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收起来吧。”
元素应声,走出房去,知晓自家公主的心意,再无他话。
慕府一切如常。
用过午膳,魏安辰陪着慕玘去了书房。
他看着奏章,慕玘闲来无事翻阅阁中书籍。
阳光静好,一下午竟是自顾自的做事情,一句话都没说。
这样静默,就是最好的时光。
魏安辰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神迷离,心中酸涩,不经意间拉着她的手,“你要多注意身子,手脚冰凉可不好。”
“多谢皇上。”
她适时避开他的手。
两人之间,又像是被隔断了什么。
魏安辰感到不适,又只不过是之前相处的那个样子。
他感觉她从来不愿意踏进他的世界。
于是他从来主动探视她,却发现,一直没进展。
慕玘偶然瞥到桌上奏章。
是请求为太后祈福,举行宴会的请安折子。
句子堂皇,管不得皇帝皱眉不语。
太后身子大好,后宫很多事情,在皇后离宫的三个月,都是太后亲自操办的。
“母后身子大好,是该要庆祝的。”
魏安辰冷哼一声,“后宫和前朝又该全都是她一人的了。”
这三个月,太后势力开始增长,实在是他的大患。
万一沈太后还有谋反心思,就不能够控制局面了。
何况,她还想一心将皇后的实权抢走。
慕玘听此,明白其中道理,“太后康健是祁国之福。”
魏安辰冷笑,“自然。”
慕玘知晓魏安辰厌恶,却也明白,他们终究是母子,反倒是因为这层关系,不好放手拔除。
“我要扶持你家,还有阿则。”
魏安辰忽然转了话题,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
在慕玘这里,他早就放下了结缔。
“皇上不必以这样的借口增添臣妾母家的势力,树大招风,臣妾和哥哥也实在是。”
“朕有意如此,必然会保全你家,你放心。”
魏安辰知道她在乎母家,慕家受冤,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洗清冤情。
“多谢皇上。”
慕玘心里一阵心酸,曾经子川,似乎也是这样叫她安心。
也把自己拥在怀里这样郑重的说过,不要难过。
她在那个时候就知道,如果没有那道圣旨,她一定会跟他走。
可是现在,她只能,留在这里。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其实昨日宴会,她只是很想念子川罢了。
魏安辰看着慕玘突然沉静下来的面色里,多了一层他看不懂的悲凉,他蓦得有些慌乱,她的思绪飘到老远,若是不抓着她的衣角,人也会随着翻飞的思绪远离开去。
于是说话间,有了一点他自己都没听出来的小心,伸出一只手去,紧紧拽着慕玘的衣角,却是连手都不敢牵:“你明明知道我说的......”
龙涎香让她有些厌恶,慕玘打断,“之前的那些话,皇上还请不要再对我说。”
“可我想告诉你。”
魏安辰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神色恢复了正常,却还是有了一点泪光。
慕玘微笑渐冷:“皇上,有的话不必对别人说。”