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家父母这边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和这个当初不咋对付的老丈人喝了点酒，聊了几个小时聊的都是甲一，其他的话题也聊不起来。
走出小区的时候寒风吹来，韩谦甩了甩脑袋站在花坛边上解开裤腰带。
放过了水，转过身走到路边的时候奔驰S600停在了面前，开门上了车，徐鸿昌递来一小瓶满是英文的饮料，韩谦想都没想拧开一口喝了半瓶，拧上盖上轻声道。
“老徐啊，很晚了，不睡觉？”
徐鸿昌启动车子笑道。
“刚送叶秘书回了野斋阁，少爷！有句话我想多个嘴，今晚咱们家几位少奶奶的聚会··”
“我知道，虞诗词回来了对吧？”
韩谦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徐鸿昌低声道。
“是，这会儿已经在维景酒店住下了，我送您过去？”
韩谦叹了口气。
“过去也不来不及了，她们几個瞒着我凑在一起我就知道没憋好屁，洛神在爱尔兰给虞诗词投资了一点小资产，先让她自己在那边折腾攒家底吧，总不能以后有了孩子，别人都继承自家公司，她的孩子去继承副总这个职位吧？在畅享赚再多的工资也只是工资，畅享永远都是温暖的，估计是让洛神灌了点迷糊药，嗯··我的花蝴蝶拿着钱飞走了啊！”
徐鸿昌开着车笑道。
“少爷，神了哎，您什么都知道！”
韩谦没有回答，在和燕青青老爹喝酒的时候韩谦收到了几条短信。
童谣。
叶芝。
温暖。
没什么废话，就是韩谦突然多了两千万的外债，她们三个的短信很统一。
【今日韩谦欠童谣四百五十万，一块的利息！】
温暖的短信简单明了。
【加钱！】
叶芝发来一张照片，在这个照片里面韩谦看到了一只小手，没有温暖那么细腻，也没有童谣那么白，这只手我这笔在写欠条。
韩谦能掂量的出自己的女人是不是轻了二斤，也能分清她们的手，而且洛神回来的时候也简单的说了一下在爱尔兰见到虞诗词的事情。
突然不想回皇城护院了，被徐鸿昌开车一路送回了爸妈的宅子，下车时韩谦拍了拍徐鸿昌的椅背。
“找个机会让他们吃点亏，别真把自己当司机了。”
徐鸿昌笑道。
“我不行，少爷这个事儿还是让魏天成和涂骁做吧，我给您开车，舒坦，少爷还有个事儿，最近联系的人比较多，都是想和您见个面。”
韩谦开门下了车。
“没必要，有用的人见我会直接来找我，通过渠道来见我的人多是找我办事儿，暂时没什么事情需要他们的，回去歇着吧，你儿子也不小了，找点事情做，别下车了，我走了。”
推开院门的时候韩谦发现屋子门口的灯是亮着的，叶芝的那两条狗和欢欢也在院子里来回的跑，韩谦挑起眉头，看着披着衣服走出门拿着手电筒照亮的老头儿，韩谦捂着眼睛喊道。
“别照了，你儿子。”
老头儿哦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韩谦走到门口躲了躲脚底的积雪，进门换了拖鞋看着坐在沙发上摆弄牛角弓的老头儿，韩谦瘫软在沙发上。
“我妈呢？”
老头儿斜视韩谦。
“没在家，安安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你妈最近陪着她一起住，你又喝酒了？”
韩谦点头。
“喝了啊？咋地啊？犯法啊？”
老头儿拿起牛角弓搭上一根箭矢对准韩谦，随后拉弓射箭，箭矢穿透韩谦军大衣的衣领射入沙发的靠背上，韩谦也被惯性带着靠在了沙发上，对于老头儿射箭，韩谦是真不相信他会失手，靠在沙发上叹气道。
“你这挺大岁数一点正经的都没有，你也是学学我啊！我这一天不言苟笑，纯纯的高冷男神，伱一说你咋像个老头乐似的。”
老头儿嘿嘿一笑。
“和儿子装什么装啊，饿不饿？煮个馄饨吃？”
“不吃，那玩意一时半会儿都吃不到嘴里，你给我煮个面呗。”
老头儿摇头。
“不煮。”
“我给你二百块钱，我不告诉我妈。”
“八百，最近在网上看中了一套箭矢。”
看着老头儿的可爱的样子，韩谦脱下拽了一下禁锢自己的箭矢，尝试了两次发现没拽出来，干脆脱了军大衣凑到老头儿身边，笑道。
“爹啊！那玩意就自己做呗，八百啊！你知道八百是什么概念么？”
老头儿斜视韩谦。
“咋地？我儿子一晚欠债两千多万，还差他爹这仨瓜俩枣的了？”
韩谦错愕，随后哭笑不得的看着老头儿。
“中！八百就八百，但是我得多嘴一句，你会网购么？”
老头儿对着韩谦伸出手，意思十分明显，你给我钱，我再给你做饭，韩谦开始在身上搜刮，最近一直没怎么自由活动，娘娘那边申请资金也费劲，搜刮了半天搜刮出五百多块钱，其中四百都是零钱，就一张红艳艳。
老头儿看着桌上揉成团的现金，撇了眼韩谦。
“好像那个粑粑介子。”
老头儿去煮面了，韩谦躺在是沙发上迷迷糊糊，这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看着陌生的号码，韩谦微微皱起眉头，接通电话只是嗯了一声，对面就传来热情的问好。
“谦儿哥啊！这大晚上的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这和徐哥一起吃了个饭，听说您刚回去，想着没休息就给您打个电话，内个，我是咱们滨海海事的孙宝财。”
“嗯。”
韩谦点了一支烟，轻声道。
“老徐和你一起吃饭呢是吧？”
“是是是是，谦儿哥我这寻思一直去家里看看您，这也一直没有机会，您看···”
韩谦皱着眉头想了想，轻声道。
“嗯，老徐也在是吧？让他给我送点茶叶过来。”
挂了电话，韩谦努力的去思考这个人是谁，可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结果老头儿的面还没煮好，这俩家伙就来了，正巧这时候老头儿煮了面端了过来，徐鸿昌忙着上前双手接面，老头儿看了一眼徐鸿昌，没有理会，端着面走进客厅。
韩谦看着放在面前的面，随后抬起头看着老头儿认真道。
“爹，你以前给我煮面的时候都是放肉丝的啊！”
老头儿呵呵笑道。
“家里没肉了。”
韩谦无奈叹气，低头吃了一口面，对于弯着腰站在对面的孙宝财全然当做没看见，徐鸿昌沏好了茶水走了过来，放下后瞄了一眼刺入沙发的箭矢，又看了一眼老头儿手里那皱皱巴巴的几百块，徐鸿昌当即猜到了一些意思，走到箭矢拔出箭矢放在了桌上，随后笑道。
“老爷，这军大衣咱家少爷可是当做宝贝疙瘩啊，少奶奶当初要扔了，少爷都要发火呢，嘿嘿。”
老头儿嗯了一声，他是真不喜欢说话，但伸出手接过了箭矢，摆弄了几秒钟后韩谦开口了。
“这一点儿滋味都没有啊。”
话出，海事的孙宝财突兀的开口。
“哎呦！谦儿哥您看我这个脑袋，内个您给我几分钟？我这还真有点前几天查货的小物件，我拿来给老爷子瞅瞅？”
老头儿摇了摇头。
“不用麻烦了。”
韩谦则是嗯了一声，孙宝财转身就走，看着人走出了院子，徐鸿昌坐在沙发上低声道。
“少爷，这个孙宝财一直在滨海港口做代局，已经做了有小十年了，原本以为没希望再往上走一步了，但闫少博不是被您和白桃处理了么？他想着在努努力。”
韩谦抬起头看向徐鸿昌，皱眉道。
“你大晚上不睡觉也不嫌累得慌，咱们俩是一家人，有话就说！娘们啊？吞吞吐吐的。”
老头儿呵呵笑着点头，对徐鸿昌也算是有了点笑脸，徐鸿昌低声道。
“少爷，这个事情完全就是我自私，我家的那个崽子没出息，谈了个女朋友也是在海事这边儿的，一天死皮赖脸的去追求人家，现在人家姑娘也算是松了一点儿口。”
韩谦皱眉笑道。
“那直接提姑娘多好？”
徐鸿昌忙着摇头。
“不不不，不行不行，现在那姑娘还不知道这逆子是我儿子呢，直接提姑娘我担心··然后就想着现在海事一直都是被陈强那边控制着，想着如果能卡他们的船···”
韩谦低头吃了大一口面，含糊道。
“卡不住，陈强的背景势力不是一个海关能卡得住的，但这个事儿也算是我大侄子难得喜欢一个姑娘，这个孙什么玩意提也能提，但心腹这个事儿就算了，加强化对滨海非法物资的管控吧，他手里有没有什么古董？你给我整个花盆给我家狗当饭碗。”
徐鸿昌错愕，这时候孙宝财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箭袋，大约二十支左右的箭矢放在了茶几上，笑道。
“小玩物，小玩物。”
韩谦拿起箭矢，看向老头儿。
“爹你试试？”
话出徐鸿昌拿起一个苹果就跑出了门，站在院门口儿把苹果放在了脑袋上，老头儿检查了一下箭矢站起身站在客厅拉开弓箭，韩谦皱眉喊道。
“大晚上的院子里黑布隆冬···”
噌！
箭矢脱手，韩谦站起身咬牙道。
“你要把老徐给整死了，我特么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啊！”
“少爷！神了哎，苹果炸了哎！”
韩谦怒吼。
“滚！徐鸿昌你马上给我滚，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你他妈傻逼啊？我爹都快六十了！”
老头儿转过头对着孙宝财嘿嘿笑道。
“不错，这箭矢不错，多少钱我让我儿子给你。”
韩谦皱眉看着孙宝财，冷声道。
“如果今天徐鸿昌死了，你他妈的也别想活，一年之内不会有任何人员调动，一年后如果你不出现任何原则性错误，你坐实这个位置，人事权利交给你，两年后你做出功绩，财政权利给你，记住了么？张宝财！”
孙宝财连忙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谢谢谦儿哥。”
“别特么谢我！李宝财你要谢谢徐鸿昌，去去去，出去出去，我要和我爹打架了。”
对于没记住自己的名字和姓氏的细节孙宝财什么都明白，他也知道自己的上限也只能和徐鸿昌接触了，想要接触韩谦，他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在外人眼里他很厉害，特别特别厉害，但是在这位敢在京城动手殴打董思远的祖宗面前，他真的太小了。
孙宝财出门的时候，韩谦开口。
“如果滨海出现一些我不希望看到的东西或是人危害了滨海的市民。”
老头儿的箭矢对准了孙宝财的脑袋，韩谦冷声道。
“你死！”
孙宝财离开后，韩谦还真和老头儿吵起来了，就因为射箭这个事儿，韩谦一直强调如果呢，老头儿则是很肯定的回答没有如果，不可能射歪，苹果上有反光贴，看得见。
韩谦怒视老头儿。
“你能不能别这么骄傲自信！”
刚才还相信老头儿射不死自己，但是这会就怀疑老头儿万一射死徐鸿昌了。
老头儿斜视韩谦。
“你说你自己呢？”
韩谦点头。
“行啊！我去顶着苹果，你来射来！”
韩谦拿着苹果出去了，老头儿搭弓射箭，在箭矢射出的瞬间韩谦跑了，看着钉在墙上的箭矢，跑过去比量了一下，怒吼道。
“韩秀！你他妈要射死你儿子啊？我不躲肯定是脑袋。”
老头儿嘿嘿笑道。
“儿砸，这也不是意外你信么？”
“不信！”
“你不信你爹，但你你爹我信你会跑。”
韩谦和老头儿真的吵起来了，借着点酒劲指着老头儿。
“我今天不打老子，你还真当我孝顺了？”
最后韩谦挨揍了，很委屈，被老头儿硬生生给揍的掉眼泪了，拿着手机给温孰打电话。
“爸，委屈！太委屈了！我爹拿弓箭射我！”
熟睡中的温孰猛然坐起身，别人不知道，他可是见过亲家公射箭，忙着穿上衣服就往韩家跑。
温孰来了，韩谦满脸的兴奋，这不是有后盾了。
结果老头儿拎着一瓶白酒，一份花生米，一份蘸酱菜和一盘酱牛肉，温孰当即开口。
“哎呀，打两巴掌就打两巴掌，我亲家公的箭术我见过，不会伤了你的。”
韩谦看着喝酒的两个老头儿，冷笑道。
“你就说你们俩，一个不说人话，一个不办人事。”
话出韩谦才回过神儿来，起身就跑，结果被老头儿抓着脑袋，整张脸被老头儿按在玻璃上，温暖站在窗户外面嘿嘿笑道。
“兔崽子，真是喝点酒你就以为滨海你最大是不是？”
韩谦艰难开口。
“咕咕咕咕，嘎嘎！嘎给啦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