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发现,自家娘娘这段日子越发喜欢发呆。
碧桃估摸着,宸妃娘娘应该是惦记着陛下的,但为何,从来没问过,更加没有出门?
是因为不敢,阿朝不敢再乱动,不敢再超出皇帝给自己划定的范围。
上回顾昭容一事,如同一记巴掌,也算是耳提面命。
离开皇帝规定的区域,会遇到危险。
皇帝将她送了回来,说不用她再去章华宫......她便听他的,不去做多余的事。
中途来了回月事,阿朝就更不想乱跑了。
“娘娘,院子里的樱桃熟了,娘娘去瞧瞧吧,红彤彤的果子,可喜人了。”碧桃尽力叫自家主子开心。
这回她们能免于责罚,离不开宸妃娘娘。
听刘大总管说,宸妃娘娘可是亲口替她们求情了。
阿朝正在发小呆,闻言反应了会儿。
樱桃熟了?
这就熟了?
阿朝看着碧桃几人兴致勃勃的模样,也露了个笑,组织着一同去摘樱桃。
这是第一年......樱桃树结果的第一年。
非常给力地结了一树的红果子,看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碧桃伸手就能够着,很快摘了一小篮子,顺道把宸妃娘娘踮着脚尖能摘到的也给摘没了。
碧桃笑得不好意思。
阿朝:“......。”
阿朝的好胜心也上来了,使劲踮脚尖。
“唔......碧桃,你捏到我痒痒肉了。”阿朝感觉被人扶着腰往上提了提,咯咯笑了两声。
身后之人没答话,换了个位置,直接将宸妃娘娘抱了起来。
“碧桃,你力气真大。”阿朝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禁感叹道。
但下一瞬就发现了不对,回眸,立时愣住了。
皇帝笑看着在空中发愣的小妃嫔,将人轻轻放下,手掌却紧紧托着她的软腰。
“力气大的是你家陛下,不是你的碧桃......。”
不知何时,四周宫人散了个干净。
“是陛下.....。”
“有没有想朕?”皇帝直接将人按在了怀里。
没等阿朝回答,皇帝叹息一声。
“看来果真是没有想朕。”
不管说什么,皇帝的语气始终带着笑,仿佛能看到小妃嫔就足够叫他高兴。
阿朝始终来不及问清楚状况,已然被皇帝打横抱起,到了内室,皇帝就再不拘着了。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皇帝呼吸渐|重,帷幔放下,在被剥地只剩下一件心衣的时候,阿朝才恍然道:“陛下的伤!”
皇帝还是很高兴:“朕就知道,你还惦记着朕。”
阿朝:“.......。”
宸妃娘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一件心衣也没了。
皇帝抵着她的额头,一手掐着她的软腰。
“阿朝,朕想你了。”他笑道。
“好想,好想......。”
阿朝刚想起这是自己的句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星辰宫内芙蓉帐暖,宫外已经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俞家最后出手了,联合其他世家的力量,打算顺带着将辽王也收拾了。
被调出去许久的禁军莫统领终于回援。
到最后,俞侯都没反应过来哪一步错了。
或许从一开始,从十多年前,将杀害章怀太子的黑锅扔给辽王,冷眼看着俞妃被磋磨至死,就已经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其实辽王之前就告诉过俞侯,他只是想得偿所愿,至于以后,龙椅上坐的是谁,还是不是元德帝,对他没有分别。
一个镇守南境,抵抗外侮多年的封疆之王,怎么可能勾结外敌?
那日寿王想拉住他,说他们是大魏皇族。
辽王说,他知道。
他是先帝最优秀的儿子,是大魏功勋卓著的辽王,年少时,他就立志要当皇帝。
那年被先帝指派去章家的田地里农耕,诸多小皇子都亲眼看到他们不可一世的二哥,指着大魏当时最大的士族章家的田地,扔下豪言壮语。
“等老子当了皇帝,定要灭了这些大魏的蠹虫。”
当然,他也有过,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毁堤淹田,但终究是功大于过。
谁都不知道,那张如谪仙般的面容,解开衣衫,全是沟壑纵横的刀伤。
他不是君子,也不是好人,但他不愧于大魏,更无愧于皇族。
王俞两家不过是起个头,后面跟着的是一大串,与戎族勾结,企图谋朝篡位的罪名,一扣一个准。
禁军,刑部与京兆府,这些日子,全都在抄家抓人。
蔡莛惊出了虚汗,给忙碌的薛道竖了个大拇指。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蔡莛真是凭着忠君爱国之心方才守住底线,没被俞家和辽王迷惑。
想着若陛下要是有事,他大不了一死。
原以为薛道是改性了,比他还要忠心,现在想想,八成是早就知道了。
“蔡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凭着的全是一颗忠心。”薛道义正言辞道。
蔡莛:“......。”
与此同时,后宫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有些嫔妃的家里,没能守住底线,投了俞家,首当其中的就是陶淑媛。
她是当着郑充容的面被拉走的,不仅是家里的缘故,更多的是陶淑媛私下传递了消息,将能打探到的消息,事无巨细抖落了个干净。
这一走,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陶淑媛被拖在地上,郑充容莫名觉得恶心,忽地干呕起来。
可这把服侍的宫女流珠吓到了。
“主子,您怎么了?”流珠赶紧扶住了郑充容。
郑充容也不清楚,想着兴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被陶淑媛给恶心到了。
“主子还是多歇歇吧,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
流珠正说着,郑充容却突然猛地看向她,像见到了鬼一般,掐着她的手臂。
“我月事推迟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