羽毛,什么都不剩下了。
这个时候海森才愤怒的说,“我就砸死你,让你这孽畜,死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咦!”
海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这才意识到,刚才是弟弟海浪将这个恶魔封在乌鸦尸体里面的。
“唉!他跑了!”和尚海浪叹口气,无奈地说。
“我,不是都把他砸碎了么!”海森看看自己的手掌,连一点血肉都没有粘,疑惑地问。
“它这是在故意激怒你,让你上当,只要你砸下去,他就逃跑!”海浪无奈的跟海森说,“他这只是那只乌鸦的一道魂魄,以前寄宿在烟斗体内,现在寄宿在这只乌鸦身上,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禁锢起来,想要问出你的子民的下落,现在被他跑了……”
“线索中断了!”海浪有些丧气的说,他此刻连埋怨自己哥哥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原来它还是想跑!”海森感到自己闯了大祸,但此时懊恼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他会跑到哪里去呢?”海森嘴里叨叨了一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弟弟。
“是啊!他会跑到哪里去呢?”这一句话似乎突然提醒了海浪,让海浪重新有了一点点思考,“哥哥,以后你没经我同意,就不要跑出来随意干扰我的事情了,好吗?”
“是我错了!”海森低声说,“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些子民,找到他们被囚禁的地方,不然那个家伙找到他们,一定会将他们全部杀掉的!”
“对!他知道我们在找海州的人民!它会不会先我们跑过去呢?”海浪似乎又有了方向,“如果是这样,它会不会在那里搞一个陷阱,等我们上当!”
“他就是一个残魂,能有多大的本事,让我们两个上当!”海森一脸不在乎的说,“我们赶紧过去,找到它,把他砸……不,把他抓回来!”
“可是,我们现在连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去抓?”海浪眼睛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少过,他是在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在,有没有什么东西被移动过。
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海浪没有看到这个房间里面有移动过的痕迹,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少了,何况,这屋里除了自己,也没有一个活物了。
“你是说,它一定会寄宿在一个活物上,才能够逃出去,才能够逃遁!”海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海森的脑袋里面问道。
“我怀疑,仓促之间,它一定没有跑远,它一定在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出去的载体,不然,他逃不出这个院子!”海浪大声说。
“那就是我们要找一找,这个院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见了!”海森顿悟过来,他接着说,“我们才能够根据这个线索,找到他的逃跑痕迹,顺这个路线,找到那个牢笼……”
和尚海浪点点头,又将褐色长袍提起来,披在自己身上,一边慢慢的打开房门,走出院子。
这个院子,没有什么活物,看样子那只乌鸦是找不到什么可以寄宿的载体的。
但是,这本来就是一个荒芜的地方,还有什么活物呢?
推开院门,看着荒芜的大街,海浪不由得心里满是酸楚。
扭过头,和尚海浪看到,旁边的一家院门,好像是打开着。
“影子,她,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