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蔓蔓闭嘴了。
多说多错。
她并不觉得小焦有问题，相反地如果不是小焦，时至今日，她还找不到自己真正喜爱的。
秦婳从包里给她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呐，看看吧，听说你们做导演的都需要一些系统性的学习，这是之前朋友给我的。”
接着秦婳报了一个名字，是娱乐圈内赫赫有名的大导演，并且是位女性，年纪在35岁左右。
司蔓蔓瞪大了眼睛，接过了u盘，“你怎么会认识她的？还有这个里面东西都是她整理的吗？”
“之前偶然间认识了，这是她以前自学时整理的，但是有些年数了，并不清楚对你是否有用。”
司蔓蔓如获珍宝，反复地摸着u盘，“自然是有用的！我们这种又不将就时效性，啊啊啊，竟然是大导的！”
“我最爱的就是她的作品了。”司蔓蔓情绪一激动，立即伸手抓住了她，可劲地晃着，“你太厉害了吧。”
秦婳视线向下一瞥，停在了手腕处，“现在跟我好了？”
顿时司蔓蔓清醒了过来，松开了手，挪动着身体往后退去，干咳了两声，“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叫跟你好了？”
“你别以为给我这个我就会感谢你。”
小姑娘嘴上这么说着，实则对手里的东西早已爱不释手。
秦婳笑了一声，“我没有让你感谢我，这不过是顺带的事情。这个u盘你会和你朋友一起看吗？”
“毕竟出名的人总是那么几个，她比你有基础，如果之后先你一步名声大噪你该如何？”秦婳问得都是极其现实的问题。
司蔓蔓手捏紧了u盘，“那我也会为她感到开心，因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她并没有像我们一样优越的家境，每一步都是靠她自己。”司蔓蔓真心实意把小焦当成朋友。
所以哪怕是小焦和她共同学习，小焦先一步出人头地，她也觉得没关系，也会为小焦觉得幸福。
秦婳翘着腿，点着头，“行，那看来她在你心里真的很重要，我接下来的话只是打比方，并没有任何实际含义，还希望不要多想。”
“那你如果发现你这个朋友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抱着一定的目的而来，并且做了很多欺骗你的事情，你是何感想？”
司蔓蔓蹙眉，“你这并不是打比方，你还是在觉得小焦对我是有意图的，就算是有意图，也是我心甘情愿。”
“既然我选择和她成为朋友，那我就没什么好后悔的。”司蔓蔓说得斩钉截铁，“小焦绝不会是你们口中的那种人。”
秦婳沉默了会，她倒是希望她跟司承琛是把人给看得太坏了。
可是现实往往都是残忍的，司蔓蔓性子天真烂漫，极其容易轻信别人，别人付出了三分，她就会回报十分。
她最终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我就是这么一说，确实不是很恰当，既如此，你休息吧。”
“为什么你跟我哥都觉得小焦是有意图接近我的？我身边难道就不能有朋友吗？”这句话司蔓蔓憋了许久，在她走到门口时，发出了质疑，还带着几分委屈。
秦婳转身看着她委屈又无辜的模样，微不可察叹息一声，“你身边当然会有朋友，只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家人，没有人应该天生对你好。”
“从你们俩认识到现在，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她如何能对你掏心掏肺的好？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单纯对你好，她是为了些什么？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分寸。蔓蔓，我希望是我们把人心想得太险恶了。”
司蔓蔓低着脑袋，声音有几分哽咽，“其实我知道我的手机大概率是小焦弄的……但我也相信她一定是有些不得已的原因。”
秦婳没有料想到司蔓蔓会突然之间说出真心话来，她一怔微微将眉头皱了起来，也是，司蔓蔓哪怕是性子在单纯，也是个成年人。
有些事情，只要稍加思索就能得到真相。
她深呼吸一口气，“当时我哥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和小焦有关系，包括当时小焦的表现也很不自然，但是我不怪她。”
“她一定是有难以言喻的理由。她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可能从一开始目的不纯，但是到现在，绝不会有任何不好的想法了。”
司蔓蔓有些难以启齿，深呼吸一口气，“你能让我哥不要再继续追究手机的事情了吗？如果我说，他一定不会答应。”
“但如果是你的话，就截然不同了，他听你的。”司蔓蔓语气中有着哀求，“小焦真的很不容易，走到今天每一步都很艰难辛酸。”
秦婳眉头始终皱着，并为舒展开来，“蔓蔓，你这样做真的不会后悔吗？既然你都知晓是她，放纵真的是好事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但是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大不了……以后我们就不再来往。”
司蔓蔓咬着下唇，“你可以帮我么？”
她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这手机事件背后隐藏着的应该是更大的阴谋，具体是些什么，她还不清楚。
不过一定是“一出大戏”。
“不追求小焦的责任，我可以做到，但是手机背后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不去深查。”秦婳一顿，“你和小焦以后是否来往，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蔓蔓，任何人都没法为你的人生做主，哪怕是你哥。”
秦婳神色松弛下来，“你哥他真的只是希望你可以平安，生在了司家这样的大家族之中，天生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他没法不为你担心。”
司蔓蔓有些出神，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索，“我知道了……”
“你休息吧。”秦婳觉得司蔓蔓出去这一趟，真的是成长了，只是成长的代价总是深刻的，最终还是要她本人拿定主意才是。
她打开门，就听见里面又传来一句谢谢，虽然声音很轻，但足够她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