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杀意,那人从梦中惊醒。
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双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但又足以让人深陷进去的幽深眸子。
“你、你们......”
那人张了张嘴,差点尖叫出声,但察觉到脖颈上利刃又往下压了几分,他硬生生将呼救声卡在了喉咙里。
“张嘴。”阮羲和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那人虽然心中疑惑,可如今逃不掉又走不开,只能乖乖按照阮羲和的话去做。
他张大了嘴,一股浓郁的韭菜加大蒜味飘出。
阮羲和皱了皱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嘴巴中丢了颗丹药,然后又飞速一掌将他的下巴合上。
那人来不及反应,丹药顺着喉咙进入肚子,然后目光重新变得呆滞。
半昏迷期间,阮羲和问了那人几个问题。
“为何天还没黑的时候,要急匆匆赶回家?”
那人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目露痴迷,“因为,回家能见到仙女,嘿嘿...仙女会来我的梦里,我们约好了,每天晚上要在梦里相会,嘿嘿...”
“仙女长什么样子?”
“仙女长得可漂亮了,不过就是脸上总带着面纱,让我有些看不真切。”
“你们相会多久了?”
“快七天了吧,嘿嘿,不过梦一醒就见不到她了,但是没关系,仙女说了,去城外的庙里祭拜神像,她就能多来我的梦里了,我明日就去祭拜神像!”
阮羲和与公子珩对视了一眼,直觉他口中城外的庙不简单。
又问了几个问题,阮羲和给他口中塞了颗解毒丹,然后一个手刀就将他劈晕了过去。
之后两人又去了另一个房子,找了一个正在熟睡的男人,不过那个男人显然比第一个男人的情况要严重许多,连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醒不来。
公子珩走上前,一手捏住男人的下颌,暴力将他的嘴掰开。
尽管如此,那人已经没醒,喉咙里哼唧着梦话,似是梦到了什么异常高兴的事情。
阮羲和投入丹药,公子珩将男人的嘴合上。
之后,阮羲和问了与之前差不多的问题。
这人的回答中,除了相会时间与第一个男人不一样之外,其他回答差不多都一样。
从房间出来后,两人并没着急离开。
阮羲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将自己推测出来的答案,告诉了公子珩。
“附近几个城池,每到夜晚时分,街上就会起白雾,而那些男子每到傍晚时分,都会自觉回家,是因为他们吸入了圣女教的白雾,意识被控制了。
回到家之后,圣女教弟子会以白雾作为媒介,进入这些男子的梦中,吸取他们的精气,不过因为不是她们亲自前来,所以这些人的症状要比正真被吸了精气、采阳补阴的人会好很多。
所以当这些男人白日里再出门时,他们就是一副神志不清,目露痴迷之色,同时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说完,她皱了皱眉,“但至于白雾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产生的,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答案,还需要查。”
“会不会问题就出在那座庙里?”公子珩说道。
“有可能。”阮羲和点点头,环视了四周一圈,然后她拿出一瓶丹药交给公子珩。
“城中人或多或少都中了圣女教的白雾,如果一个个帮他们解毒,时间来不及,你将这瓶解毒丹混入城北的水井,这样能快一点。”
“我去城外找他们口中的那座庙,你完成之后传音给我,然后来城外找我。”
“老大,这不会是满满一瓶极品丹药吧?”公子珩有些诧异,并没有伸手去接,“就为了救他们?可我觉得他们这样,是自己活该。”
如果不是被美色所惑,那些男人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不单是为了救他们。”阮羲和摇摇头,“圣女教此举,是为了采阳补阴,如果放任他们不管,圣女教的人就会吸取很多精气,提高修为,到时候,如果我们真有对战那天,就会很吃力,所以,不光是为了救他们,也是为了我们的任务。”
“老大你说得对,是我欠思考了。”公子珩后知后觉道。
两人分开,公子珩手握解毒丹往城北而去。
而阮羲和却没往城外走,反而又回到了她第一次去到的那个男人屋子。
那个男人被她劈了一手刀,如今正晕倒在床上。
阮羲和走过去,手中凝了一团水属性灵力,撒在了他的脸上。
犹如冷水当头浇下,这男人打了个冷颤醒来了。
可他一醒来,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熟悉眸子,并且更让他感到熟悉的,是抵在自己脖颈处的那道利刃!
画面太过熟悉,这男人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恐怖轮回。
可他仔细一看,却发现了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的地方,上一次屋子里明明有两个人,这一次只有面前拿刀抵着他的一个人。
“下床,带我去找庙。”
阮羲和不给他反应时间。
“庙?”那男人怔了一下,随后顾左右而言他,开始扯谎,“大人,什么庙啊?我们这有土地庙,还有山神庙,但已经很久都没人去祭拜了,您要找的是哪个庙?”
仙女在梦中说了,庙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她就生气,不来他梦里了,他自然要替仙女保密。
阮羲和轻笑一声,刀子往下压了压,血迹瞬间就渗出来了,“你要命,还是要庙?”
那人贼心不死,还想蒙混过去,“我当然要命,但是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仙女庙啊!”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说漏嘴了。
“大、大人,我刚刚......”
阮羲和冷冷看了他一眼,收回匕首拿在手指把玩,语气凉薄又不容置疑,“带路。”
最后,那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阮羲和出了城。
出了城门,踏上了一条羊肠小道,那人走在前面,给阮羲和带路,却是越走越偏。
阮羲和心中闪过一丝谨慎。
不多久,七拐八拐之后,一个破败的极为狭小的荒庙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