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平时，被这样虐待凌辱，林牧肯定会觉得屈辱。
可现在，他脑子里，只有越来越强烈的暴戾。
“想不想杀死他？认我为主，成为血煞的剑奴，你将立即拥有杀死他的权利。”
血煞的意志，趁机加深对林牧的影响。
“不。”
林牧额头青筋暴跳，心中咆哮。
“杀了他，杀掉你的敌人，不要反抗，从今以后，你的敌人，都将化为枯骨……”
林牧越是抗拒，血煞意志的影响力就越发强烈。
“啊，烦死了！”
猛然间，林牧抬起头，眼里血丝密布，死死盯着黑衣男子，“让开，让开，别拦我！”
“还是这么不听话？”
黑衣男子脸上也浮现怒色，手一抖，又想用藤条抽林牧。
“杀！”
但这一次，藤条还没下，林牧就冲了出去。
“地心炎火。”
异火，被他疯狂催动，烧向黑衣男子。
“不愧是异火，威力强大，可惜，你修为太低，发挥不了它半成威力。”
黑衣男子目中闪过一丝贪婪，转瞬又压下，一掌拍了出去。
随着他这一掌拍出，一个水流漩涡顿时出现，将地心炎火挡得死死的，无法前进半分。
“吼！”
林牧低吼，心中的疯狂之意越来越强。
“杀杀杀！”
猛地，一道光芒划破天地，伴随而来的，还有惊天之威。
黑衣男子猛地一惊，抬头望空，只见一道雷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他袭来。
“起！”
他的神色，首次认真了几分。
身形倏地闪到一块巨岩旁，直接将手插入那岩石中，然后那方圆十丈大小的巨大岩石，就被他抓了起来。
轰！
再接着，黑衣男子猛地抛掷，巨岩就飞向天空中的雷霆，与雷霆撞击在一起。
噼啪！
偌大的岩石，直接被那雷霆劈得粉碎，无尽碎石灰尘坠落下来。
不过那雷霆的威力，也被削弱大半，黑衣男子再一掌打出，真气不再蕴含水气，只是单纯掌风，将剩余的雷霆直接震碎。
但他的形象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从容无暇，脸上和手上有不少焦黑痕迹，显然也被雷霆伤到了一些。
“咳咳！”
雷霆一散，林牧立即咳嗽起来，咳嗽中带着鲜血。
那雷霆，正是他发动的。
利用水火相撞，引起天空气流变动，他再发动雷霆玄奥，立即在高空制造出雷霆，并引导雷霆轰击黑衣男子。
这样恐怖的一击，换做葛天风那种武师，绝对会被一击轰为飞灰。
可没想到，黑衣男子如此恐怖，竟只付出皮毛之伤的代价，就将这样的攻击化解。
同时，这雷霆牵引了林牧太多真气和心神，被黑衣男子震散，他立即受到强烈反噬，伤势更重。
化解雷霆攻击后，黑衣男子看向林牧的目光，变得更奇异。
“你，还掌握了雷霆玄奥？”
就算是他，内心都不禁涌现寒意。
本来亲眼见证乔念生这种天才成长的他，已不应为看到天才而动容。
但这林牧太妖孽，简直无法用人的思维来衡量了。
在得知林牧掌握风和星辰两种玄奥时，各大势力已足够震惊，包括他当时，也是心神起伏许久。
而那时，谁都以为，这就是林牧的极限，毕竟一人掌握两大玄奥，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错了，大家都错了。
林牧，在风和星辰之外，居然还掌握雷霆玄奥！
妖孽！
十足的妖孽！
此时此刻，连黑衣男子都有种看不透，无法掌控林牧的感觉。
天才，会令人羡慕，仰视。
但如果是妖孽，就会让人害怕，心寒了。
这一刻，黑衣男子自己心中，便生出一种“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存在”的想法。
可是林牧，仿佛听不到他的话。
“滚，滚开啊！”
即使被反噬，受到可怕的重创，林牧仍恍若未觉，双目有些疯狂的看着黑衣男子，咆哮道。
“杀死他，杀死他，只要放出火云子剑，一旦我破封，你就杀死他！”
血煞意志在他脑海里，不断回荡。
黑衣男子自然不知林牧脑海里的交锋，越了解林牧有多妖孽，他越不可能放过林牧。
这种人，要么为乔家掌控，要么死！
“你的天赋，是很可怕，可怕到让我都心惊胆战。”
黑衣男子声音冷漠，“但这更注定，你没有选择，而且我不会再给你很多时间，五分钟之内，做出选择，否则，我会直接杀死你。”
“别这样看我，再愤怒也没用，谁让现在的你，是如此的弱小呢。”
“你真不滚？”
出奇的，林牧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似乎不再有任何情绪，他的瞳子，血红之色也越来越浓。
“嗯？”
黑衣男子皱了皱眉。
林牧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之前就看出来，但没当一回事。
可不知为何，此时被林牧这样看着，他竟有种不安之感。
“选择，告诉我你的选择。”
这种感觉，让黑衣男子愈发相信自己的决定，不能给林牧机会，也不能给林牧再多时间。
“别逼我，真的别逼我。”
林牧表情变化不定，仿佛在做着挣扎。
“哼，不是我在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只要你臣服乔家，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黑衣男子冷哼。
“先离开这，其他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林牧死死握着拳头，而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漠。
“别痴想妄想，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离开。”
黑衣男子半分不为所动，“五分钟内，不，现在只有四分钟，告诉我你的选择。”
“天眼！”
他并不知道的是，林牧此刻几乎要心神失守，但他依然死死坚持住，低声吐出了这两个字。
天眼，他的终极底牌！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暴露这秘密。
尤其进入天元城后，更是极少施展。
因为天元城和西川城不同，西川城的武者修为低，见识少，即使他施展天眼绝，也没几个人能看出异样。
可天元城里，高手众多，极易被人识破。
现在更不用说，只要他动用天眼绝，以黑衣男子的修为，立即就会发现，他身上还隐藏着比异火，比极大玄奥，更巨大的秘密。
然而，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再留。
为了离开这，为了摆脱黑衣男子，为了远离血煞意志，他只能动用天眼绝。
以后会有什么大麻烦，他都无暇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