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林牧，你才是这世间，最大的魔。”
陆圣不愧是至圣，亲眼目这一切，居然始终没有意志崩溃。
不过他的眼神，明显不再如之前那样镇定，流露出仇恨和恐惧。
能让一个至圣出现这种情绪，这无疑是极为罕见的。
也可以说明，此事对陆圣造成了多大冲击。
“我给过你机会，只是你太不诚恳，一直在敷衍了事，甚至试图威胁我。”
林牧面无表情，“那么现在，你还觉得你的威胁有用吗？”
陆圣脸上露出惨然笑意。
他真没想到，林牧会如此疯狂，如此血腥。
镇元观上下数十万弟子，居然全部被林牧屠杀干净。
“林牧，想不到你这么狠！”
他眼神充满怨毒，有些歇斯底里道：“但就算你屠灭镇元观又如何，我镇元观的弟子，又不是只局限在镇元观内。
镇元观屹立数十纪元，弟子早已遍布大数世界，数不胜数，你就算再能杀，又能杀得掉多少？你杀的干净吗？
你等着吧，镇元观永不会灭，迟早有一天，镇元观的弟子会卷土重来，在多干年以后，你必将面临我镇元观的复仇之火！”
天穹变得暗红阴沉，如同被血液遮蔽。
陆圣这番话，透着冰寒彻骨的恨意，像是恐怖的诅咒之语，回绕在这天地之间，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林牧始终双目平静，犹如古井无波。
“陆圣，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他冷淡的说道。
“是又如何？”
镇元观的毁灭，加上看出林牧不会放过自己，陆圣已完全疯狂，脸上充满狂笑。
“那我就让你看看，挑战我耐心的后果是什么吧。”
林牧道。
“我看着。”
陆圣冷笑不已。
他就不信，林牧还能拿他怎样。
他获得大数果位，林牧顶多镇压他，杀不死他。
而镇元观已毁，其他弟子散步大数世界无数地方，林牧也不可能杀多少。
所以，他真的是无所顾忌了。
林牧面无表情。
他伸手一抓，无数规则波动就涌动起来，朝着他手中汇聚。
这些规则波动，来自于那些死亡的镇元观弟子。
修士死亡后，生前所修行的规则也会随之破碎，但不会立即消散。
此刻，林牧就是将这些破碎的规则，全部抓到手里。
“推演。”
他的第九观心灵，飞快推演。
不一会儿，根据这些破碎的规则碎片，他就将镇元观的所有传承缘法都推算出来。
“你在做什么？”
陆圣眼皮微微跳动。
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有种不安之感。
林牧没有理会他，淡然道：“莽荒古法，一气成兵！”
他发动莽荒功，张口呼出一口气。
昔日，林牧在灵界莽荒塔，得获莽荒古法。
此法极为强大，共有九幅图。
最强的第九幅图，能以一口莽荒之气，化出十亿莽荒古兵。
但林牧凭借第九观之心境，打破了这个极限。
他一口气，能化出无数莽荒古兵，起码得以万亿计算。
随后，他的心灵之力传递到每个莽荒古兵之中。
“但凡有修行镇元传承者，一律抹杀！”
林牧语气漠然，对这些莽荒古兵，下达了冷酷命令。
话音刚落，陆圣便看到令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只见林牧呼出的那口气，飞快变化。
一个个人首蛇身怪物，不断从那口气所在区域涌出。
百、千、万、百万、亿……
这些怪物，简直就如同蚁潮，铺天盖地的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而且，它们的速度极快，每一个怪物，都有着无距之能力，瞬息就能跨越无数光年。
一场灭杀就此展开。
所有的莽荒古兵，都烙印了林牧的心灵印记。
凡是身上带有镇元观传承气息的生灵，都会被它们抹杀。
陆圣目眦欲裂。
尽管他看不到无数光年外的场景，但他能感受到，自身气数在飞快流逝。
炼气士为何能拥有强大气数，有着不死之身？
就是因为，每一位炼气士，都拥有独特的缘法传承，用道界的说法来说，就是道统。
修行他们缘法的人越多，他们的气数就越强。
同时，他们越强，修行他们缘法人也会越多，相辅相成，强者愈强。
但现在，他的气数在飞快削弱，这就证明，修行他缘法传承的修士，正在以恐怖速度减少。
最可怕的是，他还不知道林牧是怎么做到的。
他自然不知道，林牧拥有不可思议的心灵之力，将他的缘法传承全部推算出来，再用无数莽荒古兵去追杀，都不用自己动手。
随着气数不断削弱，陆圣越来越虚弱。
“你也该被镇封了。”
林牧冷漠道。
“林牧，你真以为我毫无还手之力了吗？”
陆圣面庞狰狞。
“终于不打算隐藏了吗？”
林牧却没有丝毫意外，淡然道：“符祖的苏醒程度，比村长他们预料的都更快，这点在我见到火符的时候，便已经有所意识。
见到你之后，我更是进一步确定，其实你的体内，就藏着百分之一的符祖之力，对不对？”
“你居然知道？”
陆圣真的有些惊异。
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这一切都不要紧了，百分之一符祖之力，足够杀死你，没有亲身体验过符祖的力量，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究竟是何等的伟岸。”
“我对此，一直抱着期待。”
林牧道：“只是符祖之力一动用，必定会再次引来大数镇压，你一直隐藏这个秘密，就是惧怕这点，难道你现在就不怕了吗？”
“哈哈哈哈。”
陆圣癫狂的笑道：“我怕什么，我的所有一切，都已被你毁灭。
按照符祖与我的协议，我帮他隐藏着半成的力量，等到他破封那天，就借用我的身体，里应外合打破封印。
作为报答，他会让我成为他麾下骨干，得到他的培养。
但现在，我只想杀死你，为此我不惜一切代价！”
“你动手吧。”
林牧道。
他为何要将陆圣逼入绝地？
陆圣太过猖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察觉到陆圣体内的恐怖波动，要把这股力量逼出来。
如此恐怖的波动，唯有符祖才有，留在陆圣身上，实在太危险。
为了防止或延迟符祖破封，他必须先将陆圣解决掉，灭杀掉这股力量。
若他连符祖百分之一的力量都抵挡不住，将来又谈何与符祖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